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食堂坐下，王連長立刻安排飯去
高敏班長和炊事班的女兵們，听說王珂又來了，根本顧不上做飯，嘰嘰喳喳立刻先擠到伙房來看王
說了一會話，才在高敏的催促下，去到後堂忙著準備去
溫教授和葉榮光教授根本沒有想到王珂有如此的好人緣，因為王珂只是在西山駐訓，與這個部隊又不是一個單位，怎麼會如此熟稔？
王連長回來的時候，手里拎著五個“叮叮當當”的軍用水壺，手里還拿著一包茶她把高敏喊出來，叮囑︰“等一下走的時候，給他們泡上五壺茶水，這茶葉也讓王排長帶”
“是！”
谷茂林還沒有回來，飯先端上來王珂一看，好家伙是雞蛋油炒大米
“王連長，我們帶著干糧”王珂連忙一指桌子上的玉米面
“你們的干糧，留著晚上吃吧，這大米飯也是中午剩”炊事班長高敏又端著一盆湯，走了出
“不是，你們的細糧也不多，我們每次來，都吃細糧不”王珂頓時覺得，自己這樣添麻煩都有些不好意思
“什麼好不好？誰讓你是我弟弟呢？”王珂連長插科打諢，拿起碗來就給眾人盛
那雞蛋炒飯，冒出一股誘人的香氣，但王珂的心里，卻是另一番滋山溝溝里的生活本來就很苦，而很多城市來的女兵，卻心甘情願地在這里吃細糧本來就不多，自己每次來，她們都拿出自己舍不得吃的細糧，這份情自己是還不上
“還等什麼？趕緊吃啊！”王連長又催促了一遍，她先端起兩碗放在葉榮光教授和溫教授面前，然後第三碗盛得最多，卻推給了王
大家都不願端碗拿筷子，葉偏偏眼珠一轉，說道︰“王珂，我可不可以給女兵們照一張工作照？”
那時候大家都懵懵懂懂，但“工作照”大家還是听得懂葉偏偏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表示感
“好啊，好”高敏興奮地叫道，哪個女孩子不愛臭她轉身拉起王連長，說道︰“走走走，連長，你也過來，指導我們炊事班工”
葉偏偏換上一個膠卷，拎著相機，跟著女兵們去了操作
而外面，雖然很餓，但大家依然沒有
“排長，我回來”門口沖進來谷茂林，三連的女文書陪著他跑了一趟軍人服務社，買了一摞四個臉盆，里面放著一套帶杯子的茶壺，還有毛巾、香皂、雨傘，女兵文書則左手拎著一個兜，右手拿著一摞草
兩個人手上、身上背的都是，滿載而走到跟前，王珂才發現谷茂林身上還背著一樣東西，讓他大感意外，竟然是一支氣
“你你，谷茂林，你怎麼還買了一支氣槍？”當著兩位教授的面，王珂不好責備谷茂林亂花錢，但是自己給他的三十元，加上他自己的二十多元，要是買這些東西，顯然不
果然，谷茂林走到跟前，悄悄說道︰“排長，再給我二十元，還人家文”
“谷茂林，有的東西可以買，有的東西你是亂買”王珂有些責備，這家伙向來花別人的錢不心很顯然，剛剛掏錢的時候，讓他看見了自己還有不少
“排長，這都是有用的，回頭再和你”
王珂連忙掏出二十元錢，遞給了谷茂谷茂林接過錢去，就遞給了女兵文
女兵文書還有些扭捏，不想接這
“借東西要還，你不用客”王珂站在一邊說道，這邊上前把兩個人買的東西接過來，放在隔壁的桌子
“哎呀，好香”谷茂林一看桌子上的油炒雞蛋大米飯，立刻把氣槍從肩上解下來，端起碗來就想
王珂一看，也不能再推讓了，就對葉榮光和溫教授說︰“葉伯伯、溫干爹、小葉老師、小張老師，趕緊吃”
眾人沒有想到在干擾團，還吃了一頓油炒雞蛋大米
很快葉偏偏也出來了，跟出來一群扎著圍裙的女兵，個個臉上笑開了看來，葉偏偏已經與她們打成了一
吃完飯，嘴一王連長就對王珂說︰“王排長，今天我們就不留你了，一會兒下午團里還要來檢查，連隊要做些準”
“謝謝王連長，已經很麻煩你們那我們就此告辭，大後天我們在龍泉莊等你”王珂站起來，胸一挺給王連長敬了一個接著轉身又給炊事班長高敏和炊事班的女兵們敬了一個禮，把幾名女兵慌得連忙系著圍裙還
王珂把水壺和草帽一人發了一個，氣槍自己背著，那些臉盆啊、毛巾啊、茶壺啊什麼的，連同剩下的玉米餅干糧，全部由谷茂林背
沒有過多的客套，一行人離開了干擾出了門，耿大叔就把谷茂林肩頭上的干糧袋接了過去，王珂瞥眼一看，那臉盆里還有多半包茶葉，真的把王連長的茶葉也帶回來
“茂林，你上前面來，我有話問”
谷茂林一听，樂顛顛地跑了上
“你買這支氣槍干什麼？軍人服務社怎麼會有氣槍賣？”王珂直到這個時候，才有機會問谷茂
“是這樣的，排今天我們去買東西的時候，正好趕上縣百貨站的人送貨，我就幫助卸貨”
“說重”
“好，說重”谷茂林咽了一口唾沫，腳步沒停，小眼卻轉了幾轉，他猶豫
