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鄭千帆踉蹌著後退了兩步,站不穩摔倒在地。
“就你這樣,還妄想與我為敵?”
于廣志笑出了聲,想要上前將鄭千帆抓住回去領賞。
鄭千帆嘴角溢出鮮血,他晃了晃腦袋,想要將那種暈眩的感覺甩出九霄雲外。
視線迷迷糊糊望到于廣志越來越近,鄭千帆心中強撐著一股信念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于廣志一個加速,來到鄭千帆的身邊直接就是一腳踹在了其的身子上。
鄭千帆被踹翻在地。
于廣志伸出手想要將鄭千帆從地上抓起來,楊友常見情況不妙沖了上來。
他擋在了鄭千帆的身前。
“你要多管閑事咯?”
于廣志絲毫沒將對方放在眼里,捏了捏拳頭活動了下筋骨決定將眼前之人打倒。
誰知楊友常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從懷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槍口來。
于廣志瞳孔一縮一瞬間愣在了原地。
隨著子彈從槍膛飛出,一槍打中了于廣志的肩膀。
“時代變了,你真以為誰都跟你拼拳頭呢?”
楊友常嘲諷著,蹲下身查看起鄭千帆的情況來。
“感覺怎麼樣?能堅持住麼?”
楊友常拍了拍鄭千帆的臉,鄭千帆還處于迷茫的狀態。
“可以,我可以。”
鄭千帆搖晃著站起了身子,他要親自解決于廣志。
可是以他現在這個狀況來看,能保全自己就已經很不錯了。
楊友常再次抬起槍來,鄭千帆根本無力阻止。
在于廣志驚恐的目光之中,楊友常扣動了扳機。
于廣志中彈倒下。
“你干什麼!”
鄭千帆嘶吼著,血從嘴角流出。
“現在還講什麼兒女情長?我們需要趕緊撤離!”
楊友常大聲解釋道,周圍的戰況越來越激烈,國黨的退縮只是暫時的,必須要抓住這個時間段,將事情趕快辦完。
鄭千帆也沒再反駁,楊友常讓一個羊幫成員架著鄭千帆,然後向著巡捕房的牢房而去。
牢門口的守衛國黨早就跑的不見蹤影了,幾人剛要進入地牢,就看到了兩個慌慌張張的國黨和他們撞了個照面。
沒有絲毫猶豫,兩個可憐的國黨就被當場擊斃。
下了地牢,楊友常從死去國黨的身上找到了各個牢房的鑰匙,將所有的牢門全部打開。
巡捕們踉蹌著從里面沖了出來。
“兄弟們,此地我是混不下去了,想要跟我走的,站到這邊來。”
鄭千帆的狀態並不好,他掃視了全場一圈,最終目光鎖定在了傷痕累累的唐磊身上。
他的話說完了,但大多數巡捕都不為所動,只有幾個忠心耿耿的選擇信任並跟隨鄭千帆。
“鄭哥,瘦猴死了!”
唐磊沖到了鄭千帆的身邊,將這個不幸的消息告訴了他。
鄭千帆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只是眼眶濕潤了起來。
陳伯伯的死,再到現在兄弟的離世,讓鄭千帆變得有些許的麻木。
“快走!”
楊友常一旁督促著,鄭千帆只是拍了拍唐磊的後背,兩人緊緊相擁,不管對方的鮮血是否會沾染到自己的身上。
沖出了地牢,洪佬便過來告訴了他們一個不好的消息。
國黨的支援還在向著這邊靠攏。
“若是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洪佬提醒道。
鄭千帆重重的點了點頭,所有人開始向著外圍撤退。
這麼多人的話想要跑掉太過困難,很有可能成為後腿。
無奈之下,楊友常只帶了幾個親信,決定親自帶著鄭千帆突圍,而剩下的羊幫成員回到總部待命。
洪佬咬了咬牙也跟著照做。
哪怕損失慘重,事情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
鄭千帆和那幾個重傷的巡捕被人架著,楊友常將他們送入了早就準備好的汽車上。
一共三輛車,全都坐滿了人,向著洪家大院而去。
必須要把陳小雨帶走,否則鄭千帆是不會甘心的。
三輛汽車恰巧也與國黨的支援部隊擦肩而過,他們忙著支援前線,沒有時間停留下來管別的事情。
這也讓鄭千帆他們順利的通過。
而楊友常和洪佬全都有一些遺憾,不知道部下是否可以順利逃脫。
即將到達洪家大院之時,卻發現前方設立了一個哨卡。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楊友常不可思議地發問道。
“看來他們是想要將咱們一網打盡啊。”
洪佬意味深長的說道。
國黨已經將這一代區域全都圍了個嚴嚴實實,只能突圍過去了。
所有出入的人與車輛都在哨卡住被攔下來檢查,這也讓鄭千帆他們內心有些慌張。
“換條路可否能行?”
