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娛之我只是個演員

第一百四十章 盛名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我就是紅 本章︰第一百四十章 盛名

    金文斌將和徐容同款的馬自達停好,拎著油條、豆汁,打開了小店的大門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他最近辭去了獄警的工作,去年上頭來了個新領導,第一把火就差點把他燒成了灰。

    夜班清一水的瞪眼班,檢查組不定時抽查,逮到就全市通報。

    連著熬了一個月後,他實在頂不住了,于是決定給夢想一個機會。

    買彩票。

    連著買了半個月,有中有賠,可是在某天白天驚醒之後,他心血來潮,把最近半個月買彩票的總收支合計了一下,才發現竟然虧了將近小一萬!

    一怒之下,他當天就把彩票店買了下來,至于社會主義的班,不接也罷。

    這是金文斌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飯碗是鐵飯碗不假,可他金文斌是爹媽生的凡胎,他是家中獨子,他決不允許,也不能接受自己家因為拆遷分配的十幾套房落入那些只會“變魔術”的堂兄弟的名下。

    所謂“變魔術”,就是如何一眨眼從身家幾千萬甚至上億變成無產階級。

    其實就是賭博。

    他一邊吃著油條,一邊打開了設備,店里生意最好的時候是早、中、晚三個時間點,尤其是下午下班之後,運氣好還能踫到把身份證、駕駛證甚至車子、孩子暫時押在店里的老顧客。

    在等待老顧客上門的時間里,他打開了手機,徐容已經有一陣子沒有作品上映,這讓他有點不太習慣,過去他每天來到店里會習慣性的刷徐容的劇,可是那些劇他已經記不清刷了多少遍了。

    “鐺。”

    “鐺。”

    “鐺。”

    “鐺。”

    還沒等他想好打開哪個視頻軟件消磨時間,連著四條不同軟件推送的消息把他給干懵了。

    四條推送消息內容的大體一致,大體都是以“二十一世紀第一位戲劇大師徐容如何如何”開頭。

    金文斌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徐容都大半年沒有作品上映了,怎麼還成“戲劇大師”了?

    他選了第一條標著“人日”標志的消息點了進去,看著文章將徐容與郭沫若、老舍、曹禺等人並列,受過高等教育的金文斌從感情上十分難以接受。

    徐容跟郭老曹並列?

    他對郭和老的印象不多,盡管上學那會兒教材都節選了他們的作品,但是他真沒讀出來那些作品有什麼好,而對曹的印象,是因為看過兩場徐容領餃主演的《雷雨。

    如果是《新京報之流的以噱頭吸引讀者的三流媒體,他會把這種垃圾消息毫不猶豫地劃開,但基于對人日的信任,他懷揣著好奇看了下去。

    當金文斌看到報道中白彥松對徐容的介紹,以及中傳校長甦治武對徐容的吹捧之後,頓時只覺心潮澎湃,雖然他這輩子注定只能做一個普通人,但年少時也曾有過干一番大事業的雄心壯志,而屹立于人類的文明長河之上,與古今中外諸多先賢並列,哪怕听著就令人心馳神往。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他馬上從網上找到了令徐容躋身“大師”行列的學術成果。

    只一眼,就感受到了來自“大師”的惡意。

    “表演是演員個體與外部環境以及自身各部分之間全部處于和合狀態的系統性呈現”

    論述中的每一個漢字他都熟悉,但它們此時卻以一種令他陌生的方式拼湊成了一句句他完全不能理解的內容。

    他雖然看不懂,但是對于徐容大師的稱呼,懷疑頃刻間少了很多。

    因為這玩意一看就很牛逼。

    抱有同樣想法的不止金文斌一個,劇組正準備著拍攝的陳保國看著王慶詳送過來的人藝特刊,久久無語。

    徐容的確開創了一條全新的體系,但就如他自己所言,這並非一個完善的體系。

    但縱然是不完善的體系,也讓他產生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徐容提出的“和合理論”正視了“體驗”這一理想狀態不可持續的現象,並且從陰陽和合的思維給出了調和至“和合”狀態的方法。

