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霜的眉頭狠狠皺起。
王大強到底去哪了？
這麼多天音信全無，她真的很擔心。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沒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
至少沒人說在哪發現了尸體什麼的……
只要王大強還活著，就好。
想起何清涵和王大強從前在一起吵吵鬧鬧的樣子，顧晚霜的心里痛意彌漫。
從前的日子，多好啊。
只可惜，再也回不來了。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兩個月已經過去。
這會兒天氣已經徹底暖和起來，孩子們要參加的院試，也馬上就要開始了。
其他人都還好，就是老二肉眼可見地緊張，晚上吃飯的時候，嘴里一直嘀嘀咕咕的，也听不清他在說什麼。
顧晚霜被他給逗笑了，說︰“老二，你一直嘀咕什麼呢？先好好吃飯。”
“我在背詩。”老二愁眉苦臉地說，“娘，明天就要進考場了，我有點緊張。”
“別怕。”顧晚霜安慰他，“你今年才七歲，你急什麼？盡力就好，沒考過就下次再來。”
而且，老二本來就對練武更感興趣。
顧晚霜送孩子們去讀書，也不是指望他們非得金榜題名不可。
更多的，是要他們識字明理。
至于科舉考試嘛，盡力而為就好。
第二天早上，顧晚霜起了個大早，做了粥、豆漿、小籠包等早餐。
畢竟，要考試，還是得讓孩子們吃飽吃好。
只是熱氣騰騰的小籠包剛出蒸籠的時候，顧晚霜卻突然想起，之前有一次，何清涵吃得太急，直接把一整個小籠包塞進嘴里，被燙得嗷嗷叫。
她忍不住笑起來，可是很快，一陣悲傷又漸漸彌漫在心頭。
何清涵已經走了兩個多月了。
王大強也還沒有找到。
搖了搖頭，顧晚霜讓自己不要再去想這些難過的事。
何清涵會永遠在她心里。
但逝者已矣，還活著的人，總得好好活下去。
孩子們也早早就起床了。
老二還嘀嘀咕咕地在背詩，顧英旭和老大其實也開始有點緊張了。
只有老三，依舊一臉淡定，早飯吃的香噴噴。
老五喝著豆漿，忍不住問︰“娘，為什麼只有哥哥們能去參加考試呀？我和姐姐為什麼不能去？”
顧晚霜摸了摸她的頭，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畢竟現在這個時代就是這樣。
文妙竹可以辦女子書院，卻沒辦法讓女孩子也去參加科舉考試。
沒人能做到這一點。
吃過早飯之後，顧晚霜親自送幾個男孩子去考場。
在他們鎮上也是有設置考點的，就在衙門里。
上了馬車之後，一直在緊張的老二反而淡定了。
估計是看開了吧。
馬車在衙門門口停下，顧晚霜給男孩子們加油鼓勁，然後看著官差把他們帶進去之後，才離開。
她先來到了烤肉店里。
店里的生意還是特別好，不過，現在管事的人，從王大強變成了王二強和季悅。
至于美容汁店，顧晚霜又招了兩個靠譜的伙計，讓他們去管了。
“師父，來了。”王二強跟她打招呼。
“嗯。”顧晚霜點點頭，“今天的食材都準備好了嗎？”
“放心吧，師父，保證新鮮！”
“那就好。”
王二強忍不住問︰“師父……還是沒有我大哥的消息嗎？”
顧晚霜沉默著搖了搖頭。
王二強嘆了口氣，嘀咕了一句“真是個傻子”，便沒再說什麼。
在烤肉店待了一上午，下午顧晚霜去火鍋店，路上還遇到了梅樂菱。
“孩子們進考場了？”梅樂菱問她，“我今天早上本來要去送送他們的，結果剛要出門，我那的倆丫頭吵起來了，我說了半天才好！真服了。”
“都進去了。”顧晚霜笑道，“院試只考一天，等晚上我就去接他們。”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梅樂菱說，“我得好好關心一下我徒弟。”
“好。”
“正好我現在也沒啥事，你是要去火鍋店嗎？我跟你一起過去。”
梅樂菱上了顧晚霜的馬車，一起往火鍋店趕去。
車夫趕著馬車繼續往前行駛，梅樂菱看到顧晚霜一直看著窗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她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其實，從前顧晚霜是比現在要活潑許多的。
自從那位何姑娘去了之後……
梅樂菱在心里為何清涵惋惜。
畢竟她還那麼年輕。
同時，她又心疼顧晚霜。
想了想，梅樂菱開口問道︰“對了，我恩人最近有消息了嗎？他應該還經常寫信回來給你吧？”
顧晚霜搖了搖頭，說︰“自從我一個月前收到他一封信又給他回了信之後，就再也沒收到了。”
上個月，甦霄旭至少七天就會讓鴿子送一次信過來。
可是這個月……
顧晚霜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心里隱隱地有些擔心。
難道，甦霄旭失敗了？
不，不可能的。
他那麼厲害，之前如果不是因為太信任同伴，根本不可能被暗算。
這次他都有所防備了，一定不會失敗的……
梅樂菱︰“……”
她本來想提起別的話題讓顧晚霜高興點。
沒想到反而讓她更難過了……
梅樂菱絞盡腦汁地想話題︰“對了！鎮子附近那家湯泉山莊你去過沒？前幾天春碧樓來了客人，說他去過一次，很不錯的！正好，孩子們考完試，帶他們去放松放松，如何？”
顧晚霜一听，也來了興致︰“好啊。”
她之前就一直想帶孩子們去來著。
只是一直沒能去成。
正好，這次考完試，帶他們去玩玩。
……
晚上，顧晚霜和梅樂菱一起到衙門門口來接孩子們。
她們剛來，考試就結束了。
一群考上從里面魚貫而出。
顧晚霜看到，考生真是什麼年齡的都有，有小孩子，有青年、中年人，甚至還有須發皆白的老人。
等了沒多久，她家幾個男孩子就走出來了。
顧英旭、老大和老三的臉色都很平常。
只有老二，垂頭喪氣的。
顧晚霜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肯定沒考好。
這也是正常的。
畢竟老二在練武這方面很有天賦，在讀書上就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