“你……”余哲森突然發覺自己動彈不了了。
于清雪不是在跟他開玩笑,她是來真的。
然而不知為何,過去曾經將他的思維守得銅牆鐵壁一般的時心在這個時候沒有出手。
“你之前不是問我為什麼突然討厭你嗎?”于清雪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而現實中的她並沒有張嘴。
“為什麼?”
余哲森確實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因為我讀了安何的思維。”于清雪掐住了余哲森的意識,“我確定你在她心里是最重要的存在。”
“這和你討厭我有什麼關系?難道說你是那種……百合嗎?”
于清雪愣了一下,勃然大怒地抓著余哲森的意識揮拳︰“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鬼啊!我是直的!我生你的氣是因為在知道安何的心事之後我觀察了你很久!可我發現你一點都不想負責啊!”
在意識糾纏之中,余哲森發現自己竟然完全沒法招架于清雪的毆打,她在思維領域的存在竟然如此的強大。
無形的拳頭落在他意識體的身上,通過強烈的自我暗示效應反饋到他的身體,于是就連他現實中的身體都在隱隱作痛。
“你們倆看得我好著急啊啊啊啊!”于清雪發泄一般抓著余哲森的意識體邊喊邊動手,“為啥都發生了那種事情你們倆還跟沒事人一樣?”
“哎不是啊,這和你有什麼關系啊!”余哲森反應過來了,內心大為震撼的同時也為自己此時遭到毆打深感不平。
萬萬沒想到于老師居然變成了他和安何的cp頭子,還是最狂熱極端的那一種。
“怎麼和我沒關系了?你沒被異能調查科拖走得感謝我的再造之恩!要不是安何你以為我會讓你那麼輕松過關嗎?”
“哇憑良心說話啊,難道為了救你被迫絞盡腦汁和程赫陽打牌的我還不夠意思嗎?”
“恩情不是拿來抵消的!你的思想有問題!”
“嘴上說著遵守規矩不濫用心靈感應,實則雙標的于老師思想才有問題吧!”
于清雪發現自己在辯論上贏不過余哲森,索性直接撕下面具︰“對,我就是雙標!那你又算什麼呢?你這個……”
“渣男!”一聲幸災樂禍的吶喊同時在余哲森和于清雪的腦海中響起。
兩人糾纏的意識都停滯了下來,陷入了短暫的發愣。
時心?余哲森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怪不得于清雪今天能夠這麼順利地對自己施展思維入侵,原來不是她變強了,而是時心故意放她進來的。
安何?于清雪無法分辨時心和安何的區別,因為聲音完全一模一樣。
她一把推開了余哲森,循著那個“安何的聲音”繼續朝余哲森的意識深處前進。
隨著于清雪的深入,她發現余哲森的意識世界也漸漸開始具象化,最後她來到了一座白銀色的環形大廳。
大廳的四面都是透明玻璃,每一塊玻璃外風景不盡相同。
“安……安何?”于清雪望著大廳正中央石碑前亭亭玉立的背影喃喃失聲。
披著淡金色長發的白裙少女娓娓轉身,沖她露出明媚燦爛的笑容。
“你怎麼會在這里?你的頭發……怎麼會是這個顏色?”于清雪一時間無法理解。
“因為我是這里的主人啊,這有什麼奇怪的嗎?”時心撫著胸脯一臉驕傲地宣誓主權,隨後斜睨著于清雪微微皺眉︰“反倒是清雪為什麼會在這里呢?難道說,清雪在這里也有一席之地嗎?”
于清雪被她反過來詰問得面紅耳赤,連忙解釋道︰“不……不是的,我不該在這里……我這就出去!”
“來都來了,別急著走嘛。”時心身影一閃,瞬移到她身後堵住了她的退路。
于清雪臉色蒼白,她突然意識到這很不對勁。
這里明明是余哲森的深層意識,即便真的有安何的象征存在,那也應該是展覽館里的雕像、阿宅櫥窗里的塑料小人那樣客觀存在的“純吉祥物”,可眼前這個金發的安何明顯過于“主觀能動”了。
就好像是安何本人的意識的鏡像長駐于此,對她的到來能夠做出符合本人情感的反應。
“你……真的是安何嗎?”短暫驚慌之後的于清雪憑著自身對心靈感應的豐富經驗恢復了冷靜。
時心攤了攤手︰“我要如何證明自己不是呢?”
于清雪毫不猶豫地伸手指著她說︰“我數三下,一起說出我們第一次同寢的時間!”
“三……”
時心沒等她數完就開口說︰“是鐵穹紀元63年1月21號寒假,你的17歲生日。”
“那天我把老爸的車偷開了出來,我們去仲裁之鐘廣場看了一個民間樂隊的演出。演出結束後返場的曲子是《rage
r
drea》,回來的路上我們一起哼這首曲子差點開超速。”
“老爸在單位值班,余哲森去參加冬令營了,晚上我們睡在一起。”
“本來好好的,結果熄燈後你抱住我突然就開始哭,直到我答應陪你過每一年的生日。”
于清雪捂著臉無地自容地哀求道︰“夠……夠了……我相信你是安何,我完全相信……”
她花了許久才調整好心情,昂首挺胸地對時心說︰“余哲森不可能知道這些,所以我明白了,你不是他想象出來的,你是我想象出來的。”
時心笑吟吟地望著她,沒有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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