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山!

前朝遺客 18 枯荷听雨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秋夢入闌珊 本章︰前朝遺客 18 枯荷听雨

    <div id="cener_ip"><b></b>    “諾皋大陰,將軍獨聞,曾孫王甲,勿開外人,見甲束薪,不見非人!急急如律令!”

    “急急如律令!”

    “如律令!”

    小螢妖悠著腿坐在書桌邊沿,兩只玲瓏小手緊張地抱在胸口,看著書生掐指弄訣念念有詞,滿眼的興奮期待。

    “難道我念得不對?”

    華陽沉吟思索看著手上的訣指,他自認為所吟咒訣並無錯漏,可端就毫無神奇彰顯,哎!看來也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呀!當不得真。他看向螢兒期待的眼神,尷尬一笑滿臉羞愧。

    那小螢妖見書生窘樣,也“咯咯”地笑了起來,笑完以後略有思索,便向書生道“公子是不是有什麼步驟沒想全?”

    華陽眉頭緊皺,片刻之後忽就展眉興奮道“對呀!怎就忘了!”

    書生驚覺果然忘了一個重要的事情,那老神仙在傳授此術時還曾言,在捻訣誦咒時,需自震位起勢,歷離而經兌,復收于坎,從以禹步方能成術!他觀那猴子變化成的小神仙,可是只听了一遍後,稍跟著照做就成了的!

    華陽想了想,便按照那小神仙捻訣誦咒時的步法,先是試踏了幾遍,自認為步法無錯後,便又正式重來了一遍。

    “螢兒!你可瞧好了!”

    “諾皋大陰,將軍獨聞,曾孫王甲,勿開外人,見甲束薪,不見非人!急急如律令!”

    華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輕聲問道“螢兒,你看我有什麼變化不?”

    螢兒“咯咯”笑道“公子,咯咯——哈哈——!公子你是不是轉暈了呀,身子咋都在飄晃了咧!哈哈——”

    “咋個還是不行!”書生揉著稍暈乎的腦袋,滿臉喪氣。

    卻在這時,那坐于書桌邊沿悠著腿的螢妖突然正經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兩只小手突然泛起幽幽青色螢光,她笑著看向手上的變化,突然兩手輕輕一拍。

    “啪!”

    這手掌互拍合攏的聲音瞬一響起,無數點狀熒光徑自從小妖精的玲瓏巧手上瞬間發散開來,待彌漫在書生的整個房間才緩緩飄搖停下,竟使整個房間映滿了青色光輝!

    隨著小螢妖的手指一點,那無數星芒瞬又收攏,堪堪收于書生神庭。

    “要不公子再試試?”螢兒重又手合胸前,期待望去。

    書生驚嘆地看著螢兒弄出來的這番動靜,待滿室輝光消散,他才在小妖精的細語聲中回過神來,雖不知螢兒施了個什麼法,但听到她如此說,便重又鼓氣,定不能讓這在場的唯一觀眾失望!

    稍刻,只听那室內書生一陣念念有詞,隨即竟傳來小妖精的驚呼聲。

    “公子公子”

    “你別嚇我呀!我咋看不見你了!”

    鎮上葉府。

    葉府家大,府上庭園樓閣間錯,幾名府上小廝抬著竹筐向著府里後花園小跑而去。葉老爺發了話,要他們把園里的荷塘好好拾掇一遍,什麼落枝枯葉全都要清理了,要讓小姐眼中落個干淨,就算不能歡喜,也不能讓小姐看到煩心。

    而那新歸家的小姐,據說在京里當差,有十多年都不曾回來了,這一返家,連那些個在府上干了多年的伙計都不知曉,原來這府上竟還有個排行老九的閨女!個個都覺得新奇咧!干起活兒來,都很勁兒足。

    “九兒她娘,你說昨晚那個醉酒的儒生,能是誰家的小子?”

    葉府家主葉子承陪著夫人,在這家中荷池邊的行亭里催促著一眾小廝干活,“呼啦”聲中幾名府上家丁跳入荷塘,去勾撿那些斷落掉下的樹枝和水上漂浮的雜葉。

    葉夫人將手上的針線停下,看向那落水的老伙計笑出聲來,連忙朝著荷塘里喊著“老劉頭,你這身子骨可慢點兒喲!”

