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娛之我只是個演員

第一百一十章 過譽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我就是紅 本章︰第一百一十章 過譽

    北電。

    崔新琴站在一群學生的前方,神情嚴厲地訓斥著︰“大一都快要結束了,演個小品都能演成這樣,你們簡直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學生的,我告訴你們,你們的學長徐容在你們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能和《大明王朝166》那些老演員飆戲有來有回,已經能把人演的生動傳神,而你們竟然連戲都不會演,難道不覺得丟人嗎?”

    崔新琴的批評,包含了演藝界流傳的比較廣一句話︰不會演戲的演戲,會演戲的演人。

    而評價學生“連戲都不會演”,某種程度上而言,應當算是對他們未來所從事職業的最大否定。

    教室內,一個個學生表情麻木,他們早已習慣了類似的批評或者夸獎,過去的一年中,“徐容”這個名詞,已經快要在他們的耳邊磨出了繭子。

    老師心情好時,總是會說︰誰誰誰你很有點你們學長徐容身上那股勁兒。

    而若是老師心情不好,批評某個學生時,又會極其不耐甚至厭惡地道︰你也就比你們那個學長徐容好那麼一點。

    在北電,“徐容”成了師生之間口耳相傳的名詞、現象,他是表演系乃至整個學院的驕傲,可是具體到某個老師,卻似乎又是他們內心深處的不願揭開的痛苦回憶。

    崔新琴視線掃視著無動于衷的學生,頗感無力,徐容所取得的成績,是學校的驕傲不假,但某種程度上,也給學弟學妹做了不好的榜樣。

    因為至少從時間上來判斷,在校期間他並不熱切學習,可以左證的是,大學四年他幾乎一半以上的時間沒呆在學校。

    結果他紅了,而且盡管是87年生人,但人氣、口碑蓋壓整個80一代。

    也就導致了眼下的孩子都抱著類似的想法,多拍,總比留在學校背書、練基本功、排戲要強,就像當下許多並不成功的成功學家所言,你不嘗試,永遠沒有機會。

    可是就跟社會的絕大多數人一樣,他們總是理所當然地認為徐容今天的成就得益于運氣、入行早、有前輩照應,卻從來沒人深究過他把整個系的老師堵的裝病請假的無奈。

    崔新琴見訓斥不老管用,拍了拍手,道︰“今天我來帶領大家學習人藝最新一期院刊中的一篇文章,《雷雨》之周萍我見,想來關注這方面的同學應該有所了解,這篇文章是由你們的學長,北電有史以來第一位人藝藝委會成員徐容撰寫的,是他對《雷雨》這部經典話劇的思考、對周萍這個角色處理的總結。

    “啊,不是吧?!”

    教室之中,隨著崔新琴的聲音落下,頓時一片嘩然。

    比起前幾屆,他們是不幸的一代,因為自從學長徐容成為人藝藝委會委員之後,他的話劇作品、理論總結乃至于影視作品,都被老師當成了教學的桉例。

    若是只學這些,他們也並非不能接受,可是其他的課程並沒有因此而減輕絲毫,最關鍵的是,每次學完或者看完一台演出,他們還得寫一篇觀後感,並且據此準備小品。

    盡管學長徐容的地位還無法與書中那些人名相提並論,但其給他們帶來的苦痛與折磨,絲毫不下于那些長篇大論。

    因為徐容似乎有點懶,他的理論,往往沒有太多詳細的解釋,在理解時,相對也要晦澀許多。

    “另外,還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過幾天,等《建黨偉業》公映,我會帶領大家一起去電影院觀看!”

    “啊。”

    學生麻木的神情愈發不仁,看電影本來應當是一件愉快放松的事情,可是那也得分跟誰看、看什麼,和老師組團去看電影,意味著看完之後他們必須寫一篇言之有物的總結。

    類似的一幕,在中戲同樣上演,盡管徐容出生于北電,但于中戲,如今卻是徹頭徹尾的自家人。

    人藝作為中戲的“聖殿”,是中戲教學內容的主要來源,而徐容更是聖殿中最為頂尖的一小撮學者型演員,已經不知不覺之間變成繞不過的課題之一。

    藝委會委員的身份,于中戲的師生而言,遠比副主任的名頭更加讓他們覺得敬畏。

    在四合院內的桉頭工作正式步入正軌,整體的氛圍,也于無聲無息之間走向壓抑、沉悶時,徐容牽手《建堂偉業》,正式于京城開啟點映。

    選擇6月中旬上映也是無奈之舉,《建黨偉業》的檔期並不理想,前有月上映的《加勒比海盜︰驚濤怪浪》、《功夫熊貓》,之後7月會相繼上映《變形金剛3》、《哈利•波特7》,整個暑期檔,幾乎完全陷入歐美大片圍剿的局面。

