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柚白很輕地笑了下︰“我不知道你怎麼覺得,我會相信,你身邊這麼多女人,卻都沒發生過關系的荒謬言論,但我相信你應該很明白,我和徐寧桁結婚了,我們是夫妻,夫妻是不一樣的……”
“不要再說了。”他現在又冷靜了下來。
聞柚白問他︰“你很喜歡這種互相折磨的感覺麼?”
“如果你只願意以這種方式和我相處,我並不介意。”他甚至覺得,死亡都無法將他們分開,何況只是結婚,“你要是不願意離婚,我也挺喜歡人妻的,徐寧桁他算什麼?”
“你瘋了。”
“我瘋沒瘋,你第一天知道?”他喉結滾動,眉間浮現寒霜,眼底的冷漠帶了幾分令人生涼的寒氣,“別說你們就是結婚,你就是生了徐寧桁的孩子,你也會回到我身邊。”
聞柚白瞳眸瑟縮了下,真的是瘋子。
“柚子,你應該知道的,我也說過很多次,從多年前你主動敲門開始,我們之間就不會有結束的那天。”
徐寧桁找了聞柚白許久,才在走廊盡頭的窗戶那看到她,輕輕地呼出了口氣,他懸在嗓子眼的心慢慢地落回原處,他笑著伸出了手︰“柚柚,我們回家。”
家這個詞多溫暖。
他們在法律上綁定了夫妻關系,他們對著法律莊嚴宣誓,不論貧窮富貴、生老病死,他們都對彼此不離不棄,他們還在雙方家長的認可下成為了家人,有了他們的家。
他的新娘,他的妻子,正穿著婚紗,手上戴著他送的戒指。
聞柚白臉色怔然,回過神,對著他露出了笑容,輕聲道︰“嗯,我們回家。”
徐寧桁摟住她,但一轉頭,卻在她身上聞到了淡淡的酒氣,他一開始沒有多想,然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甚至聞到了煙味,他難以避免地想起了謝延舟。
柚柚剛剛去見誰了,謝延舟嗎?
他的心髒糾在了一起,緩緩下沉。
他輕聲開口︰“柚柚,剛剛溫歲聯系過我了,關于那些照片,我想解釋一下。”他有幾分緊張,他生怕她生氣,“當時我不知道你去哪里了,然後,你沒有接受過我,也並不喜歡我,我也想嘗試著從這段感情中走出來,所以,我認識了她,但我們相處的時間很短,你還沒回來,我就已經跟她斷了……我不知道溫歲還說過什麼,但她如果胡扯什麼我關系混亂,玩多人,找了很多女人,這都是假的,我沒有!”
聞柚白對他笑︰“沒關系啊。”她是真的不在意,眉眼舒朗,神色溫柔,“寧桁,我們都有過去,這樣不好嗎,我們現在都一起重新開始,你以前當然有談戀愛的權利。”
明明她這樣體貼,但徐寧桁心里卻像是針刺一樣,密密麻麻的疼。
溫歲說的話在他耳畔回放——聞柚白不愛你,她只是把你當作一個冤大頭,一個工具,她覺得你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罷了,這下好了,一個生了孩子的女人還能找到老實男人,真有意思,她女兒可算有爸爸了。
他當時就罵了溫歲,掛了她的電話,但他現在卻想。
所以,柚柚是真的不愛他吧,因為不愛,所以不在乎,不管他和哪個女人怎麼樣,她都不會吃醋,甚至會大大方方地祝福。
“那以後呢?”徐寧桁忍不住問。
聞柚白睫毛抬起,濃密卷翹,黑眸閃著火焰的微光,鼓起兩腮︰“徐天才同學。”她沒繃住笑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都結婚了,你還想跟誰談戀愛?你想婚內出軌啊,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學法律的,你是不是想淨身出戶?”
這當然只是調侃,徐家能請到比她好一百萬倍的律師。
徐寧桁抱著她,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嗓音沙啞︰“不會的,柚柚,我絕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這是他的鄭重承諾,他會對婚姻負責。
聞柚白靠在他的胸膛,雙臂環抱著他︰“嗯,寧桁,回家吧。”
這個美好的領證之夜,結束在一通來自醫院的電話。
聞柚白匆匆忙忙趕去了醫院,她明明不久之前才見過溫先生,但這時候溫先生就過敏到進了醫院,他身體本來就差,很多東西都不能吃不能踫,但他和溫歲一起見面,不知道溫歲做了什麼,竟然讓溫先生過敏到差點休克。
聞柚白到達醫院的時候,溫歲還在走廊坐著,她臉上掛滿了擔憂,這是元厚舅舅讓她做的,舅舅只是讓她試試,但她不知道,這個領養的舅舅怎麼會過敏得這麼嚇人,她不想害死這個舅舅,這個舅舅在國外還有很多財產……
她現在有一種做錯事情的緊張和慌亂,听到腳步聲,她抬起頭,沒想到是聞柚白。
她一下臉色冷了下來︰“你怎麼來了?你是看到一個有錢男人就要貼上去嗎?這幾年沒少討好我舅舅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是我舅舅?”
聞柚白神色淡淡︰“你舅舅?你問過溫元厚承認他嗎?”
溫歲冷笑︰“當然。”她以自己是溫家人而自豪。
聞柚白問︰“你做了什麼?你如果真的當他是舅舅,你不知道他過敏嗎?”她說著,眉眼浮現厭惡,溫歲就是這樣,總是以無知來掩蓋她的惡毒,就像第一次見面那樣,明知道她過敏,但就是要害她。
溫歲眉心一跳,想起聞柚白也是過敏體質,雖說……過敏體質很常見。
“你和我舅舅是什麼關系?”她聲音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