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齊水
“哈哈！”
“姜辰這家伙真是找死啊！”
“年輕人就是不知道低調，倘若他繼續隱藏下去，只需隱藏一百年，待到天下無敵之時再出來，那就是他表現的再囂張，天地間也沒人能夠奈何得了他。”
“可現在倒好，還沒有天下無敵呢，他就迫不及待的展現出他那恐怖的天賦，他這不是逼別人殺他嗎？”
“哈哈，他死定了，誰也救不了他。而等他死了，我們的危機也就解除了，可以隨意的離開東洲。”
東州水系一個偏僻的角落里，八大龍王大聲的談論著，言語間很是興奮，面色更是激動無比。他們似乎看到了姜辰的死期，只覺壓在心中的大石盡去，無比的輕松。
他們之所以認為姜辰必死無疑，就是因為姜辰表現出的天賦太強了，強到足以威脅其余種族的地步，以至于龍族妖族等強族，絕不會允許他繼續活著。
天賦強是好事，可天賦過于強大就是件壞事了，容易遭到別人的嫉妒。哪怕只是為了扼殺未來的威脅，龍族妖族等強族，都要想盡一切辦法弄死姜辰。
而他們八大龍王的危機，全是來自于姜辰，只要姜辰死了，人族強者就會對他們放松警惕，到時，他們就可以趁機離開東洲，逃出生天。
“諸位哥哥，現在我們最要緊的事就是隱忍。無論姜辰如何逼迫我們，我們都不要還手，要想盡一切辦法的忍耐。”
“只需忍到姜辰身死，我們八兄弟就自由了。到時，我們可以前往東海。都是龍王的子嗣，憑什麼他們可以在龍宮享福，而我們就要流落在外，靠自己打拼？”
年紀最小的明淵龍王，語氣不滿的說道。他的不滿，針對的不是姜辰，而是他的父親東海龍王。
現在的局勢已經很明顯了，他們的“好”父親，東海龍王已經決定拋棄他們了，讓他們幾個留在東洲自生自滅。
為了一個失去真龍血脈的孫子，他們的父親東海龍王，竟然決定犧牲他們九兄弟。說真的，明淵龍王很不理解東海龍王的選擇。
不說從親情方面考慮，只從利益方面來看，也他們九兄弟更重要吧，價值遠超敖蛟。
也別說敖蛟是嫡孫，什麼狗屁嫡孫，六太子都不是嫡子，他的兒子憑啥是嫡孫？
別看六太子生在龍宮，可也不過與他們一樣，都是東海龍王的私生子罷了，與情人所生，而不是與龍後所生。
“呵呵，都是私生子，憑什麼敖己那個雜碎就能騎在我們頭上？是，他母親確實很強，但他母親能來玄黃界嗎？界外天神又如何，到了玄黃界一樣會被壓制到一品。”
陰榆龍王罵罵咧咧的說道。
說實話，八大龍王此時最恨的人並不是姜辰，而是他們的父親東海龍王。本以為有著血緣關系在，東海龍王怎麼也會救他們。可沒有想到，從海龍王竟冷漠至此，全然無視他們的死活。
父子感情淡薄至此，是九大龍王誰也沒有想到的。要是早知道父親不在乎自己，九大龍王早就抱團取暖了，而不是等昌丘龍王死了，這才慌慌張張的聚在一起。
昌丘龍王說是死在姜辰手里，實際上卻是被東海龍王坑死的。他要是不相信父子感情，何至于傻乎乎的留在昌丘龍宮。
“敖己那雜碎騎在我們的頭上就算了，沒有想到，現在連他兒子都能騎在我們頭上了。”
“東海龍王這老家伙真是糊涂了，我看他是忘了，沒有我們這些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為他提供助力，他龍王的寶座還坐不坐得穩。”
“老家伙不是不想讓我們回龍宮掌權，而是留在外界替他開疆擴土嗎？我偏不如他的意。”
“這次我要是不死，必然會前往東海龍宮，使勁的給這個老不死的添堵。”
隨著陰榆龍王聲音的落下，本來是討論姜辰生死的大會，立即就變成了聲討大會，八大龍王旗幟鮮明的聲討東海龍王起來。
連父親都不叫了，張口老家伙，閉口老不死的，現在，他們真是把東海龍王恨的牙癢癢。
說真的，這個時候，東海龍王其實比姜辰更希望自己這八個兒子去死。因為先前之事，他們之間本就不多的父子親情，現在更是徹底沒了，說是仇人也不為過。
