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邵洋你先別急,其實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只不過從我的觀察來看,那個夏曉蘭應該是沒有說謊的。而且晴雨她好像還受了傷,我怕……”
柳清漪的話語間雖然在安撫著邵洋詫異與急切的情緒,但她自己此刻其實心中也已陷入了一片泥濘。且不說晴雨出了這樣的事情,就是雲曉的突然車禍,已經讓得她身心俱疲了。
而邵洋在緩緩平靜下來以後,顯然也略微听出了柳清漪語氣中的憂傷之感,不過因為晴雨出事的緣故,他倒一時沒有去注意其他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你放心吧,只要你確定晴雨她在桑海,我就一定能找到她,並把她安全地帶回來!”
邵洋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將心頭所有的疑惑與擔憂統統暫時壓抑下來,然後神色凝重、語氣決然地沖柳清漪重重承諾。
“我相信你的話。只是現在我也遇到了一些麻煩,晴風他們一時也趕不及去桑海了。所以救出晴雨的事情,就全拜托你了。”
“放心吧,雖然我的身手不如你,不過找人救人靠的還是智慧,我一定會找到莫晴雨的。”
邵洋說完最後一句,終是不再多作拖沓,連忙將手機掛掉,並在腦海中極速想著應該怎樣和自己的母親與外公解釋這件事情。
他自然是不希望後者和他一起再返回桑海,所以他必須先讓他們順利回到聖菲,但如果仍由自己親自送返的話,恐怕時間會……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洋洋,你剛才說誰還在桑海啊?”
車後座的納蘭櫻,雖然對于邵洋剛才的話語只听了個大概,但後者那極為嚴肅與慌亂的語氣,卻令得她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了一句。
“媽,外公,我現在必須得再回桑海一趟,只是你們就……”
邵洋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和外公為難,因而話音到此終是一頓,旋即在一旁的臨時站點緩緩剎車停下,並凝眉從後視鏡中神色復雜地看向他們。
听得邵洋這不像是在開玩笑的話語,納蘭櫻神色陡然一怔“你不是剛還催著我們回聖菲的嗎,怎麼這會兒已經快到聖菲了,你卻又想回桑海了呢?”
“到底有什麼事情不能和媽媽說的,洋洋,雖然我知道或許是你的朋友出了事情,但其實我和你外公也……”
“小櫻,我們就在這里下車吧。洋洋,如果你真的決定了,那現在就掉頭回桑海吧。”
而在納蘭櫻面色微帶責備地看向邵洋時,一直未曾說話的納蘭謙,卻在這時突然開了口,他的目光同樣看向邵洋,不過語氣卻稍顯緩和。
“外公,可是現在天已經快黑了,我看還是先將你們送到聖菲了,我再回去吧?”
邵洋雖然心中甚是擔心莫晴雨的安危,一秒鐘也不想多作耽擱,但他自然也不可能將母親與外公丟在這里。
納蘭謙輕搖了搖頭,視線透過玻璃窗看向天外,旋即淡淡一笑“沒關系,這里離聖菲已經不遠了,我可以讓你舅舅派人來接我們。你的事情應該比較急,就不要再耽擱時間了。”
納蘭櫻听著這倆爺孫間有些不解的對話,一時也猶如雲里霧里般暫時沒有明白過來,直到納蘭謙在她耳邊輕聲嘀咕了兩句,才令得納蘭櫻目光陡然一亮,然後便跟著自己父親快步下了車。
“洋洋,媽媽不會反對你已經做下的決定,只是你一個人回桑海,開車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太急。還有,如果你能救出那個女孩,到時候,也請到家里來給媽媽瞧瞧。”
納蘭櫻說到此處話音中略帶著一絲好奇,旋即強壓下心中的擔憂與不舍之色,沖邵洋微笑著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自己回去了。
“媽,外公,你們也保重,如果太晚還等不到車的話,就在這里的站點先住下吧。明天晚上之前,我一定趕回聖菲。再見了!”
