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城,日當正午,暖意洋洋。
城北城牆向北,有一條延伸出城牆以外的懸空廊橋。
此時的廊橋之上,只在最外端的地方擺放了一把椅子,這讓這座漆黑厚重的廊橋看起來,不像是文人墨客觀景飲宴的場所,更像是一座別出心裁的斷頭台,要將椅子上的人從那里,直接推入其下那座滾滾東去的雅河之中,任其沉浮。
椅子上坐著一個人,一個素白衣衫,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雜色點綴的人,等到江風吹起他的衣擺,整個人美的好似畫中天人。
雲百樓。
他就那樣孤零零的看著面前的江水,從日出,直到此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知如此過了多久,一個白袍白靴,卻身材矮小面黑似炭的老漢從廊橋一頭快步走來,他動作粗魯,腳步卻輕得勝過狸貓,在滔滔江水的聲音掩蓋下,簡直微不足道。
未至雲百樓身後一丈,老漢便遙遙停下,用剛好能被雲百樓听到的聲音道,
雲百樓好似沉浸在某種氣氛之中不可自拔,聞言也不回頭,輕聲問道,
老漢躬身不起,答道,
雲百樓伸手,老漢便飛快的將信從懷中取出來,遞到他的手里。
雲百樓拆開考究的金色信封,打開其中的信箋讀了讀,而後一笑,隨手將那信箋往空中一丟,任由那紙張隨風而去,最後落在雅水之中,浸潤,沉沒,他的聲音里透出來的,是一種懶洋洋的東西,好似困乏至極,提不起半分興趣,
老漢低著頭,等了等,卻沒有听到雲百樓後面的囑咐,不由得抬頭詫異問道,
雲百樓似是有些不悅,
老漢心中一驚,飛快的行禮後退,眨眼便消失不見。
等到這廊橋上只剩下雲百樓一個人,他便又是那般呆呆的坐著,誰都不敢打擾,直到天空中落下一個穿著褐袍的女人,她先是默默的落在雲百樓的左手邊,看一眼西方以後,又轉回到雲百樓的右手邊,就那樣默默的靜立了許久,雲百樓才終于開口問道,
褐袍女人點了點頭,
雲百樓無所謂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