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蕭睦突然猝暈,情況過于危急,整個太醫院的都來了!
御醫們急匆匆跑來,在踏進水月台那刻,紛紛面色各自微變,只因場面過分荒唐香艷,但情況危急,也只能一個個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輪番醫治,直到第二天天亮,蕭睦也沒有甦醒過來的跡象。
富嶺第一時間向皇後稟報此事,以陛下龍體欠安為由,取消早朝。
結果,整整一天一夜,蕭睦還沒有醒來!
按照慣例,帝王如此病危,是要通知皇子、王爺們前來探望的。
溫言斐也第一時間將此事講給了甦南枝听。
甦南枝修剪鈴蘭花葉的手微頓,幾乎是有些震驚︰「陛下當真……今天也沒醒?」
「日夜笙歌,常年飲鹿血,每夜點媚香,加之年歲已大,確實如此。御醫到聚月宮時,陛下還在行那事……」
「荒唐啊……」
甦南枝將剪下來的花葉,盡數扔去窗外,「陛下猝暈,身體越來越不好,江山沒幾年就會易主。七王九王、其他皇子,會爭的頭破血流,前路荊棘,我得快點報完仇,從這爭儲亂局中抽身出來。」
爭儲,搶帝位,向來是腥風血雨。
前世,蕭瑜可是血洗了皇室,一個皇子都不留,直接斬草除根!
「言斐,若你想要離開,我隨時可以放你走。」甦南枝嘆口氣。
「我無牽無掛,孑然一身,不過是無根浮萍,隨波飄搖罷了,在郡主身邊,反而會有家的感覺,雖然危險,卻也安心。」
甦南枝忽然想到了什麼︰「帝王急病,按照慣例,是不是王爺、皇子、公主都會回京探望?」
「是這樣的。」溫言斐似乎是猜出她的想法,眸子晦暗了幾分,還是將實情告知︰「攝政王也會回京。」
一時之間,屋子里靜的落針可聞。
銅爐里銀絲炭燒的 里啪啦響,像是燒在了甦南枝心上。
她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攝政王,何時到京城?」
「不眠不休趕回來,也要兩天後的早上。」溫言斐牽強地勾出一抹淡笑。
「嗯……」甦南枝點頭。
這一次。
蕭睦病的要比從前都要重些,足足昏迷了兩天兩夜
兩天後。
天剛亮時,鳳鸞殿寢宮內,並未點燈,宮女全隔在門外。
灰蒙蒙的屋中,左如月穿著一襲輕薄如紗的單薄白裙,躺在貴妃椅上,雪嫩的手腕抻著太陽穴。
饒是四十多歲,因為常年錦衣玉食、保養得當,皮膚也依舊光滑細膩,她懶懶斜躺著,白紗輕貼身體,顯出凹凸緊致的曲線,緩緩地罵了一句︰「不省心的老東西。」
從黑暗的屏風背面,走出來一個戴著金色惡龍獠牙面具的男人,穿著純黑色毫無花紋的燕尾服勁裝,腰配絕世好刀,從手背略微起皺的皮膚狀態判斷,年齡在四十出頭,可他身材魁梧健碩,不瘦不胖,又像個二十出頭的壯小伙。
男人輕步走去,站在左如月身後,用手替她輕輕按摩太陽穴、肩頸。
舒服的力度讓左如月略微放松了些,男人按到她手肘穴時略微用力,她身心暢快地呻吟了一聲,感慨道︰「你比雲梔按得好,雲嬤嬤上年紀了,有時候不分輕重。」
「自你及笄起,我便跟在你身邊,到底也是幾十年了,按了那麼多次,閉著眼楮也能按好。」
「宋晨雲,你說你啊……當年在左家時,我買你做護衛。但以你的武功才學,考個功名也不是問題。你偏偏縮在本宮背後,當年了三十年謀士、暗衛,不覺得虧嗎?」左如月待他,就像對待多年老友那樣。
「不虧。」宋晨雲簡單回她兩個字。
窗外天光漸漸亮了起來,宋晨雲將左如月一頭長發放在掌心,拿起象牙梳,給她梳頭、綰發、戴發簪,用螺子黛給她描出精致好看的眉型。
「你畫的眉,比雲嬤嬤畫的好看。」左如月欣賞地點點頭。
「要天亮了。」宋晨雲默默地退回屏風背面,離開了。
雲梔也恰好走了進來︰「皇後娘娘,老奴已經將子珊公主放出去了,她眼下和其他皇子公主一起在乾清宮盡孝。」
蕭睦生病,作為嫡公主的蕭子珊,不可能不被放出來。
提到蕭睦,左如月冷哼一聲︰「半截入土的老東西,不省心啊,早死兩年多好,早死兩年,子炎便可登基了,子珊也不必和親。」
蕭睦是和一群浪蕩女子,正在床笫之事時昏厥的,說出去都嫌丟人。
這把年紀了,玩的還挺花。
該死的老東西……
左如月當上太子妃,再到當皇後,和蕭睦做夫妻的這些年,蕭睦從來只是把她當做姐姐的替身罷了。
就連床笫之事上,他也會喊姐姐的名字,這些年,左如月一直在模仿姐姐博取帝王憐愛,直到手握大權,坐穩鳳位,讓兒子當上太子,她才沒有使盡手段討好那個老男人。
細數來這兩年,她和蕭睦只做過兩次房事。
那個老東西啊……
趕緊死吧。
死了,她便是太後了。
左如月穿好無邊尊貴的鳳袍,在即將天亮前,趕到了乾清宮,滿臉關懷憂慮地坐在龍床上,替昏迷的蕭睦掖好被角,眼圈紅紅道︰「陛下啊,你可要快點醒過來啊……你若有事,讓臣妾怎麼辦啊?」
說著,她就帶頭哭了起來。
三宮六院的妃嬪,還有跪滿地上的皇子公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