邵洋倒也不是扭扭捏捏之人,雖然他能看出自己母親的強言無謂,但畢竟這一次莫晴雨是非救不可。
因此當下他也沒有再多作遲疑,右手狠一擰換擋桿,腳下油門驟踩,旋即將手中方向盤猛然一旋,便在引擎聲暴起的轟鳴聲下,向著桑海疾駛而回。車後帶起的揚塵,終是阻隔了納蘭櫻看向前者的視線。
“好了,別擔心,洋洋他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們現在能做的,除了祈禱他要救的那個女孩‘吉人自有天相’外,就是趕緊趕回聖菲,向清漪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著納蘭櫻目光凝望著高速公路盡頭一時陷入了失神,納蘭謙也便輕撫著自己女兒的後背,旋即聲音慈祥而柔和地勸慰。
“爸,你、是不是猜測到什麼了?”納蘭櫻縴眉一挑,霍然轉頭看向自己父親。
“猜到什麼倒沒有,只是……”納蘭謙話至此處語氣突然一凝,但仍是顯得有些不確定,“總覺得心里有點不對勁,我想大概家里出了什麼事情。”
“既然這樣,那我們還是連夜趕回聖菲吧。”
納蘭櫻原本還想留在這里等邵洋回來,但听到自己父親這般說,心中也隱隱有了相似的感覺,于是將決定一改,掏出口袋中的手機便向自己的哥哥撥打了過去……
銀色的法拉利,在遠海夕陽的照射下猶如一道靚麗的光線,極速地在綿亙的盤山高速公路上飛掠著。耳旁呼嘯的風聲颯颯傳來,揚起邵洋額前垂落的一抹劉海。
而顯然邵洋此刻已將車速提升到了極致,車輪因為高速旋轉而與地面摩擦出的吱吱聲,似乎也仿若邵洋此刻的心境一般,劇烈與刺耳地顫動著。
“蠢妞,你可一定不能有事。我邵洋發誓,就算拼盡一切,也一定會找到並救出你的!”
桑海市平陽郊區北麓,是一片略顯茂密的森林,規模雖然不大,但在這座城市的邊緣唯一一座小山脈高低起伏的遮掩之中,倒很難從外界發現。
這里一條崎嶇小路的盡頭,竟坐落著一棟頗為隱秘的西式古堡。古堡之上藤蔓密布著房屋的眾多角落,與這片叢林的墨綠相互交疊著,更為它添上了一抹幽靜而神秘之感。
而此刻在這棟不知陷入靜謐多長時間的古堡內,其二層的某間房室,卻突然傳出了一道青年女子的嬌呼聲。伴隨著這道呼聲的落下,古堡內的底層大廳里,也開始響起數道不同的腳步聲來,將這片原本幽深而靜謐的氣氛,徹底打破。
“來人啊,來人,放我出去,我餓了要吃東西……”
這一道呼喊聲,在持續了幾分鐘無人回應後,聲音終于開始緩緩地微弱了下去。但那聲音中帶著的一抹倔強與執拗,卻沒有絲毫的減弱。
然而若是莫晴風、柳清漪或是邵洋在這里的話,必定會因為這道極為熟悉的聲音而大受震動因為發出這般呼喊聲的人,正是失蹤了將近一天,然後被那群神秘組織之人帶到桑海來的莫晴雨!
“嘶——”隨著呼喊聲一齊傳來的,還有莫晴雨那急促而頗響的敲門聲,不過這之中,也依然能夠听到後者,似乎因為身體傳來的疼痛,而不住發出倒吸涼氣的聲音。
見到自己叫喊半天依然無人回應,莫晴雨終于徹底放棄了繼續下去並趁機逃跑的念頭。
回頭仔細打量著她現在身處的這間房間,室內的陳設顯得頗為整齊干淨,所有別墅臥室本應有的東西,這間房屋內同樣是應有盡有。而且在床邊的一角,還放著新鮮的食物、水和明顯治療傷口外用的藥品。
這一幕自然看得莫晴雨有些略感不解自己這應該是被綁架了,可是看現在自己能活動能說話的模樣,而且身上的傷口還被用藥包扎過。如果綁匪想要拿自己向家里索要錢財的話,那他們對待人質,倒還算得上很有人性了。
“不行,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不能讓他們拿我去要挾我的家人,我必須想辦法逃出去。不過我得先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
莫晴雨心中如此決定著,然後又再次走到了房門旁沖外面大聲呼喊著,只不過這次所喊的內容卻有所改變。
“來人啊,我傷口好疼!啊,疼死我了,你們、你們要是真不管我,我就要疼死了!哎喲——”
“哎,我說你個小丫頭片子,從醒來到現在一直瞎嚷嚷什麼啊?我們老板才親自幫你換過麻藥呢,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疼得要死要活的了?你少在這里鬧騰啊,要是惹惱了老子,看我不讓兄弟幾個把你給輪了!”
莫晴雨的再次呼喊聲乍一落下,門外便傳來一道略顯粗獷的中年男子極為驕橫的聲音。而男子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自然滿含不耐與憤懣,顯然已經被莫晴雨這一通嚷嚷給鬧騰得不輕。
“你們敢!你們知道本小姐是誰麼,說出來嚇死你們啊。”听著門外男子那滿口的粗言穢語,莫晴雨柳眉也不禁陡然一凝,旋即怒聲回斥。
“誰呀?”窗外男子略感好奇地輕聲詢問出口,語氣卻依舊帶著一抹玩味與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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