    但歐美大片的發行方同樣有所顧忌,前年《建國大業》的輝煌戰績以及中影所掌握的發行渠道,也導致了沒有任何發行方敢于和《建黨偉業》硬踫硬。

    同行相爭不可避免,也不應當避免,可是若再考慮到半個南方陷入洪澇災害、魔都舉行的國際電影節將會佔用大量的熒幕的客觀因素,時機于《建堂偉業》就極不友好。

    二十一世紀第一個十年,歐美大片在國內大行其道,這也是開放帶來的必然結果,相較于過去,西方文化大舉入侵的背景下成長起來的當代年輕人的價值觀逐漸向西方偏移,普遍反感個人服從與集體、犧牲小我成就大家,而以個人英雄主義、精致的利己主義、金錢崇拜為代表的西方價值觀無聲無息地影響了一代人。

    但《建黨偉業》作為獻禮片,只要天沒塌下來,縱然撞上《泰坦尼克號》,也絕無可能調整檔期,七月一日,無論如何都必須進行大規模排映。

    而在四合院中,辛月舉著手機,一路小跑來到了徐容跟前,道︰“徐哥,《建黨大業》今天點映啦,你知道媒體都是怎麼評價的嗎?”

    “哦,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若非辛月提醒,徐容都快忘了自己主演的第一部電影馬上就要上映這茬。

    先前韓三隻給他打過電話,希望他去點映現場,進行最後一波宣傳造勢,作為主演以及人藝演員,他比任何人都更合適出席點映。

    但他實在抽不出時間,而且在他看來,《建黨偉業》畢竟有全國那麼多單位以及一百多號兩岸三地的藝人兜底,票房即使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接過手機,掃了兩眼,只是看著點映之後跟美學鑒賞似的影評,他也徹底沒了繼續關注的打算。

    點映的觀眾為京城五十五所高校校長、書記以及國內各大官方媒體。

    評價的風向自然顯而易見。

    諸如“看完影片後,大家都認為明星在其中的表演已經和影片融為一體。”、“影片的敘述上打破了機械僵硬地敘事,而將細膩的個人情感與歷史的宏觀展現結合得恰到好處,贏得了在場高校領導的一致認可。”的評論比比皆是。

    唯一可以稱之為苛責的,大抵就是早期宣傳當中的178位明星,變成了108位。

    而其他七十位明星的戲份,則是或因影片內容、或因明星本身的負面新聞等各種各樣的原因被刪去。

    只是這些也只是驚鴻一瞥,並非主流的聲音。

    6月1日,《建黨偉業》正式登陸全國167家影院7800余塊銀幕進行大規模排映。

    而首日兩千五百萬的票房,也交出了一份高分答卷,單看數據,大有爭奪內地年度票房冠軍的勢頭。

    之後的票房數據,徐容沒再關注,他很明白作為老父親九十大壽的獻禮片,後續票房已然沒有太大的意義,因為隨著老父親的壽誕臨近,全國機關事業乃至于企業單位,都會陸續組織人員觀看。

    他不喜歡去看網上的評論,尋常的影視作品都能花錢雇佣水軍,更何況中影出品的《建黨偉業》。

    只是劇組當中的年輕人實在太多了,就像《家》中的小輩喜歡談論文藝,劇組的大多數成員盡管不常出門,但對于外界的消息,卻一點沒落下。

    而諸多評論當中,關注劇情的反倒是其次,網上大量談論的,反而是出鏡的明星、藝人。

    作為參演者之一,還是主演的徐容,也是出現頻率較高的一個。

    徐容听著旁邊韓青和黃微的滴咕,突然意識到,《建黨偉業》從商業價值、紀念意義上而言,是一部非常成功的作品,但于他個人而言,也許是從業以來最大的失敗。

    這並非他理想的演出,他希望一部戲上映之後,觀眾能夠記住角色的名字,而不是總是提及他如何如何。

    但每隔幾秒一張熟悉的面孔,于觀眾而言,根本沒法沉浸影片所要講述的故事當中。

    盡管隨著《建黨偉業》的熱映,他在大熒幕的號召力似乎一夜之間達到了國內男演員的頂尖行列,但他又不是投資方,票房應當關注,卻也不能除了票房之外,別的什麼也不顧。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徐容的思緒,被藍田野老爺子陡然高起的聲音驚醒,稍微回過了點神。

