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er_ip"><b></b> 邵洋平淡卻顯得頗為鄭重的話音乍一落下,莫晴雨俏臉頓時變得羞紅異常,一時間甚至沒忍住驚呼出一聲來。
所幸此刻衛生間內無人,她忙伸手捂住口鼻,將呼吸聲壓到最低,細細傾听了一番周遭無人察覺後,方才將玉手輕挪開去,蹙眉小聲驚詫說著。
“大小姐,你這什麼反應啊,我拿來,當然不是給自己用的。我是要查案誒。”
無奈地咧開嘴來,訕訕地沖著電話里的莫晴雨干笑了幾聲,邵洋這才回過神來,沉聲撓頭解釋。
不過莫晴雨顯然不可能就這樣听信邵洋的一面之詞,故而她略微猶豫了一下子,便又繼續追問“這東西,能夠幫助你查案?再說了,你要查什麼案子啊,我怎麼之前都不知道的?”
“當然是這次商學院校內實踐活動,關于方紫茵如何在考場作弊的案子。”
“你就那麼肯定她考試作弊了?”
這一次面對邵洋再度對方紫茵提出懷疑,莫晴雨卻不再覺得他所言的是無稽之談了。
通過幾個禮拜下來的接觸,莫晴雨也開始發現邵洋的思維運轉能力異于常人,而且他都能夠將遠在桑海的自己,從層山暮靄中找尋到,又怎麼可能沒有一定的判斷和推理能力呢?
“是,而且是我和雲曉兩個人,親眼所見。當然,我所謂的作弊,並非是方紫茵只單單針對她自己;通過對她的觀察,我愈發懷疑,她這次手法之下所隱藏的真正的目標,應該是另有其人才對。”
邵洋皓首輕揚起來,任由樹蔭之間夕陽的斑駁光輝,映射在透明的鏡框之上,令人看不清他眼楮之下目光與神色。
不過此刻邵洋的語氣,卻在愈發地變得肅然起來,顯然對于這種可能會對自己朋友造成傷害的事情,他心底極難忍耐。
“你是指,清漪?”
莫晴雨面龐上的笑容緩緩散去,不過這一次倒沒有再滋生什麼嫉妒出來。經歷過昨晚的事情以後,其實莫晴雨在迷迷糊糊的昏睡之中,也想了整整一夜。
她就想著,自己和清漪畢竟是相處了近一年的閨蜜兼好友,而邵洋只是一個剛認識不到兩個禮拜的普通朋友而已。雖然自己心中有一種莫名言狀的情感,夾雜于其中,但這確不能再改變她的選擇。
倘或真如自己內心深處揣測的那樣,邵洋對于柳清漪,並非僅僅只是友情,她也不會再將氣轉撒到清漪身上。
相反的,即便面對的是自己的哥哥,莫晴雨也開始漸漸地看得淡了下來。
回首以往總是因為自己哥哥的事,而和柳清漪鬧矛盾發脾氣,而後者卻始終願意包容自己,並在最後原諒她,足見柳清漪心中,已經將莫晴雨視為了于己而言,分量極重的人。
“是,她是我這輩子遇見的,第一位能夠和我交心相談,並在我有危難的時刻舍命相救、禍福與共的女生。所以晴雨,我希望你能夠理解,也希望你不要誤會。我對她,欠一份或許一輩子都難還盡的情。所以我能做的,只有盡我最大的努力保護她。”
邵洋這話說得格外幽然,卻又字字如同出自肺腑,話語之間,透著濃濃的情誼流淌。莫晴雨一字一句听在耳畔,精致玲瓏的小臉上,神色跟著緩緩深沉了下來,雙眸緩緩閉上,于此刻仿佛陷入了矛盾之中。
“呵,沒有想到,你這個人還挺重情義的嘛。”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莫晴雨突然“撲哧”一聲淺笑出來,但那笑容看上去卻隱隱有著一些別扭。
邵洋听聞莫晴雨並未生氣反而談笑了起來,心頭淡淡壓抑的緊張情緒,也終于得到了釋放。他同樣回以一笑,釋然著詢問“你不介意就好了,那我們等會兒,就在商學院的多功能藝術樓下見面吧?”
