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年初二起,他人還沉浸在新春模式之中,而雲生和名珠二人飛過東山,沿著莽江,直向三江口而去,開啟了戰前的偵察工作。
“大軍未動,情報先行。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是雲生的一貫作戰思想。
到達三江口時,正是黎明時分,雲生和名珠站在一處高峰之上,眼望三江口。
三江口處停留的船只比以前少了許多,僅有二三十艘。
烽煙四起,戰爭不休,首先受苦的就是老百姓。
從三江口處停留的船只就可以看出,農業蕭條,商業凋蔽。
在三江口的北岸,獸人已經沿著清嘉江的兩岸修築了兩道一丈高的土牆。
也就是說,從三江口處通往雲成府的道路已經斷絕,只有通過清嘉江才能進入到雲成府腹地。
在三江口的右岸,則是雲遵谷道。
在雲遵谷道的兩側高山上,修有大量的碉堡以及 望台等防御觀察設施。
在雲遵谷道一處狹窄之地,大越王朝的軍隊已經修築了一道三丈多高的城牆。
城牆只有一個城門,寬約一丈左右,僅容三匹馬可以並列通行。
在城牆之上,站有大量的將士,在城牆之內,修建滿了房屋,綿延近十里地。
從房屋的數量和規模來看,最少駐有約1萬將士。
顯然,想要像上一次攻打遵陽府那樣,從三江口處搶灘登陸,順著雲遵谷道進攻遵陽府,顯然已經不太現實。
但是,不太現實並不代表不能實現。
雲生和名珠觀察多時,便化身為鳥,來到了遵陽府內。
經過五年大越王朝的治理,遵陽府內已經慢慢地恢復了生機。
首先,從耕種田地的多少來看,許多荒蕪的田地已經有耕種了的跡象。
其次,從升起的炊煙來看,百姓們的生活也比以前好了許多,至少有炊米下鍋。
再次,從行人的數量上來看,道路上四處行走的百姓也比以前多了許多。
最後,從河流上的橋梁來看,數量也比以前多了許多,說明商業已漸漸興起。
總的來說,在大越王朝的治理之下,遵陽百姓的生活比以前好了許多倍。
雲生和名珠落地,來到一處縣城之中。
小二見二人衣著打扮不同尋常,男人持槍,女人背劍,一看便是江湖人士,于是連忙熱情地招待。
雲生和名珠二人要了一些當地的特色小菜和主食,又要來二斤酒,吃喝起來。
雲生對著小二笑道︰“小二,我觀如今的遵陽府比以前獸人統治時期繁華了不少啊!”
小二連忙陪笑道︰“那是,那是。獸人根本就不是人,那是一幫野獸!”
雲生笑道︰“如今你們賦稅幾何?”
小二道︰“十中取一。”
雲生點頭道︰“那還不錯,與當年大德王朝之時差不多。”
小二嘆道︰“賦稅是不重,只是兵役徭役也不輕啊!”
雲生問道︰“為何?”
小二道︰“如今大越王朝正與大金王朝作戰,大越王朝是四處征兵。
我們遵陽府是三丁抽一,許多家中的年輕壯力都去軍中服役,家中田地數量眾多,卻是無人耕種啊!”
雲生低頭道︰“那也是,地多人少,無人耕種,賦稅仍然按田畝收取。如此算來,賦稅仍然不輕啊!”
小二笑道︰“那是。不過與當年獸人統治相比,卻是好得太多太多。”
雲生和名珠二人酒足飯飽,離開小店,一直向東走去。
名珠見雲生悶悶不樂,于是問道︰“雲生哥,你在想什麼呢?”
雲生道︰“與大越王朝開戰,奪取遵陽府城,殺敵十萬,其中七萬都是遵陽府的平民百姓啊!”
名珠瞥了雲生一眼,說道︰“那可不是,殺敵十萬,十萬都是平民百姓。”
“唉”名珠長嘆一聲,說道︰“哪一個將士沒有父母,又哪一個將士沒有妻小?若是斬殺那麼多的平民百姓,他們的父母和妻小又怎麼生活?”
雲生點頭道︰“也是,所以我們以後一定要減少殺戮,能不殺則不殺,能嚇跑則不動手,能唬住則不動刀槍。”
名珠笑道︰“你說得好听,那一場戰爭不是用血淋淋的尸體堆積而起。
你不殺他們,怎麼又能征服他們呢?”
雲生嘆道︰“古人不是說得好嘛,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大焉。我們可以采取殺雞儆猴、敲山震虎、隔山打牛等多種方法,以少量的殺戮換取最大的勝利。”
名珠也是長嘆道︰“那就好,自從離開昆郎盆地之後,離開小小和飛度之後,我現在是一點兒都不想參與到戰爭之中。
我只希望我們能夠守好昆郎盆地,給昆郎盆地的百姓以安全,給三關軍的將士以安全。
我們也能長期居住在昆郎盆地,直至終老,那該多好。”
雲生苦笑道︰“你想得真是太簡單了。不是我們想去戰斗,而是他人逼迫我們戰斗。
將來不論是大金王朝,還是大德王朝,或是大越王朝,只要他們統一洪莽之後,都會進攻我們昆郎盆地。”
名珠再次一聲長嘆,“是啊,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他們不滅掉我們三關軍,是睡不好覺的。”
雲生笑道︰“所以我們應當以戰止戰,盡早驅逐外寇,實現洪莽統一,才是長久之計。”
此時,名珠突然轉過頭來,問道︰“雲生哥,你說我們要是實現了洪莽統一,你會不會做皇帝?”
雲生愣道︰“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
名珠突然又耷拉下臉去,說道︰“難道我們收復洪莽之後,還要將洪莽大地重新交給大德王朝不成?”
雲生笑道︰“我們才佔據了一個小小的昆郎,你就想著要實現統一洪莽。
以後的道路還很漫長,我們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名珠噘著嘴說︰“是你說要統一洪莽,又不是我說的。”
雲生笑道︰“這個以後再說吧!”
二人繼續前行,不斷地觀察著遵陽盆地。在一處無人之地,二人再次飛身入空,來到蘭芽古道的上空。
此時,只見蘭芽古道之內也修築了一道三丈高的城牆,中間留有兩個洞口,一個小河穿流而過,另一個為一丈寬的行人通道。
雲生嘆道︰“難怪小二說遵陽府勞役沉重,僅雲遵谷道和蘭芽古道這兩處三丈高的土城牆,估計就征用了不少的勞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