如此情況下，八大龍王要是回到東海，特定會讓東海龍王難受死，不停的給他找麻煩。
事已至此，仇怨已生，留之有害無益，那就讓他們去死吧。是自己的權利重要，還是兒子的命重要，這不是很顯然的事嗎？
能拋棄兒子一次，自然能拋棄他們第二次。現在，東海龍王就想著，姜辰在死之前，能把八大龍王一並帶走，也算是了了他一樁心事。
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東海龍王這八個兒子要是活著，帶來的麻煩比他們死去更大。
……
…………
齊水，玄江眾多支流之一，曾經貫穿整個齊國。可隨著數十年前那場大劫的降臨，齊水不得不改道，繞過齊國而行。
姜辰的速度很快，哪怕他的追隨者駕駛著龍舟，速度也沒有他快，在他們還沒有駛出昌丘龍湖的時候，姜辰就已經來到了距離齊國最近的齊水。
“多麼熟悉的地方啊！”
故地重游，姜辰忍不住感概道。
當年他就是順著眼前這條齊河，一路向前，離開齊國境內的。
那時的他行色匆匆，收斂全部氣息，潛伏于水中，與魚蝦為伴，甚至是藏身于大魚的腹中，生怕被人發現半點蹤跡。
而如今，時隔三四十年，姜辰再次趕來此地，情況已經大為不同。
他完全不需要遮掩，也不怕任何人發現他的蹤跡，大搖大擺的就來到了這里。現如今，這天地間已經少有能威脅到他的存在了，他甚至可以無所顧忌。
“齊水水神，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與齊國高手一樣，全都死在了那場天劫，不，人劫之中。”
看到齊水，姜辰不由想到齊水之神，既然進一步想到自己年幼時，一家人一起祭祀齊水之神的畫面。
齊水之神是齊國正神，一直受齊國子民的供奉，同樣的，齊水之神也一直在庇護著齊國，保佑那齊水兩岸的百姓，年年風調雨順。
所以在齊國，每年的水神誕辰，都是一個盛大的節日，家家戶戶出門游玩，臉上即使掛滿了笑容。
父母親人那漸漸模糊的面孔，此刻隨著姜辰的回憶，竟是越來越清晰了，往昔種種，歷歷在目。
一時間，姜辰心中恨意洶涌，氣息不受控制的宣泄而出，天象在這一刻大變，無窮的風雲席卷，化作遮天蔽日的烏雲，浩蕩出恐怖的雷光。
下方的大地也在這一刻震動起來，齊水洶涌澎湃，卷起重重大浪，出現潰堤之勢。
一怒而天地變色！
以姜辰如何的實力，無時無刻的不在于天地共鳴，他的心情，甚至可以影響外界的天象。
他若高興，則附近艷陽高照。
他若生氣，則天地間烏雲匯聚，雷霆轟鳴，暴雨不絕。
“上仙饒命啊，上仙饒命啊！”
那些棲息在齊水中的妖怪，以及附近的妖怪們，在姜辰的氣息下，皆是生出了大難臨頭的感覺，忍不住跪伏在地，大聲的求饒起來。
這些妖怪的求饒聲，使得姜辰從回憶中清醒過來，忍不住低頭看向他們。
“是你們啊……”
看到這些妖怪，姜辰的心底，再次浮現不好的回憶，那是他被妖怪追殺的過往，以及水妖吃人的畫面。
當初天神與天龍大戰，致使偌大的齊國淪為廢墟，于旦夕間破滅，數千萬百姓因此身死，數百萬百姓因此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姜辰就是其中一員！
起初，大災剛剛發生的時候，逃難的難民本是打算沿著水路離開齊國的。可齊水里面，那殘余的妖怪見齊國遭劫，沒了高人的庇護，突然展露了那凶悍的一面。
就在難民入水之際，這群殘存的水妖悍然向難民發動了襲擊，在短時間內就給難民造成了巨大的傷亡。迫于無奈之下，難民只好放棄水路，靠著一雙赤足，在田野間山林間逃難。
“你們還沒有死啊！”
看著在哪求饒的妖怪，姜辰首次覺得，自己有些無能了，竟然讓他們多活了這麼多年。
很多年前，他們就該死了。
沒有多說一句話，姜辰伸手，輕輕一捏，剎那間，齊水兩岸，乃至河底所有的妖怪，只要是吃過人的，身體全都在這一刻破碎。
這還沒完，肉身破碎後，他們的靈魂並沒有就此消散，而是被姜辰生生抽了出來，化為點點幽光，落入姜辰手中的招魂幡中。
