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北,港口高塔之上,一個身材頎長的年輕男人正憑欄而立,他一身白袍,脖子上圍了一圈銀色的皮草,就那樣注視著雅水江面之上成排的戰船,面色冷漠,正是安陽郡公子,晏拙。
在他身邊的是肩抗三顆金星的將軍,他金盔金甲,金色披風,腰間一柄金劍,卻是安城將軍,白慕容。
白慕容看一眼晏拙之後,看向雅水江面上的戰艦群,問道,
晏拙的目光死死盯著戰艦群里為首的那座高大旗艦,以他一境的實力自然是看不到那旗艦上詳細的模樣,可他知道,就在那里,有那個讓整個西南漢州都感到畏懼的男人,
白慕容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晏拙仍舊是那副樣子,話語冷淡,「雲百樓謀奪興城,那是過去的謀劃,興城將軍宋寧山,不可能是見著他廣郡水師和廣郡大軍壓境才臨時起
意的,必是此前就已歸降了廣郡,既如此,他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帶著廣郡水師白跑一趟?」
白慕容有些不耐煩的揮了下手,
晏拙輕輕皺眉,沒有言語。
白慕容斜瞥了晏拙一眼,道,
晏拙這一次听到四個字,忍不住稍稍側頭避開視線,眼眸之中閃過寒光,眨眼功夫便又恢復如初,
白慕容或許非是能將,但這麼多年身在安城,處在那樣的位置上,察言觀色的本事那是極強,自然把晏拙的神態變化看在眼里,他朝天打了個哈欠,又迎風伸了個懶腰,才道,他看了眼江面上滿帆漸行漸遠的戰艦群,刻意問道,
晏拙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而是道,
白慕容輕哼一聲道,
晏拙看向白慕容道,
白慕容一擺手敷衍道,他轉身就要下那高塔,卻又停住,回身道,「公子,白某奉太守大人之命增兵古城,是為了看住雲百樓的廣軍主力,免得對方做出些影響三郡格局的事情來。前些時日,興城大軍輪替北調,如今就連廣郡水師都退走了,這一輪離廣兩家瓜分永昌的戲份就算已經唱完,只等離郡與南
夷在河玉城一戰的結果,白某身為安城將軍,負有護衛首府之責,如今太守大人又不在安城,是該盡快整軍回城了。」
他見晏拙閉口不言,便又說的更明白些,
晏拙淡淡道,「將軍不怕屬下率領水軍跟著廣郡水師回返,半途被對方反過
來圍了,困殺于雅水之上?」
白慕容這一次說出來的話就有了幾分不客氣,
晏拙面上不以為意,仍是那副淡漠的模樣,
白慕容干脆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晏拙飛快再問,
白慕容道,
晏拙又問,
白慕容的聲音遠遠傳來,他微微一頓,道,
晏拙這一次沉默不語,也不去回頭再看,就那樣獨自一人看著雅水江面,從日頭大好,看到夕陽西下,直到那煙波浩渺的江面,以他的目力再也看不到波瀾,都不曾動搖。
白慕容的那些話,看似沒有能夠讓他心境動搖,實則並非如此。
一個身穿安陽水軍制式鎧甲的年輕人輕
輕上了高塔,他國字臉型,面向中正,走到晏拙身邊道,
晏拙搖了搖頭,看向黑漆漆的雅水江面,
那年輕人亦看向江面北方,雅水自西而來,到了古城,便折向北去,
晏拙輕嘆一聲道,
那年輕人撇了撇嘴角,正要再說什麼,忽的一滯,上前一步扶住欄桿,整個人上半身都傾出欄桿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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