    “老爺夫人不必擔心,老劉我穩當著呢,就怕這些個愣頭青弄壞了荷睫藕根!”

    听著這遠處傳來的聲音,葉夫人才將手上針線繡工重新操持起來,向著丈夫說道“我觀那儒生倒是有些面熟,只是一時也想不起來,看九兒那般關心模樣,難道他們早就認識?”

    葉子承沉吟道“九兒十數年來一直在京,又不曾返家,如今好不容易返得家來,我若不仔細看,都差點沒認出自己的親閨女!又怎有別人認得她?”

    “嗨!老爺空猜無意,待見後問她就是了呀!”

    “夫人說得是呀!哈哈!”

    正當此時,那荷塘里的家丁老劉頭聲音傳來,“老爺夫人,這些枯敗了的荷葉要一同收拾了去嗎?”

    葉老爺回身正欲答話,卻听一女子聲音輕盈傳來。

    “往憶紛飛皆可愛,留待枯荷正听雨”,那女子一身素白衫群,正向著荷塘里老劉頭說著“劉伯伯,只把些落枝拾攏了就好,不用弄壞那些枯萎的荷葉。”

    “好 !听小姐的!”老劉頭听到那女子向著自己說話,心里滿是激動,一時間勁力十足。

    那女子話聲一落,便從園子月門外盈步走了進來,到了行亭里卻是輕聲抱怨“阿爹阿娘,這一會兒的功夫不見,就開始背地里想我了麼!”

    “哪有的話!為父最恨那些背後談人的行徑!”葉子承“哈哈”一笑,看向自己的女兒說道“九兒,這些年來,可有誰家小子入得了你的眼?為父別的不行,給你把把關絕不成問題!”

    葉夫人也配合著“別听你爹胡說,九兒自有想法,只要九兒中意之人,娘親自幫你張羅!”

    原來那穿著素白衫裙,模樣清逸出塵的女子,正是夜宴當夜與華陽同桌把酒的女子。蓋因她生時有祥霞瑞雲漫天,聚攏如鳳舞之姿,父親念她是家中排行第九的小女,便取了個乳名鳳九,每每叫來便親熱地喚著她“九兒九兒”。而當時正值夏至,是蓮荷初綻時節,便取了個閨名為雨蓮。

    這葉雨蓮年幼時便極聰慧,只是不曾想一場毫無征兆的意外病癥,險些奪了生命,萬幸遇得高人指點,才能存活下來。

    時光如過隙飛駒,轉眼間就已如此亭亭玉立模樣,而葉家主人和夫人,都已逐漸鬢發霜白。

    “九兒知道父母在猜那夜的儒生是誰,年月久遠,你們許是忘了,但九兒記得清,怕是這一生都忘不了”,卻听她又道“若不是他,九兒怕是在年幼時,便要早早告別這個人間了。”

    鎮上沈府。

    這一天,對于沈府上下來說,當真是人心惶惶。家中丫鬟從廚房燒來熱水,不停在往沈家少爺的臥房里供給,家丁小廝接送往來一位位周近醫館的坐診大夫,沈府家中長輩全都攏在少爺的房里,急得直跺腳。

    “大夫,請問我兒得了個什麼病癥?到底是怎麼了?”沈家主人看那大夫起身,急切地走到大夫近前。

    那大夫卻搖搖頭,歉聲道“老朽診了一輩子的病癥,從未見過如此離魂之癥!”

    “離魂之癥?”圍攏的周眾紛紛暗自驚疑。

    “說是離魂,倒不是說他少了魂魄,我觀少爺時有抽搐,意識喪失,這是驚厥之相”,老大夫又說道“然而少爺脈象平穩有力,這就說不通了呀,怕是有什麼心病!”

