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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點點頭，很是滿意。
他最看好秦磊，沒想到，這小子還真的當選了。
依法治國，說來容易，做起來多難。
這些年，他什麼牛鬼蛇神沒見過？
他去了很多地方，見過很多陽奉陰違的官員，曲解朝廷的意思，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比如，官員犯罪，應該從重處置。
很多地方是怎麼做的？
官官相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本來死罪的，最後監禁二十年，乃至十年，甚至三五年就了了。
秦磊翻案，把上百個罪官送去了西天。
他的名聲很大，官員應該是畏懼他，討厭他的。
卻沒想到，他的支持居然是最多的。
革新有成效。
這是他最想看到的。
也許，在秦磊手上，可以把第五輪革新，第六輪革新持續深入，達到自己想要的程度。
現場氣氛很熱烈。
不過很快，眾人便散去了。
後場。
秦川深吸口氣，走到秦磊面前，“老七，恭喜你，但是這一場贏了，不代表東京場你能贏，你可要小心了，不要被我反超了。”
“大哥放心，我一定不會掉以輕心的。”雖然勝過秦川幾十票，但東京跟西京不一樣，東京的官員相對保守一些，嫡庶之分，更為嚴重，雖然他們不說，但是秦磊能感受到當地官員對秦川的熱忱。
“恭喜你，老七。”秦舟笑著道。
“謝謝六哥。”
秦樹也上來恭賀，不管甘心與否，他們這些人表面上的和平是要遵守的。
這也是底線。
競爭歸競爭，但是絕對不能仇視。
當然，有沒有人能做到，他不知道，反正他心里雖然不高興，卻並不嫉妒。
因為秦磊是真的頭鐵。
選了一條最難的賽道。
依法治國，整治貪官污吏，可真敢啊。
這手腕，可比父親都鐵血，怕是朝著祖父並肩了。
這時候，秦墨跟天心上前。
眾人也是急忙行禮，“見過祖父，父親。”
大明皇族，稱呼也很平民化，大多數都是祖父，父親。
很少稱皇爺爺，父皇之類的。
秦墨不喜歡，天心也不喜歡，老秦就更不喜歡了。
“這一場大選很精彩，勝出的人，不要驕傲，落選的人，也不要氣餒。
任何主張，可能在當下不被看重，但是過一些年，或許側重又不一樣了。”
秦墨說道︰“科技興國，無論什麼時代，都是主旋律，但是很可惜，大環境更需要公平，更需要有人站出來為大家主持公道。”
秦樹點點頭“是祖父，孫兒受教了。”
“你們都是時代的弄潮兒，拿捏住這個時代的脈絡，就意味著你們擁有了引領天下的資本。
但是不可以炫耀這種資本，更應該謙遜低調。
要牢記自己的初心，要明白自己的使命。”
秦墨看著眾人，“當皇帝，並不意味著，他目空一切，沒當皇帝，也並不意味著，無法實現自己的價值。
如果你把當皇帝當成自己人生的終極目標，那他一定當不好這個皇帝。
你們太祖，我，你們父親，矜矜業業的，從來沒覺得當皇帝是一件威風的事情。
有的只是沉甸甸的壓力和挑戰。
我也希望你們能夠明白這個道理。”
眾人听得很認真。
的確，他們的長輩都是很了不起的皇帝。
這是公認的。
大明三皇治世的盛世，也是公認的。
不過很快，就是四皇治世了，大明的威風和盛世，即將推上另一個巔峰。
“都牢記你們祖父的話，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天心看著兒子們，“還是那句話，恪守本心，不忘初心！”
“是，父親！”
眾人拱拱手。
“都回去休息吧，過幾天，跟你們祖父一起回東京。”
......
回到皇宮，天心道︰“現在看，老七是大熱門了，我也的確沒想到，他的主張，居然會有這麼多人支持。”
“我也意外，不過，又覺得合理，咱們父子倆奮斗了這麼多年，要是沒有這種成果，我反倒是難過了。”
秦墨嘆了口氣說道︰“只要這孩子能夠保持初心，必然能夠肅清朝堂，給天下一個相對的公平。
可如果為了權衡朝堂，鼓弄權術，會有大麻煩的。”
天心也點點頭，“我相信他們。”
“行了，不說這件事了，畢竟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老大還有機會。”秦墨道︰“如果老大落選了，你要想好怎麼安置他，目前而言，一主兩副還沒有變動的必要，如果你要在開一脈，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是你要選好這個路子，是否真的能夠推進朝廷的效率。
但是不要讓朝廷臃腫了，否則長久以往，會很麻煩的。”
天心手指敲擊在桌面上，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還真有這個想法，自從一主兩副的方案提出來，效果很好，但是我覺得還不夠，還應該增加一個派系，來維持穩定。
三足才能鼎力，而且說實話，國事日益增多，需要更多的人來商量。
體系臃腫是無法避免的，但是可以定期的清理。
咱們有末尾淘汰制度，倒也不怕這些。
反而能夠源源不斷的引進新的人才。
再說了，任何體系都是為朝廷篩選人才，九成的人，還是會下放到地方的。
我覺得可以試一試。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川兒的想法。
如果他自己沒有考慮，我說再多也沒用。”
父子二人聊了很久，最後談到了第三京的事情。
天心道︰‘明日朝會，我會提這件事，不過，能不能成，我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秦墨點點頭，也沒有逼迫，也不是天心不想一口答應下來，而是這件事真的涉及太廣了，不是一朝一夕，三兩句話就能敲定的。
這才是一個合格帝王該有的樣子。
要是他一口答應下來，並為了這個目的去努力，去不顧一切，秦墨反倒會失望。
第二天，大朝會。
秦墨也來了。
他好多年沒有這麼積極的上過早朝了。
眾人看到他也是急忙行禮，不明白為什麼太上皇會在這里。
天心依舊坐在龍椅上，秦墨並沒有喧賓奪主。
但是眾人，卻浮想聯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