楊友常想到一個辦法。
但是這個辦法很快就被洪佬給否決掉了。
“你以為國黨他們想不到這個問題麼?沒用的,全都被圍起來了。“
洪佬說著,將槍重新裝上了子彈。
車輛排到了後方,等待著國黨一個個的檢查。
這一段時間內簡直如同度日如年一般,讓車上的人都有些坐立不安。
總算到了鄭千帆他們所在的車輛。
國黨吊兒郎當的上前敲了敲車窗,示意將車窗搖下來。
楊友常照做了,他坐在駕駛位,將車窗降了下來。
國黨剛想要開口詢問,卻是愣在了原地。
他臉上寫滿了驚訝之色,因為黑漆漆的槍口正在對準著他。
一聲槍響過後,這位國黨直接仰面倒地。
這一幕也讓其他的國黨全都謹慎了起來。
“有敵襲!”
國黨們叫喊著,拿出裝備來決定反抗。
而楊友常也沒有閑著,一腳油門兒下去,想要強行沖過哨卡。
車上的人全都懵了,他們抓緊一旁的把手,生怕出現什麼事故。
三輛車全都沖向了哨卡。
哨卡處的機槍絲毫不留情面的開火了,火力網掃向汽車,車上的人全都低了低身子,沒有被子彈打中。
哨卡的障礙物被第一輛汽車撞上,汽車並沒有通過,被強行攔停了下來。
但緊接著就是第二輛與第三輛。
這才撞出了一條道路。
現在眾人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跑,絲毫不能回頭。
他們將車速提到最快,國黨們也不甘心,上級的命令是不能放過一個余孽。
于是乎,這幫國黨們也開上了汽車,向著鄭千帆他們追了上來。
車上的人向著後方射擊,想要減緩下來他們的速度,只不過效果仿佛並不是那麼好。
始終都甩不開這幾輛國黨的汽車。
最後一輛汽車的駕駛員干脆咬了咬牙,將自己的想法和車上其他的人說了說。
這兩車上坐著的全都是羊幫成員,正是那幫親信。
眼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突然調轉車頭,向著國黨們沖了過去。
楊友常通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感覺些許悲傷。
自己的親信就這樣為了自己等人不惜付出生命。
國黨們看最後一輛汽車不怕死的撞了上來,他們有些慌了。
人家不怕死不代表他們不怕死。
前方的國黨們開著汽車連忙的躲閃,生怕被撞上。
而後方的汽車並不知道前方的情況,就這樣可憐的被撞了個正著。
發生了大爆炸。
而躲閃的那幫國黨們有兩輛車還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房屋之內。
這樣追在鄭千帆他們後方的國黨們只剩下了兩輛汽車。
這樣就好辦多了。
楊友常他們從身上拿出手雷來扔向後方,就這樣解決掉了剩下的兩輛國黨所駕駛的汽車。
終于,危險解除了。
到了洪家大院,眾人全都下了車。
楊友常事先準備好了馬車,坐著汽車離開上海灘有些不現實了。
畢竟國黨已經得到了消息。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馬車走那種汽車走不了的坎坷路,才能有一線升天。
接上了陳小雨,楊友常將鄭千帆陳小雨和那幾個巡捕弟兄給安排進了馬車內,讓車夫趕快走。
陳小雨一直哭著,還沒有從失去父親的悲痛中走出來。
當然,鄭千帆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也讓陳小雨哭的更凶了。
對此鄭千帆也是一直不停的安慰著。
馬車上有著一個大包廂,他們躲在里面,若是國黨不仔細上前搜查的話,肯定是沒問題的,這一切只能看命了。
快馬加鞭,兩輛拉車的馬跑得很快,但無奈于車上的人有點多,速度並不是很快。
楊友常與洪佬目送著鄭千帆他們離開,全都是松了口氣,現在輪到他們緊急避險了。
這個地方肯定不能待了,國黨肯定會順藤摸瓜找到這里的。
洪佬決定去躲上一段時間,于是乎便趕忙跑進屋內去收拾家產了,最起碼也得帶走一大部分不是?
而楊友常呢,看了看手表,知道是時候該離開了。
他看著身邊寥寥無幾的羊幫成員,決定先回到總部,到那個時候自己就安全了。
簡單的和洪佬道別,楊友常便溜之大吉了。
而等洪佬收拾好了一切,決定卷鋪蓋走人之後,全是遇到了追上來的國黨。
洪佬如墜冰窟,這下子算是徹底完了!
當然,這一切鄭千帆和楊友常就不得知了。
洪佬被國黨抓住,押送到了前線,決定接受審判。
國黨知道叛軍不可能只有這一個幕後主使,于是繼續追查,查到了跑到半路的楊友常。
好在威廉森及時出面,這才讓楊友常躲過了一劫。
而馬車上的鄭千帆,透過那小的不能再小的窗外,看著天邊那即將落下的夕陽,一種傷感之情油然而生。
馬車已經出了上海灘,有驚無險。
嘈雜的聲音徹底從耳邊消失,只剩下了馬蹄聲和車夫的吆喝聲。
鄭千帆看了看一旁的陳小雨,陳小雨仿佛是哭累了躺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一切仿佛一場夢一般,馬車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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