就這麼死了，那真是太便宜他們了，就讓他們的靈魂一直沉淪吧，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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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嚕嚕！
蜿蜒至千里的齊水，那原先平靜的水面，此刻突然冒氣泡來，殷紅的血水隨著氣泡涌出，很快，就把整條齊水染成了紅色。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原先清澈無比的齊水，就化成了一條血河，河里流動的是殷紅的鮮血。除此之外，還有一股股精純靈氣，不停的從河水中升騰而起。
妖怪的血肉里，可都是蘊含著大量的精氣，如今他們的血肉融入齊水之中，直接就把齊水化成了靈河。
“姜辰，你該死啊！”
遠方，有妖族高手大聲的吼道，顯化出萬丈高的天地法相，雙目噴火的看著姜辰。他恨哪，姜辰剛剛那一下，差點把他的後裔殺絕。
沒錯，生活在齊水的這一脈妖族，正是他的後裔。
妖族是個等級森嚴的種族，祖上要是沒有強大的血脈，那只能生活在最偏僻的地方，像齊水這樣富饒的地域，萬萬不是他們能染指的。
“姜辰，你的殺性太大了，真的要兌子不成？”
遠在北洲的黃河水神，察覺到大量的水系妖族被殺，不如坐不住了，顯化出一道身影，朝姜辰喊道。
他沒有想到，在他已經服軟的情況下，姜辰竟然還敢對生活在東洲的妖族下手。他瘋了不成，真的不怕妖族魚死網破，殺盡北洲的人族？
“我年幼時，齊國附近的妖族曾追殺過我。所以，今日過後，齊國附近再無妖族。”
“阻我者，死！”
說話間，姜辰抬手，點向了先前那尊怒視是他的妖神。
點點毫光自他指尖綻放，無聲的跨越虛空，將那尊妖神的眉心洞穿，期間，那尊妖神也想過躲避，可姜辰的動作太快，便是以他一品中期的實力，也是來不及躲閃。
時空的玄妙，其實尋常人能夠了解的？姜辰這一指，就蘊含了時間與空間的玄妙，看似隔著千百萬里對他點出了一指，實則這一指，就是直接出現在了他的眉心。
無視空間，無視時間，他自然來不及躲閃。
“姜辰，你……”
黃河水神見姜辰二話不說就下殺手，完全無視了自己的存在，不由心下大怒。可要他翻臉，他又不能。
姜辰要報仇，他實在找不出理由反駁。隨著姜辰的名聲越來越大，他的身份背景早就被人查了個底朝天。
是故，玄黃界所有的勢力都知曉，姜辰出生于被大劫所毀的齊國。
再想想齊國變為廢墟後，附近妖族的所作所為，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姜辰能夠容忍他們活到今日，已經是他們的造化了。
“罷了，罷了，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我亦為之奈何？”黃河水神長嘆一口氣，身影逐漸消失。
他無力阻止姜辰報仇，或者說，這個世界上已經沒人有資格阻止姜辰報仇。
現在大家的矛盾看似很大，實則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並未被激化，可一旦阻止姜辰報仇，那就是要與他不死不休了。
而這個時候，妖族並未做好與人族開明開戰的準備。所以，就算受到了委屈，他們也只能忍下來。
“且容你再囂張一段時間，姜辰，你活不了多久了。”
黃河水神心中冷笑，妖族已經在聯系其余強族，共同制定誅殺姜辰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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