    “心病?”沈家父看向大夫不解。

    “我這里也只能開一副安神調息的方子,至于那心病,還需心藥解呀!”老大夫寫了個方子交給主人,告了個歉就離開了。

    沈父看向這床上昏迷不醒的兒子,心中焦急,不知該如何是好。

    原來這床上躺著的,正是那華陽的同窗好友,自少時起便一起長大的玩伴,單名為坤,字柏生。

    沈家母親坐在兒子病床前,難抑悲傷,不知不覺已然啼哭起來。正當這時,沈父突然仿佛有所察覺。

    “夫人快別哭出聲來,听!坤兒是不是在發著聲兒?”沈父急切走到近前,把耳朵伏在兒子面前。

    只見那柏生面目蒼白,眼珠在緊閉之下依然滾動個不停,干灼起皮的嘴片緩緩張合,在喚著微弱的聲音。

    細細听去,卻是在呼喚著,“華陽快跑華陽快跑”

    沈父听出了些許端倪,望向周圍眾人,急聲道“華陽是誰?”

    有丫鬟緊張地走上前,慌張說道“回老爺的話,如我猜得不錯的話,這華陽應該是少爺的同窗好友,家住打銅巷,是吳家的公子”

    “快去!快去!把他請來!”

    而此時的華陽,正一臉得意地逛在街巷里,正想著要不要在這光天化日底下,在這人群嘈雜的坊市,試一試這新學的法術是否還能靈驗哩!

    那書生的心湖里徑自泛起一個聲音道“萬沒想到公子的術法由來是真的耶!只是公子在施展的時候,沒有真靈之氣得以調配,所以在得了螢兒的些許靈力後,才能展露術法神奇!”

    “只是螢兒靈力微薄,不能久蓄,只能讓公子的法術支撐數息!”

    書生听此,倒是明白了,想來這老神仙的夢中傳法竟都是真的,只是遺憾自身體內缺少真靈之氣的調用,才不能隨心所欲施展術法!看來得好好鑽研一下這真靈之氣的生發存續之法才行。想到此處,便自言自語起來。

    “螢兒,你可知這真靈之氣是怎麼產生的麼?可能教我?”

    “公子不知,我只是個小妖精呀,體內藏氣與人類修行時的行經走穴大不相同,我沒有什麼方法可以教給公子,只能把自身存蓄的真靈氣渡給公子用”,螢兒思索了一番,又說道“不過”

    “不過什麼?”華陽好奇。

    “不過,在那雲岩禪寺的老神仙們,可能有生真存靈的法門咧!”螢兒猜道。

    華陽想到在雲岩禪寺時,那小神仙的凌空一指便能召來飛劍,又欲收自己為徒,想來定然不錯了。再一聯想到他和夢里那個猴子變化的小神仙一般模樣,就更是好奇了,以後定要去弄個明白!至于拜師,還不敢想,這桂榜即將張放,如果中舉,還要繼續往那進士去考咧!

    正待這時,華陽突然看到街巷上,有群人圍攏喧鬧,仿佛在看什麼熱鬧,他好奇過去,往里鑽了過去。

    “你這肉鋪老板好不地道!同為街鄰,怎麼還缺近少兩?我倒要讓大家伙兒來評評理,你這樣愧不愧良心!”

    那圍攏的人群里,正有人一手拎肉,一手指著肉鋪的老板,朝著人群喧聲訴苦!只見那肉鋪的老板拎起刀子,走到那人跟前一把將其推搡開去。

    “你這人咋恁聒噪,起開起開!別擋著老子做生意!”肉鋪老板不耐煩地看著那個被自己推倒在地的買主。

    那買主倒順勢倒地撒潑,豁出臉不起了,口中呼叫著“打人啦!打人啦!這老板好個黑心!既欺人斤秤,還來打人啦!”

    這呼喊聲引得周圍人都議論紛紛。而在這時,一個雲紋袍衫略顯福相的中年人走到倒地人跟前,將其緩緩扶起。華陽看見,喲!這不是縣太爺麼!看來大家都沒認出他來!

    “你手中這肉少了多少斤兩?”那中年男人問向買主。

    “我要的二斤,回家一秤,少了三兩!”買主苦道。

    “來,讓我拎拎看”,華陽見那縣太爺接過肉,隨手一提,口中說著“嗯,不錯!不過不是少了三兩,少了三兩七分!”

