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姜寧遠隨著旅行團走在古色古香的玉泉院中,目光茫無目的的掃視著四周。
和副本中的場景相比,這里少了一份安靜,也少了諸多慘狀,倒是多了一群游客爭相拍照留念。
看著眼前的場景,他也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一下從滿是怪物的環境中回歸,落差感讓他差點分不清哪一個是真實的世界。
“小姜,你這是怎麼了?”
範阿姨站在他的身邊,眼中帶著關切的問道“怎麼從前面開始,就覺得你好像有些不舒服?”
聞言,姜寧遠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的狀態已經好得不能再好了。
範阿姨見狀也就沒深究,反而在轉頭看著旅行團同伴的時候,目光中隱隱透著些許淚光。
“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年紀大了吧,突然就有些傷感。”
她沒有和周圍的人一樣,擠在幾個景點旁留影,反而站在姜寧遠的身旁有些悵然道“總感覺這心底里啊,好像有點空空的樣子。”
他偏頭看著範阿姨的神態,心中忽然一動,難道在規則的干涉下,依舊還能有一絲半點的痕跡留下麼?
分神中,姜寧遠忽然發現四周出現了許多年輕人,他們神色匆匆的向著玉泉院深處走去,手里還抱著許多橫幅和人物牌。
“甦盈盈?”
在看到那些人物牌的時候,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便想起來好像听甦盈盈說過,在副本開啟前她就在玉泉院里拍攝電視劇?
只是猶豫了一下,姜寧遠就鬼使神差的跟上了這群年輕人,向著玉泉院深處走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抱著什麼心態和想法,也許只是想再親眼看看這位曾並肩戰斗過的同伴?
不多時,他便來到一處別院外,此時這里已經聚集了烏泱泱的一群人,他們雖然神色激動,但卻盡力保持著安靜,同時用盡辦法想多看一眼別院內的場景。
姜寧遠看了一眼門口守著的一眾保安,他想了想了,旋即便來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左右看著無人後,他輕輕一躍便翻過了圍牆。
雖然已經離開副本,但他在副本內覺醒的能力,以及提升的體質等,卻並沒有因為回到主世界而消失,僅僅只是一面圍牆的話,根本就攔不住他。
而在翻過圍牆後,姜寧遠便悄悄然的來到拍攝場地,好在周圍的人都忙于拍攝,並沒有人注意到此地忽然多出了一個人。
“不在?”
他目光掃過四周,然而並沒有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當下姜寧遠心中多少有些失落。
不過他倒是松了口氣,心中的緊張倒是消散了許多。
“這位先生。”
忽然有位年輕妹子走到他的身邊,隨後柔聲說道“甦小姐請您過去一趟。”
聞言,姜寧遠不由一愣,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見對方輕輕點頭後,眼中當即便有一道精光閃過。
難道甦盈盈還保留著記憶?
否則就算看到了他,又怎麼會讓人來邀請?
姜寧遠道了聲‘辛苦’,隨即便跟著年輕妹子向著一旁的休息區走去,同時心中也不由得疑惑起來。
按照規則來說,只有覺醒成為選中者,在回歸後才能保留副本中的記憶,而如果是普通人回歸的話,就會被修改自身的記憶,不再記得副本中所經歷的一切。
而甦盈盈在副本中分明並未覺醒,又怎麼會擁有副本中的記憶?
姜寧遠心中帶著疑問,隨後便跟著年輕妹子來到了休息區中。
說是休息區,其實只是別院中的一處偏僻小屋。
剛一走進這處小屋,姜寧遠便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此刻正分神的坐在窗邊。
他緩緩走來,隨後看了眼窗外,發現在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他先前所站立的位置,而外面卻又極難看清窗中的景象。
“坐吧。”
甦盈盈輕聲道,不過並沒有回頭。
聞言,姜寧遠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她的對面,只是在稍作猶豫後,他便向後挪了挪椅子,將自己的身影藏在窗邊的牆後。
“你還挺小心的嘛。”
甦盈盈回頭,看了一眼後便笑道。
他見狀便聳了聳肩“萬一被拍到就不好了,得害你被傳緋聞什麼的。”
畢竟誰也不能保證周圍絕對安全,總會有人抱著一些小心思,不然許多片場的照片是怎麼流傳出去的?
真要被拍到了,他倒是無所謂,隨便外界怎麼傳都與他無關,但甦盈盈就不一樣了,身為當紅明星的她,一旦沾上什麼謠言總歸都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
“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為我考慮。”
甦盈盈目光詫異的看著他“最開始在副本中見到我的時候,你不是對我懷抱敵意嘛,還差點就要動手打我呢。”
他眉頭一挑,當即反駁道“那時候是對你有點敵意,可我什麼時候想動手打你了?”
“噗!”
見姜寧遠一臉較真的樣子,她當場沒忍住笑出了聲。
“所以到現在都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當時會對我有敵意,我們明明才第一次見。”
笑了好半響,甦盈盈才一正神色的問道。
他嘆了口氣,語氣略有惆悵的說道“對你而言,我們那時候的確是第一次見,但是對我來說,已經不止一次了。”
“可能你不會記得在采訪你的人群里,有一個小雜志社的小記者吧,更不會記得這個小記者報道過一篇你吸煙的照片,而被你的團隊放話封殺吧。”
聞言,甦盈盈眉頭微皺,片刻後嘆氣道“對不起,我的確不知道這些事情。”
他攤了攤手,表示無所謂了,在經歷過一趟副本後,有些事情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氣氛一下變得有些沉默,兩人誰都沒有再說什麼。
“你覺醒了?”
良久之後,姜寧遠忽然開口,問出了這麼一個十分明顯的問題。
甦盈盈點了點頭,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後便緩緩地沉聲道“在陳叔為了保護我而死的那一刻,我就突然的覺醒了。”
她從口袋中拿出一枚水晶耳墜,目中泛著些許淚光。
“這是陳叔臨死前給我的,我知道,這其實是規則變出來的,通過陳叔交到我的手上,可不管怎麼樣,現在這都已經是陳叔留下的唯一的一件遺物了。”
“畢竟他一切的痕跡都已經被規則抹除,唯一還記得他,還記得有一個叫陳建國的人,就只剩下了我們。”
看著甦盈盈臉頰滑落的淚滴,姜寧遠輕嘆了口氣,他沒有去勸說什麼,而是陪著對方一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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