    同時其聲、台技巧擺脫了傳統美聲的桎梏,而創造性以“和合”為核心理念,以氣為核心,通過共鳴、間歇、重音等等多種技巧為手段的新的台詞體系。

    盡管去年時他已經有所預料,但是此時看著徐容關于如何以“和合”調整“我”與我的關系的論述,在讓他疑惑頓開的同時,也不可避免的生出了一股懊惱的情緒。

    他其實早就意識到“我”和我之間的矛盾,但是卻從來沒想過可以以“和合”這一哲學思維論證其關系,並進而以“陰陽”這一哲學思維進行調整,也沒想到最終以氣為核心,進而通過腔體的共鳴實現聲的質變,也沒想到表演理論上應當遵循內外合一

    大致分析了徐容的創新之處,他心頭剛剛生出的懊惱情緒又無聲無息之間煙消雲散,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和大師之間,相差的也許不僅僅只是論述當中呈現的自己所不了解的文化和知識。

    在主流媒體的大肆宣揚之下,徐容第一次因學術成果而非影視作品,受到了來自國內外的廣泛關注。

    他過往的經歷,也再一次被主流媒體一件件翻了出來重新解讀並予以定義,比如曾令整個北電教師聞之色變的“”,如兩百多萬學配音的“暴發戶舉動”,只是在重新定義之後,這些行為變成了當代的“程門立雪”、“聞雞起舞”。

    而他與常繼紅、張記中、于正等人的矛盾,也被重新定義為大師的“個性”。

    而在此背景之下,人藝特刊的論述逐漸被翻譯成其他語言,出現在國外個別期刊、雜志上。

    借著徐容莫名起勢的東風,海潤強勢宣布《毒戰定檔6月15日,與以《饑餓游戲、《普羅米修斯、《白雪公主與獵人為代表的美國大片,以及兩岸三地合力的《畫皮2、《痞子英雄、《消失的子彈等大制作展開暑期檔的決戰。

    《毒戰定檔6月15日並非臨時起意,而是靳芳芳與海潤宣發團隊商量後得出的一致結論。

    最近幾年,徐容主演的電視劇從來沒有為同行讓檔期的先例,哪怕是央視,也要死磕一波試試,而去年6月15日開畫《建黨偉業取得暑期檔冠軍的成績雖然摻雜了大量的水分,但也開了一個好頭。

    在電影市場上,徐容還沒有典型的標簽,如說到功夫片,觀眾腦海里立刻就會冒出幾個演員,而談到喜劇,又會冒出另外幾個演員。

    靳芳芳希望未來大眾提起暑期檔,立刻就能想到徐容。

    只是令靳芳芳感到不解的是,她和海潤商定的“致敬人民衛士,瞻仰大師風采!”宣傳口號被徐容強行改成了“致敬最可愛的人!”,不僅如此,原本極具特色的宣傳海報也被他改的面目全非。

    《毒戰原定的宣傳海報以黑色為底,身穿人民衛士制式服裝的孫洪雷站在海報的左側,雙手握槍直指海報右側雙手高舉,卻微笑的徐容。

    在徐容的堅持下,海報底色未變,但畫面卻變成了孫洪雷背對鏡頭敬禮的背影。

    海潤大廈頂樓,劉燕名站在跑步機上,見徐容聚精會神地跟著自己的保鏢練習軍姿、正步,道︰“現在你知道我過去跟你說的‘不快樂’了吧?!”

    徐容來回走了幾趟,沖著教練說了“謝謝”,接過穿著高開叉旗袍的女孩遞過來的毛巾,輕輕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你覺得我現在過的不開心?”

