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見死不救吧,甦南枝心想,他一個殘疾人,且雙眼有疾,應當不會傷害她。
甦南枝走過去,費了好大力氣才將人扶起來,男子昂藏七尺的身段猶如一座小山丘,沉的她叫苦不迭,廢了好些力氣,才扶著他坐到一處空地上。
看著他血流不止的傷口,甦南枝不敢耽擱,回想曾在外祖父家藏書閣中看過的醫書,急忙在附近尋找各種傷藥,采摘後洗淨用石頭碾碎,找到昨夜積雨的水坑,撕下一角衣料,用水擦拭男子傷口後敷上草藥。
可這一雙出血的眼楮……
甦南枝看著面若冠玉的男子,惋惜地嘆口氣。
她到底不是醫者,也只能憑借書本上的經驗,盡全力替他治傷。
整個白天,甦南枝都在尋找食物、水源、容身所。
總算找到了一個長滿雜草的山洞,約莫十步長,三丈高,洞頂的石縫還在吧嗒吧嗒滴水——
甦南枝撿起蕭沉韞遺落在沙灘上的劍,劍沉的她險些朝前一摔,費了好大力氣,才拖著長劍進了山洞,砍掉那些雜草,抱在太陽底下曬干,鋪成厚厚的草垛床。
夏日蚊蟲多的可怕,內里陰濕晦暗,只有洞口才能曬到陽光。
甦南枝去采了些驅蚊草,繞著洞口里外灑了一遍。
忙了一整天後,從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縴指已然累的又酸又疼,可好歹也把山洞收拾成能居住的干淨環境了。
甦南枝擦了擦香汗淋灕的額頭,備好野果、水,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身子高大的清瘦男人,扶在草垛床上休息。
今日曬得干草不算多,念及男人病體,她將厚厚的草垛床讓給了男子。
好在極端天氣已過,仲夏的夜晚蟬鳴四起,月光純淨,猶如一瀉千里的白紗,柔霧般籠罩著整個荒島。
山洞外的夜晚,恐有野獸出沒,甦南枝不太敢出去,只能蹲在角落里,雙手環抱膝蓋,縴瘦脊背抵住洞璧,怯生生地看向那昏迷一天的男子……
那男子骨相生的很是英俊好看,一雙遠山眉,宛若神明精心刀裁,高挺鼻梁,削薄而好看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