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剛要離開,卻被地上一個光閃閃的東西吸引了。
程真走過去細看,原是一個鏈子掉在那里。
細細的鏈子很好看,掛著個黑色的骷髏,程真撿起來,想了下,應該是剛剛那個醉酒的男人的東西。
她記得那男人身上亂七八糟地,掛了許多的這種東西,真是奇怪地愛好,一個男人,喜歡這麼多沒用的裝飾物,程真想了想,拿起來,走過去,按了下大門上的按鈴。
過了一會兒有人問她︰“你找誰?”
“我想問下,剛剛進去的人……”
正說到這里,突然听到里面,嘈雜的聲音,“四少,四少……”
然後是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程真愣了下,可以想見的,里面正熱鬧著。
好半天那人才又問道︰“你到底找誰?”
程真忙說道︰“剛進去的人……”
對面的人似乎十分煩燥,馬上回她︰“又是找四少,不在,別再來找,哼!”然後就是掛斷的聲音。
程真奇怪,看了看關得嚴實的大門,再看看手中的鏈子,此時在門廊的燈下,能看得出這鏈子十分的精致,做工與材質一看就不菲的,程真想放到大門口的台階下,這時,她突然看到門廊上的銘牌。
只有兩個字“顧宅”!
程真轉了轉腦子,顧宅,這樣的家大業大,又是在這富豪雲集的地方,她想起之前听到的傳聞,對于顧宅,有了認識,一定是那個顧樂儀的家。
與周家幾近齊名的顧家,家有四子,老大顧沐,上次招商局的會議上看到過,人中之龍,剛剛可視對講機里,對方也說四少,那剛剛進去的男人,就是這顧家的老四?
這東西是顧家老四的,程真略略轉了轉心思,就將東西順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驍兒早就有些不耐乏了,一直仰著脖子,拽著繩子,讓程真注意到自己,這半天都不動,一直在這里,它實在不明白,一個大門有什麼好看的。
程真忙回神,拉著驍兒離開︰“好了,好了,我們這就走……”
程真牽著驍兒,順著漫坡路走下去。
她走後,那可視對講機里,有人在向著外面看著,隨後宅子里的顧家的佣人說道︰“走了,哼,又不知道哪里來的女人,都是四少太風流,處處留情,總有女人找上門來,也不瞧瞧自己幾斤幾兩,就想進來……”
不想,剛剛在客廳里摔倒的顧四,好不容易被人扶到樓上去,這時卻踉踉蹌蹌地走下樓來。
佣人阿姐忙迎上去︰“四少,您怎麼又起來了,要喝水嗎?我給您端上去就好!”
顧四醉眼微眯︰“我的鏈子呢,不見了,我剛還戴著它的……”
“四少,什麼鏈子?”阿姐有些奇怪,扶住顧四。
“就是鏈子,啊,快給我找!”
阿姐扶著他坐到沙發上,“好好,您坐好了,我給您找,鏈子是嗎?掉地上應該就在這附近,怎麼沒有呢……”
程真拉著驍兒在外面溜達到了天黑透了,才回到御龍庭。
何夕顏已經睡著了,單依涵正從她的房間里出來,看到程真,她有些不滿,自己辛苦地工作,程真她卻自在地溜狗,明明一樣的職位,她就成天摸魚,但自從上次被程真收拾了一次之後,她知道程真這丫頭不按套路出牌,狠起來,像換了個似的,她不想平白無故去惹她,就冷著臉與程真擦肩而過,去到樓下。
程真也不與她敷衍,回到自己的房間,她從兜里拿出那個骷髏項鏈,看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拍照,再搜,竟然真給她搜出來了,一搜倒是嚇了一跳。
一個經典牌子的絕版款式,網上的報價六位數,沒想到這麼值錢,程真皺皺眉頭,自己手氣倒好,撿東西,都撿到這麼值錢的。
周家與顧家,一山不容二虎,向來是一個強起來,一個弱下去。
幾十年互為對手,顧家的人事復雜,程真倒是有心想了解。
驕縱自傲的顧樂儀,嚴肅端正的顧沐,還有這個浪蕩公子一樣的顧四,顧家的人,都非常有個性。
程真想,這個項鏈,或許會有機會,讓她進到顧家,卻一探究竟。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周錦生的對手,也許以後就是自己能用得上的人。
程真放下項鏈時,听到了車響,奇怪,她竟然能听出周錦生的車正穿過花園邊的小道,開到別墅旁的聲音。
停下來,有人開車門,程真站起身,走到窗子邊,向下看。
正看到周錦生從車里站出來,夜色中,他穿著的白襯衫似乎反著光,一瞬間,他似乎抬頭,向著這邊看了一眼,程真忙著躲到窗簾的後邊。
听到外面,客廳外的大門響,劉嬸的聲音,程真這房間,就在二樓入口處,所以,听得正清楚。
劉嬸問︰“先生,您回來了!要吃些夜宵嗎?”
“不了,劉嬸,您怎麼還不睡,快去睡吧!”周錦生的聲音,溫柔的,略有疲憊。
“我怕先生會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劉嬸說道。
周錦生回︰“以後過九點,您都不要等,您年紀也大了,不要老為我守著門,我這也不定什麼時候回來……”
劉嬸慈詳地話語,周錦生溫柔的回答,都是些家常,沒有什麼不尋常,可是,程真有些恍惚。
這個周錦生,到底是怎麼樣的人,他對這家里的下人們,真是很好,便是對自己這個剛來工作半個多月的人,也是很好,這與組織給自己的資料上的周錦生,相差太遠了。
程真總是感覺看不清周錦生這個人,自認識他以來,沒見他發過脾氣,沒有過主子的頤指氣使,對誰都三分笑,三分溫柔,剩下的就是禮服的疏離。
這周的休息日,程真又被邱嘉倫約了出去。
有了組織上的建議,程真便遵守著,邱嘉倫對于她來說,會是有用的人,這是組織透露給她的消息。
邱嘉倫沒想到,自己鼓足勇氣,再次給程真,竟然一下子就成功了。
他很高興,心里也有些幻想,莫不是程真同自己一樣,對他也有好感呢,一想到這里,他就感覺隱隱的竊喜。
至于約到哪里,就是上次所說的早市,邱嘉倫知道自己找的借口實在是蹩腳,但他實在不知道要如何約女孩子,對于戀愛約會,他是沒有經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