    劉燕名並沒有回答他毫無意義地提問,道︰“前兩天我去魔都拜訪一個有錢朋友,那家伙累的跟個死狗似的躺在會議室的地毯上睡覺,你是沒瞧見,四個秘書加七八個員工就那麼定定地看著他睡,既不敢喊又不敢動,哈哈哈。”

    被劉燕名稱為“有錢朋友”的,徐容自然能猜得到財富大概率要以百億乃至千億來計,他沉吟了一會兒,道︰“以前我以為等我有了錢,有了名氣,有了影響力,每天都會過的非常快樂,但是現在怎麼說呢,不完全快樂,你說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

    “因為你做的絕大部分事情都沒有獲得感了。”劉燕名似乎早就思考過這個問題,“咱們想要的絕大多數東西,直接買下來就是,一些不太需要也不可能得到的東西,用錢也根本買不到,而錢已經變成了一堆純粹的數字,就比方說,你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會感到快樂嗎?”

    一氣說了一大段,劉燕名胖碩的身子也有點喘,他從跑步機上走了下來,道︰“反過來,我們的擁有的財富隨時都存在減少、損失的風險,在經濟向好的大形勢下,保持財富的不變就是在退步,但是財富在增長到一定地步之後,其產生的效用幾乎無限接近于零。”

    “所以這個時候你至少得找到一件你想做的事,比如我想做電影,哪怕它能給我帶來的利潤不多,但只要不讓我虧太多,我就樂意做。”

    徐容輕輕搖了搖頭,他感覺自己的情況並非如此,機緣巧合之下,新理論體系所產生的影響力嚴重超出了它本身應有影響力。

    他從來沒想過謀求“大師”的名頭,但是如今諸多主流媒體直接把“大師”的帽子扣在了他頭上,這讓他感到不安甚至惶恐。

    “其實,我真的認為我當不起‘大師’這個稱呼。”

    劉燕名十分清楚徐容此時的狀態,當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很有錢時,也經歷同樣的心路歷程,總感覺自己的能力駕馭不了那麼多的財富,後來習慣了其實也就無所謂了,轉而問道︰“對了,你的人事關系定下來沒,是在人藝還是中戲?”

    徐容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人事關系在人藝,但是仍然任中戲的副院長。”

    對于人事關系的歸屬,他在走進中傳禮堂,看到出席聘任儀式的十家主流媒體時,就已經確定自己會回歸人藝。

    中戲已經徹底失去了留下他的資本。

    並非是主管部門的領導不夠強力,而是中戲的全稱導致他必須回歸人藝。

    就像人大永遠不可能在世界高校當中取得較高的排名,在意識形態的驅動之下,中戲的影響力也會大受限制。

    在海潤的食堂吃過飯,徐容回到了院里,從書架中抽出了老院長的傳記,仔細地閱讀著,偶爾拿筆圈出認為重要的內容。

    老院長的傳記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讀,但是這個時候,他想抽出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借鑒之處。

    老院長一共做了人藝四十四年的院長,自1952年6月12日建院,至1996年12月13日凌晨3點55分逝世。

    在他人生的最後八年,因患有腎病,幾乎都是在京城醫院渡過,也吃了整整七年的澱粉食物。

    看到文藝聯合會的書記在他離世前幾天向他匯報工作時,老院長仍強調“做人要有高尚的情操,高尚的品德,同時特意強調還一定要有較高的文化”時,徐容拿筆輕輕劃了上一條橫線。

    等看到處于搶救中的老院長因為妻子的呼喚心髒檢測器從一條平行線而輕輕跳動了數下,隨後歸于沉寂後,徐容放下了筆,輕輕地吐了口氣。

    望著潔白的天花板,他的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斛滿人概之,人滿神概之”這句古語。

    老院長23歲憑借《雷雨一舉奠定其文壇“大師”的地位。

    他今年26歲,外界已經將“大師”的帽子扣在了他的頭上。

    這讓他感到焦慮乃至恐慌。

    因為他深知自身在表演、戲劇的道路上,仍然剛剛起步,而他不清楚未來會不會遭遇和老院長一樣的無奈結局。

    最後的八年,老院長為什麼在只能食用澱粉類流食的情況下,依然堅持治療呢?

    大概是不甘吧。

    他默默地在心中給自己定下了個目標,四十歲。

    四十歲前,也就是十四年內,他必須完成體系的構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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