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被雷劈死,我都覺得這是個神跡。
剛才被第一道雷劈了之後,我雖然動不了身體,但之後發生的事我全都知道。
很久以前在對付丁算天的時候,我被迫使用了禁術血咒,導致身體變異,從而留下了後遺癥。
剛才第一道雷,直接把我後遺癥給劈出來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劈著劈著,又給我劈回去了……
我現在渾身上下都被劈得焦黑,只剩個褲衩和布條掛我身上。
一群人無比震驚地望著我,實在不明白我都被劈成這樣了,為什麼還能生龍活虎。
「李木……你還好嗎……」
方凱膽戰心驚地走了過來,一臉關切地問道。
我嘴里吐著黑煙,渾身凍得發抖︰「我感覺還行……就是有點冷……」
听到我冷,方凱忙沖其他人吼道︰「把防寒服拿來,拿套備用衣服給他穿上!」
其他人手忙腳亂地給我拿過來,現在這條件,我連澡都不用洗了,很快宋飛他們就重新給我套上了衣服。
我坐在一旁休息,只听方凱在詢問宋飛和假元兵,剛才那槍聲是怎麼來的。
「還能怎麼來的。」
假元兵腦袋纏著繃帶,沉著臉道︰「藤田千美打的,你們剛跑沒多久,他們就來了,而且還搬來了汽油想燒死我們,只是她沒想到我們提前跑了。」
听到假元兵的話,方凱咽了口唾沫。
因為他壓根就沒想跑進來,是我吼了兩聲他才帶人跑的。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我們不可能一直躲在這兒吧,等吃的喝的都完了,那我們也快完了。」
「藤田千美他們肯定一直守在外面,只要我們敢出去,他們就會放火燒我們。」
接連的打擊,已經讓眾人都有些絕望了。
即便接下來不再遇到危險,可只要食物和水耗光,我們同樣也是死路一條。
方凱身為總負責人,壓力也十分之大,他現在同樣也沒轍,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樣的選擇。
其實當下唯一的選擇,就是繼續往前走,深入死亡谷。
留在這里,或者是出去,都是死路一條。
深入死亡谷同樣有危險,但生死是各一半。
「道長……」
方凱又想詢問假元兵的意思。
假元兵不加猶豫地說道︰「繼續往前吧,我們當下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眾人聞言,臉色十分難看。
「可是道長,這死亡谷是什麼地方,您也是清楚的。」
方凱語氣沉重道︰「這地方詭異得很,根本沒人進去過,太危險了……」
假元兵有些無語,但凡稍微理智點的人,也知道我們只有這一個選擇。
道協的人聰明是聰明,但安逸日子過得太多,太貪生怕死了。
「就是因為沒人進去過,所以死亡谷的傳說,以訛傳訛的成分比較大。」
假元兵說道︰「很多人是被雷區阻擋在了外面,他們根本沒辦法跨過雷區,到底死亡谷的深處,現在我們僥幸從雷區跨了過來,為什麼不進去看看?」
「也許死亡谷的危險,就來自于這片雷區,也許里面,跟外面也沒什麼區別,只是一個比較大的山谷而已。」
「我們如果留下來,等食物和水耗光,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眾人听完解釋,誰都沒再多說什麼。
其實他們只是想要一個可以讓他們安心的說法,即便這個說法並沒有依據。
而且當下想要尋找活路,也
只有進死亡谷去看看。
方凱也默認了,讓大家稍作休息,吃點東西就繼續趕路。
我現在的模樣有些慘不忍睹,跟逃荒出來的一樣,只是簡單洗了把臉,我也坐在那兒吃東西。
「高先生,你終于承認你的身份了。」
我故意坐在高安瀾旁邊,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之前被雷劈得我神志不清,但我記得發生過的事,自然也記得高安瀾跟我說過的話。
我記得很清楚,他承認自己是高安瀾了。
「你不是早就已經猜出來了。」
他現在的模樣有些狼狽,斜了我一眼︰「你想問什麼?」
我好奇道︰「你真是張凌霄的徒弟?」
他點點頭︰「算是。」
「你知道你的好兄弟齊放已經死了嗎?」我問他。
他點點頭,神情有些黯淡︰「雖然我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知道他已經死了,我們互相給對方下過詛咒,這種詛咒沒有傷害性,只是能讓我們知道對方的死活。」
我把我們遇到齊放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跟他講了一遍。
高安瀾听完,重重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他一定會走上老路,其實死亡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吧,至少他也短暫地清醒過,那是遇到兩位恩師之後。」
話里話外我都听了出來,盡管張凌霄和唐追沒有收高安瀾和齊放為徒,但這兩個人,仍然把張凌霄和唐追當成了師父。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
張凌霄和唐追,算得上是他們的恩師吧。
「還有件事我不太明白。」
我又問道︰「之前我和雷兆明的父親雷老爺子見過面,他說他曾經見過一個叫高安瀾的人,那個人是個老人,他告訴雷老爺子,張凌霄留下的玉佩能夠解除四大家族的詛咒。」
「那個老人是你嗎?」
高安瀾沒有回避,直接點頭承認︰「是我,我附在了另一個人身上,將玉佩的存在傳達給了四大家族,我的目的就是想利用四大家族去尋找那些玉佩。」
我總算是破解一個謎題了。
還真是高安瀾在利用四大家族尋找玉佩。
「你為什麼要騙他們?」
我問道︰「玉佩根本不可能解除四大家族的詛咒,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為什麼?」高安瀾冷笑道︰「騙他們還需要理由嗎?讓他們懷有期望,最後再讓他們絕望,這不是很好笑,很有趣。」
我說︰「你是在幫張凌霄他們復仇,當年這四大家族出賣了張凌霄,害死了張凌霄的妻子,還有唐追和柳芊芊,所以你要玩弄他們?」
高安瀾起身背著手道︰「有這個原因,比起故人的遭遇,我玩弄他們,已經算是很仁慈的手段了。」
這我當然沒有異議。
我覺得也是仁慈了點。
「但我好奇的不是這個,而是你收集玉佩的目的。」
我也起身追問道︰「這些玉佩到底是干什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