“這……”
莫晴雨黛眉輕蹙而起,心頭猶豫起來,不知道是否應該答應邵洋的請求。
按理說她今天午後才剛醒過來,身子直到此刻還異常虛弱,但倘或直接拒絕邵洋,這樣的話她又怎樣也說不出口,因而便導致陷入了當下的兩難中,卻不知該如何抉擇。
“怎麼了?你有什麼為難的麼?有就告訴我,你別因為幫我而耽擱自己的事就好,我不會介意的。”
莫晴雨話語拖長遲鈍著,邵洋雖然無法瞧見前者面目滿含的掙扎,但依舊從她的話語中听出了一些猶豫。聰明如邵洋,簡單沉思了一會兒,很快便明白了些什麼,忙提醒勸說。
“沒事的,我其實是在猜,你到底要女生的那個東西做什麼……要不你告訴我,你說出來了我就答應你。”
原本還在糾結之中的莫晴雨,被邵洋這樣的話反而激起她心底執拗的倔強。她不希望邵洋誤理解為是自己不願意幫忙,所以直接橫下心來,以此為條件答應著。
不過她卻並未說謊,這的確也算她沒能直接答應邵洋的、另外一個次要緣故。
“好吧,我告訴你……”
邵洋抿唇躊躇了一瞬,最後淡淡自嘴中吐出一口氣來,垂首輕聲對莫晴雨多嘴問了一句“那個,你身邊現在沒有其他人吧?”
“誒,難道你要講的、還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啊?”
莫晴雨見邵洋竟突然變得這樣警惕起來,心中詫異間不由又暗覺好笑,但依舊點頭回答“沒有的,就我一個人啦,你說吧。”
“之前有一次我曾偶然听我媽講過,女生所用的止經露,其中之一的成分苯乙酸,除了可以用來正常地減輕——額,減輕那個時候的難受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鮮有人知的非醫學用途,那就是在特殊條件下分解氧化、改變碳水的化學活性。”
“改變碳水的化學活性?”
听完邵洋那如同竊竊私語般的低聲陳述,莫晴雨眼瞳都微微放大了起來。她畢竟也是學過一定程度化學知識的學生,不過對于這止經露竟然能夠,改變碳水的化學性質的作用,她還當真沒有听說過。
“可是就算這樣,那這和你調查方紫茵是否作弊、有什麼關系呢?”
瞧得自己反問確認後,邵洋再度重重地輕嗯了一聲,莫晴雨總算沒有理解為自己方才听錯了。她沒有多拖沓什麼的意思,忙不迭追問著。
畢竟她待在衛生間里也有一段時間了,所以還是快點結束和邵洋對話的好。
“你還真是直腦子啊,我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猜不到麼?”
邵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實在沒有想到莫晴雨居然還會一一詢問自己。
“唉,你不說就算了,我才懶得想那麼多呢。你等著,我可能有一會兒才到呢,掛了啊。”
莫晴雨帶上了一分著急地說完,就欲急著掛掉手機,因為她恍惚听見了一道向衛生間內愈來愈近的腳步聲;她擔心會是自己的母親,所以說完之後,一瞬間便徹底安靜下來。
“你真是——也好吧,總之你盡量在天黑之前到就行了,免得我擔心。”
邵洋很快說完,一時間並未注意到,當他在講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竟然莫名地變溫柔了下來。與此同時的手機另一頭,莫晴雨的嬌嫩的呼吸聲,也微微變得急促了三分,顯然是听出了邵洋話語對她的關心。
“你真的會擔心我麼?”
莫晴雨紅唇緊抿,心頭這樣夾雜幾分喜悅地幽幽問著,但卻因為那逐漸走進的腳步聲而不敢問出口來,只得莞爾一笑後,緩緩地將手機掛斷而去。
手機另一頭,端坐于湖心亭長石椅上的邵洋,本欲等著莫晴雨最後再說點什麼,但卻發現後者竟主動掛了電話,心頭不免因為浮現出的那份猜測失誤,而感到稍微的驚詫。
“這丫頭,怎麼總覺得,她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邵洋因為常年推理和破案而養成的敏銳直覺,隱約間告訴他莫晴雨今天話語中的感覺,顯得有一些奇怪。
這樣喃喃自語了一遍,在無果之後,邵洋也就沒有過多地將這事放在心上,他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褲腳,然後方站起身來,目光微微深沉地自身下的殘荷間挪開,轉身緩步沿著蜿蜒的石橋,逐漸走遠離去。
莫晴雨掛掉手機後沒過多久,就在她打算站起身來,忍著後背傳來的微微疼痛走出衛生間時,一道熟悉但卻突然間變得極其緊張起來的蒼老聲音,則猛地回響在了她的耳畔。
“晴雨,你在哪兒,如廁完了麼?”
听出那是自己奶奶黃芸的聲音,莫晴雨心底一陣詫異,之後忙輕推開了門扉,自最內一間馬桶室緩步走了出來,目光一眼瞧見了前者,在見到她面龐蒼老皺紋下此刻滿是擔憂的面色時,忙喚著應答“奶奶,我在這兒呢,您怎麼來了?”
“你媽媽她剛才在外面樓道暈倒了,晴風正送她回自己的病房呢!你怎麼在衛生間里待了這麼久啊?”
黃芸上下打量了莫晴雨一眼,瞧得後者原本恢復了正常的面色,這會兒又微微泛白了些,本就焦急的心不免愈發凝重了幾分。她快步走至晴雨身前,扶住她便往衛生間外匆忙走去,卻仍不免好奇追問。<div id="cener_ip"><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