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在伯府養了多年的小姐,這樣一雙看人的眼楮還是有的,這才將明月買了進來。
而這個丫鬟進來之後,對于溫家內宅這樣的氣派也絲毫沒有怯場,行事更是頗有章法,自己所有的事情,她這嘴里一個字都沒有漏出去過。
喬玉寧消化了好一會兒才算徹底接受了這個消息,她再一次認真地審視面前的丫鬟。
明月跪在地上,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終于開口,“奴婢原是五皇子府上的。”
怪不得。
她明明是出錢買一個小丫鬟,結果里頭卻給她帶了這麼個人來。
明月竟一時間沒有說話,喬玉寧這一下興趣越發濃厚了,“你放心大膽地說,老實說,你我之間的秘密交換越多,咱們才越好合作不是?”
喬玉寧便嗤笑了一聲,“就袁雪晴?她是再現實不過的人了,從前我與她能有交情,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她名聲太難听,我好歹是個伯府的姑娘,一向又沒有什麼攻擊性,兩個人在一處,她能跟著我一道與旁人交往。
而遇到麻煩事兒,她也能用她的潑辣勁兒,替我抵擋一二,省得我自己去動手,她府里的那些姨娘,都被她治得不敢動彈,她能是什麼良善人?”
明月見她並不藏著掖著,神色便越見放松了,“所以,要我說的話,咱們這位爺雖然對姨娘你看似事事遷就,大約也是真的有幾分感情在。
可四爺未免太軟弱了,四奶奶如今是根基不穩,等她站穩了腳跟,咱們四爺怕是就說不上話了,到時候姨娘才是真的孤立無援。”
她這話正說中了喬玉寧的心事,她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怔怔地發著愣,好一會兒才長長地嘆了口氣,“實不相瞞,直到最近,我才發現,原來從前教給我的那些,實際上都大誤了。”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眉眼間顯然有些陰郁。
明月不知道這話是在說誰,便也不敢開口,只在一旁陪著。
喬玉寧卻想到了自己的生母裴姨娘。
打小她就看著自己娘親以一個姨娘的身份在伯府里風光無限,相比于自己那個沒什麼用的嫡母,好像生母還更威風一些。
而生母教給她的道理就是,作為一個女人,最要緊的是自己,其次便是男人,至于那些規矩身份,都另說。
只要能抓得住一個男人的心,能穩住自己在男人心里的地位,就是一個妾室,也能叫正室猶如一個擺設。
她看著自己的生母在父親跟前在嫡母跟前使手段,看著嫡母將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疼愛,然後和生母一起躲在暗處笑話她的蠢笨。
因而她以為這就是真理,以為靠著這一手功夫,她的未來就能如她所願。
可是現在,她才知道,從她選擇做妾的那一刻起,她就徹徹底底地輸了。
溫家不是喬家,實際上大部分的人家也都不是喬家,喬家沒有妾,只有一個裴姨娘,還是老太太的親戚,所以顯現不出來這里頭的差距。
等到了外頭,她才知道,所謂的妾通買賣是什麼意思,所謂的妾只是半個主子是什麼意思。
可是一切都悔之晚矣。
甚至她最近都在懷疑,她最恨的那個人真的是喬玉言嗎?
難道那個口口聲聲要給她未來,要讓她一輩子榮光的男人不可恨麼?
難道她自己不可恨麼?
再往深里想,那個教她如此處事的生母,她不應該去恨上一恨麼?
明月見她怔怔地想著事情,怕她想入了魔,便輕聲道︰“其實,奴婢還有一件事情,未曾敢告訴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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