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er_ip"><b></b> 似乎是被唐婭婷那突然間凝重下來的肅然語氣,弄得有些心跳加速和莫名尷尬了起來,原本還態度尚有些若無其事、漫不經心的納蘭雲曉,此刻說話間,氣勢也不由變弱了幾分,甚至還帶上了一絲試探性的請求。
雲曉話音落下,手機那頭緊接著竟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唐婭婷並不是笨蛋,對于納蘭雲曉突然間這樣放弱下來有些心虛的回答,她仿佛在依稀之間,也猜測到了什麼,當即心潮便有些翻涌忐忑。
不過盡管這樣想了,但她還是希望自己不要猜中。因而在努力定下心神後,她自語氣低沉地回答“好。我答應,你說。”
“你昨天晚上落在我家的發卡,因為掉在地上角落里,我一時沒有看見,所以就、就不小心給踩、踩碎了;誒不過,不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別——”
“喂,巫婆?唐婭婷……婭婷?”
見到唐婭婷向自己承諾下不會生氣發火,雲曉這才敢鼓起勇氣說出實話。
因為從剛才前者變幻的語氣來看,那個外表看上去毫無特殊之處的普通發卡,似乎對于她還頗為重要。
不過在雲曉主動道歉的話語還未說完時,手機另一頭卻已經不知何時,響起了無人接听的嘟聲。納蘭雲曉俊眉猛地一挑,回過神來,忙不迭沖著其中呼喚出聲,不過卻依然杳無回音。
顯然,唐婭婷的確已經將手機掛斷而去了……
“納蘭雲曉!你怎麼能、怎麼能夠——為什麼,為什麼是你、為什麼你要弄壞我外婆留給我唯一的紀念物?為什麼啊!”
此刻僅有唐婭婷一人在的女生公寓寢室內,突然間便轟然傳出了一道蘊含著各種情緒的悲憤嘶喊聲。原本坐于床邊的唐婭婷,霍然站立起身,狠狠地將耳畔手機摔到床上,然後快步跑至窗台處,捂著俏臉耐不住心頭翻涌的情緒,大聲哭泣了起來。
實在無法按捺住心底噴涌的情緒,唐婭婷忙慌亂地一屁股坐回床邊,重新拾起手機,一面使勁抽著鼻涕和淚水,一邊不住地在通信錄里面快速翻查著。
當她在尋得柳清漪的號碼時,半帶晶瑩淚水的鳳目突然間一凝。原本她很想能找個朋友,傾訴此刻內心的躁動情緒,以及詢問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辦。
但轉念腦海之中回憶起,柳清漪和納蘭雲曉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纏關系時,唐婭婷卻又轉而心頭一橫,放棄了撥打給她的想法。
“曉蘭、對了,找她應該會有辦法的。”
視線偶然掃過通訊錄內夏曉蘭的名字,唐婭婷緊蹙的黛眉瞬間一揚,與柳清漪比起來,她和夏曉蘭畢竟是相識多年的鄰居兼閨蜜。而且後者與納蘭雲曉也素不相識,想來也只有找她,唐婭婷才敢將自己心中矛盾的情緒傾吐出來。
心中計議已定,唐婭婷也就不再拖拉,抬起雪白的皓腕,抹了抹眼角之下殘留的淚水,簡單做了幾個深呼吸稍微穩定下情緒,便對著夏曉蘭的號碼撥打過去。
聖菲伊頓商學院校門外,林蔭路邊一處高檔西餐廳豪華包間套房內。
金碧一般的天花板上,華燈聚放;而在這間四圍看去富麗堂皇的餐廳包房中央,則擺放著一張方形的長餐桌。桌上雖然還未上菜,但是其間已經擺滿了各色的甜品碟盤以及飲品。明燈閃耀間,照在晶瑩的玻璃器皿上,折射出熠熠光亮。
而坐于這張長桌一端的,是一位面容硬朗的中青年男人,年齡看上去約摸二十五六左右,全身穿著一件白色的閑適西服,身前的領帶卻打著長長的蝴蝶結,看上去和他那成熟的面容有些頗為不搭。
不過此刻的他正目光微垂著,一動不動之間,眼神卻依舊黝黑迥然得略顯幽深,濃眉闊臉的相貌,除了沒有慕容枰那一絡腮的胡子外,簡單看去竟和他父親長得極為神似。正是華沙集團總裁慕容枰的獨子,慕容曜。
“少總裁,我們已經在這里等了整整一個多小時了。我看柳清漪那丫頭是不會來了,要不您還是不要再這樣干等了,讓我給她打個電話催一下吧?”
在慕容曜的身旁,站立著的一名青年女秘書突然出聲,語氣中盡是帶著對柳清漪遲到許久的不滿。視線轉向女子,便能夠發現,她竟然正是昨晚在濱海古鎮,偷走柳清漪碧玉瓷的徐薇!
“閉嘴,什麼叫作那丫頭?以後只能稱呼她為柳小姐!”
