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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巧慧咯咯笑起來說“哎呦喂,嬸兒你年輕時候那麼值錢啊?”
一句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來,就連陸巧玲也捂著嘴樂壞了。
說到這,笑容可掬的陸大娘話鋒一轉,“不過也因為這個,巧玲爹落下一身債,瞞著我到處做苦力,東拼西湊十年後才還清了賬,唉那時候都不好過,也真是難為他了。”
想起老實能干,對她體貼入微的老伴兒,陸大娘眼眶濕潤了。
薛巧慧乖巧地掏出手絹來給她擦干眼淚,一邊安慰她“嬸兒,別難過了,以後就好了,你看巧玲妹妹都長大了,現在都是排長了,十五歲當排長,這在我們獨立團可是頭一個!
她的槍法可好了,打鬼子一打一個準兒,來的路上還打死五六個呢,嘻嘻都是我手把手教她的!”逗得大家又笑了一下。
“那小妮子你得好好謝謝你巧慧姐姐!”陸大娘由悲轉喜,按了巧玲頭頂一下,陸巧玲“嗯”一聲,馬上乖巧地把糖水端過來“巧慧姐姐你喝糖水!”又把大家逗笑了。
喝完水,薛巧慧就讓陸大友他們回去,陸大友不同意,“團長說了,讓我必須把你們送到目的地!”
“我還要在這里住一天呢,你們這麼多人不方便吧?再說現在就進到新一團的根據地了,往後就沒有鬼子偽軍了!”
“那也不行!到新一團再說!”陸大友一口否決了。
正爭執不休的時候,陸家村的老村長帶著腰挎駁殼槍的民兵連長陸天明,和幾個背槍的民兵進了院子。
陸天明和陸大友是老相識了,前些日子還在一起執行偵察任務,見了面自然十分高興。
兩個人熱情地握手問好,陸大友說明來意,陸天星由衷表示感謝,“歡迎歡迎!陸營長,謝謝你們獨立團給我們陸家村報仇雪恨,謝謝你們把巧玲妹妹安全護送回家!”挨個兒和戰士們握手致謝。
老村長也和大家熱情握手,感謝獨立團為陸家村的百姓報仇雪恨。
陸大友笑說“大爺,天星同志你們別這麼客氣,咱們都是骨肉同胞,血濃于水,軍民一家親,為陸家村的鄉親父老報仇雪恨,是我們八路軍義不容辭的責任!”
見了巧玲母親,陸天明就問“大娘,我天星哥沒回來?”
陸巧玲連忙過來打招呼,羞怯地說“天明哥,我哥沒來。”
“哦,巧玲妹妹你在家住幾天?大娘可想你們啦!”
“就住一天,還有任務呢,去新一團!……對了,巧慧姐正想讓大友哥回去呢,天明哥你來了正好。”
“哦,那讓大友同志回去吧,我帶人送你們過去!”
陸大友就說“那這樣也好,麻煩你們了!”
“陸營長,你剛才還說我們客氣,看看你又客氣了!哈哈……”
陸大友笑說“那我這話收回,陸連長告辭了!”陸大友向大家敬禮,陸天明也急忙回禮。
陸巧玲向母親撒嬌說想吃豆沙糕,母親滿口答應,馬上跑前跑後準備材料。
案桌上,陸巧玲和薛巧慧也洗干淨手給陸大娘幫忙,薛巧慧小聲告訴她,“嬸兒,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你們家巧玲我仔細問過了,她沒讓魏明亮那個老惡霸糟蹋,那個……幸虧巧玲妹妹發育的晚,老惡霸年級又大沒弄成,巧玲妹妹還是地道的黃花閨女!”
“真的啊?”
“我還能騙你?我都讓我們女軍醫給她做過婦科檢查了,錯不了!”
陸大娘流下眼淚來,捶捶胸口說“那就好啦!那就好啦,這口窩囊氣窩囊我一年了!就覺得俺們玲丫頭命真苦啊,我和她爹對不起她!唉,那怪好的,趕明兒我也上墳給你爹說一下,閨女被害他一直說愧對家門,臉上無光啊……”
薛巧慧笑了說“這下好了,以後咱就堂堂正正給巧玲妹妹找個好婆家。”
“嗯!那是沒說的,俺們巧玲丫頭長得俊,心眼好,左鄰右舍都喜歡她,現在又是大排長了,以後相媒可得好好挑一挑!”
母親眼看著女兒滿眼都是心疼憐愛,陸巧玲也乖巧懂事地站起身,笑盈盈給母親擦干淨嘴邊的面粉。
看人家母慈女孝,盡享天倫之樂,父母雙亡的薛巧慧未免有些觸景生情,黯然傷神,羨慕得了不得。
這時,恰好巧玲丫頭從前的幾個玩伴兒來找巧玲,嘰嘰喳喳說“玲丫頭你當官了?”
“……你有盒子槍了?”
“……哈,都當排長了?……你才十四歲,是不是真的啊?”
“當然真的,過完年俺都十五歲了好不好?”
小姑娘們七嘴八舌,大驚小怪的,打斷了薛巧慧的思緒,才讓她由悲轉喜。
小姐妹吵吵嚷嚷要看她的手槍,陸巧玲忽閃著毛茸茸的大眼楮看營長薛巧慧的態度,薛巧慧笑了一下說“你把彈匣卸了,讓她們玩一會吧!”
陸巧玲高興地站起身,熟練地打開槍套拿出手槍,退出彈匣,才小心翼翼交給她們說“諾,小心點啊,別摔了!
這是世界有名的勃朗寧手槍,俺們團長哥哥特別配發給我的。”毛茸茸的大眼楮一眨一眨,臉上透著說不出的驕傲和自豪。
小丫頭們一疊聲的驚嘆,手里捧著那把手槍傳來傳去。一個小丫頭好奇地問“這麼小的手槍能打鬼子嗎?”
“能啊,我來的時候就用它打死兩個小鬼子呢,還用手雷炸死好幾個!”嚇得小姐妹趕忙把手槍交還給她“哎呀娘啊,嚇死我了!”
薛巧慧咯咯笑起來說“你們膽子這麼小啊,開槍打鬼子的時候中間隔著一百米呢,又不是拿刀直接砍死他!
……再說鬼子偽軍不算人,都是畜生都不如的魔鬼,殺死它們就是為民除害,保家衛國了!”
陸巧玲也說“就是,鬼子還禍害咱們村了呢,我爹就是被它們殺害的,我這是給我爹、給村里的嬸子大娘,叔叔大爺們報仇呢!
你們不知道,殺死一個鬼子兵我的心里可高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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