    “你這人怎麼瞎說,我這肉足斤足兩,大家不信,我拿來秤!”那肉鋪老板將肉一把奪過,放到秤上去秤,果如他說二斤整,一兩不多一兩不少!

    這雲紋袍衫的中年見此,卻說道“不不不,是你的秤不準,這肉有多重,我一提便知!”

    “你一提便知?好,我隨便切塊肉,若真如你所說,我肉鋪都給你!若是你空口大話,我饒不了你!”,肉鋪老板放出狠話。

    “可以!你切。”

    只見那肉鋪老板朝著攤位上的豬肉隨手一劃拉,拎出一塊遞來,“來!讓爺瞧瞧!”

    只見那袍衫男子隨手一拎,微笑道“三斤六兩三分”。

    那屠戶徑自去秤,卻見他嘲笑般舉起秤砣,“大家可看見了!四斤整!你還有何話說!我看你們是想吃老子的耳刮子!”

    “慢著!我說的準不準,再秤一秤便知!”說著,他呼著幾個看熱鬧的商家取來新的桿秤。

    那肉鋪老板見狀,竟有幾分慌亂了起來,眼睜睜地看著那塊肉在其他幾個商戶的秤上稱量。

    “三斤六兩三分。”

    “三斤六兩三分。”

    “我這也是三斤六兩三分!”

    這幾人秤完,呼出聲來,使得周眾一陣喧叫贊嘆!真神 !再看那肉鋪老板,卻一臉鐵青,呼喊著“快滾!快滾!”

    當那肉鋪老板不耐煩的時候,一聲呵斥聲突然響起“來人吶,將這黑心的潑皮商家給我綁過來!”

    一聲話落,只見數名身著官衣的衙署武官,將這肉鋪老板從肉鋪里拉扯出來按在地上!

    “我乃本縣知縣,今日竟讓我目睹你這無良商家,若不是有大明律法約束,定要將你心肝挖出來,看看有幾分黑!”那縣令看向被按在地上的肉鋪老板,憤慨不已。

    而那地上的肉鋪老板,早已嚇得聲淚懼下,連連告饒。

    “你缺斤少兩霸道欺民,你可知罪!”

    “小民知罪!求官老爺饒恕啊!”

    “好!你即知罪,來呀!板子伺候!”只見縣太爺一聲令下,隨行衙署武官們不知從哪里尋來一個厚重木尺子,朝那被按在地的肉鋪老板 啪打去!

    這一幕落在周眾眼里,當真解氣!叫好聲不絕于耳!紛紛感慨,真是遇到個好縣令呀!

    正當此時,突然有一老翁走進人群,朝著縣太爺跪下涕淚直流“原來您是我們的縣太爺呀!老漢我得您大恩,此生無以為報,只能願著來世做牛做馬報答您了呀!”

    那縣令當即將老漢扶起,連忙安慰。原來,這老漢家中子女在外早亡,唯一的孫子又在前些日子生了重病,家中缺少銀錢請不起大夫,眼看幼孫即將斷氣,誰知遇到一個雲紋袍衫的大善人,不但請來了大夫給孫子治病,還留置豐厚銀錢供其來日生存所需,好事做完不留姓名,便帶著一眾人離去了。

    這一幕看在周眾人眼里,不知讓多少人潸然落淚!縣太爺真是個好人呀!就連圍觀的華陽都感動不已,心中振奮,這大概就是老爹口中的好官吧!

    就在這時,華陽忽覺有人拉扯自己,回身看去並不認得。

    只听那人急得快哭出聲來“請問公子您就是吳家的公子華陽嗎?我是沈家的丫鬟,我們少爺快要不行了!”<div id="cener_ip"><b></b>

加入書簽 上一章 目 錄 下一章 加入書架 推薦本書

如果您喜歡,請把《方寸山!》,方便以後閱讀方寸山!前朝遺客 18 枯荷听雨後的更新連載!
如果你對方寸山!前朝遺客 18 枯荷听雨並對方寸山!章節有什麼建議或者評論,請後台發信息給管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