    藍田野拿其桌子上七八條腿帶中的一條,歪著腦袋,看著李六一問道道︰“樣式我不是畫給你們了嗎?”

    李六一尷尬地撓了撓頭,道︰“我找遍了四城,可是沒有一家有賣您話的那樣的。”

    “劇裝廠呢?”

    “劇裝廠說,說做不出來。”

    藍田野緩緩地點了點頭,明白了李六一猶豫之下的另外一層意思,人家不可能只為了一二十條綁帶專門花費半個月的時間進行打樣、采購面料、輔料。

    說到底,還是經費沒有到位,但是今年院里的動作很多,盡管因為六十周年,張合平又跑下來不少費用,可再多的錢,也經不住這麼個花法。

    徐容立在一旁,高老太爺和馮樂山都沒坐下,他也就只能站著了。

    他仔細觀察兩位老爺子對于服裝的要求,揣度和自己預想的相同點和不同點,以對比心中的預期。

    前兩天晚上送孫丹回來之後,他心中就打定個主意,除了塑造高覺新之外,他還試著從覺新的角度,去想象每一個出場人物該是什麼模樣。

    兩位老爺子對著服裝表達著自己的觀點,這些東西,都是他們少時經常見到的物件,合不合適,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

    藍田野將每一條綁帶拿起來瞅了瞅,又對著每一條都搖了搖頭,忽地,將手中的一條黑色的綁帶扔到了桌子上,道︰“算啦算啦,不用了。”

    朱旭疑惑地瞧著他,問道︰“不用了?”

    “不用了!”

    李六一以為準備的不足,惹了老爺子不快,忙道︰“藍田野老師,你放心,我馬上就找專人去做。”

    藍田野樂呵呵地瞧著他,道︰“給他們做吧,我就不用了。”

    徐容听到這,先是愣了剎那,但隨後,眼楮不由一亮,這是一處很高明的處理。

    盡管還沒開始排練,但是真正的戲已經開始在上演。

    覺新眼中的馮樂山,是一位名士、大家。

    馮樂山的內在本質是惡,巴金先生在《家》中介紹他是孔教會會長,在那麼一個時代,這可不是個純粹的藝術團體,其性質,大致類似于馬老師、列老師等思想研究院院長,那麼其身份、地位也就容易理解。

    延伸而來,高家的性質,放在當代,應當算是當地的企業,而家庭成員,則是企業的所有者、管理者以及員工。

    而馮樂山這樣一位名士,或者說研究院的院長,自然也沒必要跟企業中的人似的,整天穿著西裝打著領帶。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行為、裝束略微異于常人,也是其超然地位的顯現。

    這一刻,徐容對“合理”的理解,又貼近了一層。

    等到了半下午,老人在房間里終于浲N臉 桓斃型罰 叱雒爬礎br />
    藍田野長髯飄胸,發與須連,一襲呢料長袍,黑絲絨隨形帽子,方竹手杖,儀態雖老,但步履之間,卻不乏風流倜儻,打屋里慢悠悠地出來,他愣是沒正眼瞧任何人一眼,就那麼邁著步子,拄著手杖,一步一步地來到房間正中。

    看到藍田野的一瞬間,徐容竟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總覺得馮樂山的扮相,他似乎在哪見過,似乎是上學的時候,又像是逛書店或者看電視時偶然間的一瞥,可是一時半會兒的,又想不起來穿著類似的衣服的主人,到底是誰。

    “ ,這套好,這套好。”

    對于朱旭的稱贊,藍田野稍微回了點頭,但並未完全回過來,而是視線落在空處,“呵呵”笑了兩聲,道︰“你我多年好友,過譽、過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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