王珂知道，這支折疊式氣槍，就算在那個年代比較便宜，但沒有四五十元，也買不
什麼叫折疊式氣槍？就是把槍管折疊下來，才能上一種黃豆粒大小的實心鉛彈，然後合上，鉛彈就自上了膛，後面一個壓縮室，一扣扳機，靠壓縮空氣把子彈推射出
“你說不說？”王珂看了谷茂林一眼，雖然聲音不大，還是讓谷茂林哆嗦了一
“說，說，我”谷茂林心一橫，便說道︰“這是一枝壞槍，所以打折買”
“你買一枝壞槍？怎麼個壞法？你買一枝壞槍干什麼？”王珂一听，立刻站了下來，剛剛背上這支槍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明明就是一支新槍，怎麼會是壞槍呢？
“真是壞在卸貨的時候，我發現的這支槍，這是百貨站從下面的百貨公司調換回來”
“哦？什麼毛病？”
“其實也不算大毛病，我檢查了一下，兩個毛病，一是壓縮氣室那個墊片不嚴實，擊發後有些漏氣，一是準星偏了，他們不會調？”谷茂林有些小得意，他認為這兩個問題根本不影響這支氣槍的性能，關鍵是在誰的手
“你有把握修好？”
“當然，排長你忘記了，我和王明生連防毒面具的墊片都會修，這個手到擒來……”
“等等，谷茂林，防毒面具是你和王明生一起修的？可是王明生說是他……啊？原來你們倆一起修的，你這個老兵卻讓王明生背鍋？”
“啊……啊，排長，對不起哦，王明生怕影響我，非要說是他一人所”谷茂林嚇得連忙檢用自行車內胎修補連隊一些防毒面具的墊片，差點釀出大事故，而王珂也是為此中毒，差點丟命，如果不是王珂堅持，王明生為此鬧個處分都是輕
連隊一直到今天，都沒有幾個人知道，如果不是谷茂林說漏了嘴，王珂還不知道這里面的真
“排長，我保證，這次不會我看了一下，氣筒里的墊片本身就是皮子的，這個不難校正準星，我在高機連的時候，都是我校正”
事已至此，任何埋怨已經沒有用
“那你買這支氣槍干什麼？”
“防身啊，我听說你的軍用匕首……”
“打住！”王珂立刻低聲喝道，葉偏偏在此，要是再說漏嘴，讓她知道石寒露把軍用匕首要走了，免不了又是一場風
“知道，知道，排長，我回去就把氣槍修好，你的槍法最好，我們考察時遇到狼啊、蛇啊，怎麼要有個防身的吧？”
“那子彈呢？”
谷茂林得意地笑了，他拍拍褲子口袋，說道︰“早想好，買了四盒，足”
谷茂林說到這里，又得意地說道︰“排長，這支氣槍，我們賺大便宜由于是枝壞槍，才收我三十多元，處理給我”
“什麼？”王珂叫起來，因為他可是給了谷茂林五十元，加上他自己的，足有七十元之
“排長，你別急，我可是以你的名義，給王連長買了兩袋奶粉，給炊事班的女兵們買了一斤奶我已經讓她們文書轉交”
“為什麼以我的名義？”
“排長，我們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已經有好幾次了吧？就算是一種感謝吧！”
王珂點點頭，這錢花得不冤就拿今天中午這餐油炒飯吧，還有那麼多的雞感謝是應該的，而且早就該感謝
可是，這枝氣槍是個奢侈品，哪有連隊戰士當兵還私藏著一枝氣槍呢？
“兵哥哥，等考察結束，這支氣槍能不能送給”也許是看穿了王珂的心思，葉偏偏大叫一聲，此時，她身上的軍用水壺，已經讓她樂不滋滋，美得不如果再加上這支氣槍，如果背上，那才叫“颯爽英姿五尺槍，不愛紅妝愛武裝”
“可以，小葉老師，你還想要啥？盡管”谷茂林一看解圍的來了，哪有不幫腔的
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一個谷茂林已經讓王珂頭大，現在又加上一個葉偏
幾個年輕人在這邊斗嘴，溫教授與葉榮光也在那邊竊竊私他倆在聊什麼呢？那就是看到今天王珂又自掏腰包，給考察小分隊買了這麼多的東西，兩個教授有些不落忍
王珂才拿十塊錢的津貼，伙食費是他交的，再給大家買洗臉盆、買毛巾、買香皂、買茶杯、買草帽，實在是說不過去盡管葉偏偏是她出的錢，但葉榮光和溫教授都知道，王珂的數千元獎勵，一直是葉偏偏“代為保管”
有些錢，大學是能報銷的，所以葉榮光教授悄悄地與溫教授商量，如何把這些錢還回
溫教授笑笑，“老葉，這錢我看你是還不回去了，不如啊，給王珂買些部隊上能用的東西吧！”
那什麼東西是部隊上能用的呢？兩位教授翻翻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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