“是。”然而對于徐薇分明帶著不悅的話語,一旁端坐的慕容曜卻依舊沒有什麼動作,只不過開口回聲時,語氣也淡淡蒙上了一絲肅然,轉而要求著。徐薇見狀心頭雖然有些小情緒,但也只得忙點頭應下。
“你不用打電話。我就再等她最後半個小時,如果她還不到,那就當作她自己放棄了和談的機會。到時候直接聯系我爸,準備按照原定計劃施行!”
慕容曜微垂的眼眸,在話語落下的一剎那陡然抬起,眼中精光一閃,細眉輕揚著,突然之間緩緩抬起手來,看向了握在他指尖的碧玉墜,然後緩緩松開,任由墜鏈垂掉下來。
慕容曜眼神凝在其上,似乎隱約間陷入了沉思之中。
“吱——”
聖菲濱海現代城,納蘭家附屬花園小區旁的柏油泥青公路間,一輛淡紅色的出租車,穩穩地驟停在了,一棟新興中式白牆別墅之前。然後一道窈窕的粉色倩影,也便自其中快速走出,關門就欲朝著別墅門口沖去。
“誒小姐,你還沒有付車錢呢!”
見到柳清漪竟然著急得連車費都忘了付,司機大叔當即眉頭陡然一皺,同樣趕緊解開安全帶,然後忙打開車窗,朝著身旁少女背影大聲喚住。
“呃,對不起啊師傅,一時趕時間所以……”
柳清漪聞言這才蓮步猛然頓下,連忙轉身走了回來,並伸手掏著口袋里面的錢。
然而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因為自己出門前太過匆忙的緣故,身上竟然沒有攜帶多少現金。僅有的十幾塊錢,也根本就不夠支付。
“師傅不好意思,我出門太趕急了,身上帶的錢實在不夠。要不然——”
“什麼?!”
就在他心頭表示理解,而轉緊張為微笑的同時,柳清漪突然出口的尷尬話語,卻令得他面龐上的表情陡然一僵。
他實在沒有想到,原本以為載了一位大美女可以飽飽眼福,但弄到頭卻被人家給坐了一回霸王車,這讓他心里如何能夠接受。
“誒小姐,你身上沒帶錢,也敢在路上隨便攔車啊?我知道你趕急,可是我們干這一行有多不容易你知道麼?一天能賺到多少錢啊。而且我家中還有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兒要養活,她每年的學費,可就指望我這麼點兒微薄的收入了,你竟然還……真是。”
司機大叔眼神不悅地將柳清漪給盯著,原本看後者眉清目秀、容貌俏麗的一臉學生模樣,應該是絕不可能干這種坐車不給錢的事情的。
但奈何他心中火氣再大,也實在對這樣一位青春美少女動不了什麼手,于是只得無奈訴苦抱怨了一番,心中想著就當是自己倒霉,打算教育後者一番後,便將這事給算了。
不過被人這樣教訓著,柳清漪也自知是理虧在先,因而倒沒有絲毫的反駁,只是螓首微垂地想著應該如何解決。
當她在聞得眼前的司機師傅,竟然有一位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兒時,心頭當即便一亮,主意定下,然後竟抬起雙手至腦後,緩緩解下了發髻上綁定馬尾的繡帶絲巾,遞到了司機大叔的車窗面前。
“師傅,對不起。要不這樣吧——”
柳清漪目光依依留戀、有些不舍地,最後看了手中那條水藍色的發帶一眼,隨即開口向眼前師傅解釋——
“這個繡帶,是菲斯企業上個月所出售的限量版雪綢絲巾飾品,現在市場上已經買不到它了。雖然它被我用過一段時間,但還是新的呢。您把這個給您女兒用吧,就當抵我的車費了,可以麼?”
“菲斯企業的?限量版!天啊,那豈不是這樣一條、就得上千吧?這、這我怎麼好意思。要不你留個……”
望著柳清漪長發披散肩背,卻另有一番韻色的秀美模樣,連司機大叔這般的年紀瞧著,老臉都有些不禁泛紅起來,心頭微微燥動間,連忙便垂下頭去不再看她,只是口中不住驚嘆著,這樣的東西可以不是隨便人家就能買得起的。
因此他也非常清楚其價格,所以當即便不住猶豫起來。雖然他內心中,自然是十分渴慕的。
“師傅,不好意思,我這會兒趕時間赴朋友的約,不能再多待。您收下吧,謝謝師傅。”
瞧著眼前司機大叔那副驚嘆之余、又陷入猶豫不絕狀態的模樣,心頭本就著急的柳清漪,實在等待不下去了,因此只得主動將手中的雪綢絲巾塞進車窗內,隨即簡單道謝一番,便轉身快步跑開。
唯余下尚還未回過神來、愣在駕駛座內的出租車司機,那一臉呆滯錯愕的神情。<div id="cener_ip"><b></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