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軍中的事情,其中一半都涉及許多機密,甦婉蓉向來自覺地不會多嘴詢問。
然而,最近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讓甦婉蓉心里有些不安,軍中無人不知獵鷹的大名,他們中的人出任務幾乎從未失手,這一次的隊友重新召集起來,緊急訓練,必然是有了新的任務。
甦婉蓉擦背的時候,比平日更顯得小心翼翼,繞開那些已經好了多年的傷疤。
帶著水珠的大手,一把扣住縴細白皙的手,“我可以理解為,你在為我擔憂麼?”
甦婉蓉沉默了片刻,輕輕點了下頭,怎麼能不擔心呢?幾次跟著司徒澤墨一起經歷槍林彈雨,可以想象真正的戰場上該是有多麼的殘酷。
“我早前听吳副官說起過,听說你們在每次出去執行任務之前,都會寫遺書給家屬。”
這就說明,他們每一次的任務都猶若高空踩鋼絲,活下來都是艱難險阻之事。
溫暖的大手,摸索著縴弱的小手,“沒關系,你不用害怕。”
“我如何能擔憂,如何能不害怕。”
這是第一次甦婉蓉在他面前如實的展露內心的恐懼和無助,她現在已經無法想象,失去了司徒澤墨這日子該如何過!
甦婉蓉輕輕環繞著司徒澤墨的肩膀,將下巴擱在他寬厚安全的肩膀上,鼻子有些發酸,聲音也跟著悶悶地。
“現在的日子和和美美的,我多想一直這樣下去,但是南方的戰事吃緊,沒有迎來太平的那一日,我都沒有辦法留住你,但是我就是自私的想讓你平平安安的跟我過小日子。”
由于多年前,獵鷹的那次失誤,導致任務失敗,犧牲了十幾個同志,司徒澤墨身負重傷,退居二線療養,以訓練後備軍事力量。
如今,司徒澤墨已經完全康復,獵鷹重組,他不能抗拒組織的安排。
司徒澤墨沉默了片刻,抓著甦婉蓉的手背,親了一下。
“戰爭苦的是百姓,如果我們的祖國一日不曾安定,這樣平靜的小日子就不能算真正的到來,我們要做的是,讓所有人都過上這樣平安的日子,不再提心吊膽的活著。”
甦婉蓉霎時間就紅了眼眶,她不是不明是非,無理取鬧的女人,司徒澤墨口中的民族大義,家國情懷,她又如何會不理解,沒有國,哪來的家?
可是,縱使家國仍在,山河安好,沒有司徒澤墨,她又該如何安好?
司徒澤墨的手,緩緩的放下,甦婉蓉看得清楚,他抓起了胸口的子彈殼,刻著穆媛姓氏的子彈殼。
本就傷感的心,漸漸地沉了下去,猶如墜入冰凍三尺之寒的潭底。
司徒澤墨放不下的民族人民之外的,更有他不能割舍的執念,那個執念叫穆媛!
關于穆媛的事情,甦婉蓉雖然從丁秋翠的口中知曉一二,不過,丁秋翠多半也是听來的,真實與否有待考量。
吳副官對司徒澤墨忠心耿耿,這件事尤其守口如瓶,不論甦婉蓉如何探求,都閉口不談。
但除了他們,甦婉蓉還能從一個人的口中听聞真相,那就是孫芳銳,她和穆媛的感情深厚,對這件事知悉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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