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獸閃電般掠過長空。
“來啊，接著來！你們不是厲害得不行嗎？不是說要殺了我們嗎！現在怎麼一個個全趴地上了！是男人就站起來，接著干！”
離得老遠，楚然就听見了周玉雪張揚的聲音。
“叫囂得那麼厲害，本少主還以為他們多有本事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嘛。”藥衡玉充滿不屑的腔調，緊跟著響起。
楚然甚至都能想象出，少年滿臉嘲諷的樣子。
“看來不需要我們了。”她笑著說道。
墨玨淡淡地嗯了一聲，目光從始至終就沒從她臉上移開過。
龐大的飛天獸迅速靠近。
地上的幾人也察覺到了那熟悉的氣息，紛紛抬起頭。
“是小然然的坐騎獸！”這次周玉雪一眼就辨認了出來，看著空中飛來的魔獸，以及坐在它背上的女人，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等楚然落地，她第一時間沖上去。
“沒錯，氣息果然和小然然是一樣的。可是……”目光流連在她臉上，“你真的是小然然嗎？”
楚然彎唇一笑︰“你說呢。”
“連聲音也不一樣！”周玉雪驚呼道，“不過，我好像在什麼地方听過這個聲音。”
“秦……秦夭……”一道顫抖的人聲忽然響起。
周玉雪眼前頓時一亮︰“啊！我想起來了！我就說怎麼會這麼熟悉，是了！就是秦夭！你現在的聲音和那個秦夭，像極了！”
曾經的丹師秦夭，聲音清冷，雌雄莫辯，和她如今的，頗有幾分相似。
“秦夭！？”墨玨呢喃著這個名字，神色有些玩味兒。
他低垂下眼瞼，看著地上身受重傷，卻仍舊吃力地抬起頭，瞪大眼，震驚地看著楚然的陌生武者。
而後，抬眸看向她，語氣意味深長︰“看來你還瞞了我不少事。”
楚然︰“……”
她屈指彈出一道靈力，將某個多嘴的家伙擊暈，然後才訕訕地開口︰“晚點再同你解釋。”
男人彎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說︰“好，我等著。”
周玉雪看看他，又看看楚然，再看看地上暈過去的男人，神色茫然極了。
“你們在說什麼呀？”她怎麼一點也听不明白？
她想了想，還是沒想懂，最後索性便放棄了。
“所以你真的是小然然！他沒有勾搭別的女人，是我誤會他了？”
楚然點點頭︰“是。”
“額……”周玉雪瞅瞅墨玨，神情有些小尷尬，“那……那剛才對不起呀，我還以為你見色起意，做了對不起小然然的事呢。”
一邊說，她一邊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最好的已經在我身邊，別的，如何還能入我的眼？”墨玨淡道。
突如其來的話，震驚了所有人。
“厲害了啊玨哥。”藥衡玉輕嘆，認識他這麼久，他可從來不知道玨哥說起情話來，會這麼厲害！
怪不得就連師傅也能被玨哥拿下呢。
短暫的驚詫後，周玉雪曖昧地朝楚然笑了笑︰“小然然听見了嗎？你可是他心目中最好的那一個哦。”
楚然︰“……”
她臉頰微微有些泛紅。
“好了，都別鬧了。”說著，她輕瞪了眼身旁的罪魁禍首。
一段日子不見，這家伙的臉皮是愈發厚了！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你們怎麼會和他一起過來？”她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為何沒看見表姐？她沒有同你們一起嗎？”
“小清清她還在秘境里修行呢。”
周玉雪急忙解釋。
“你是不知道，這段日子小清清有多瘋狂，宗里的秘境幾乎都被她去遍了，每一次出來，她最多調整幾個時辰，就會立馬去第二個。我就沒見過她休息的時候。之前我也問過她，為什麼突然這麼拼，她說她要盡快提升實力，去一個地方找她的爹娘。”
“原本我們也各自都在修煉，不過我們沒有小清清那麼拼命，時不時會聚在一起闖秘境，出任務什麼的。你闖過御靈宗所有秘境，還把宗里的長老全都解決掉的消息傳來之後，我們擔心御靈宗會報復，就留在宗里，不那麼頻繁的去秘境出任務了。也就是那時候，我們收到消息，你進入了某個秘境，一時半會兒可能不會回來。”
“一開始我們也沒有起疑，但隨著傳訊靈簡失效，你一直沒有回來，老哥他就開始感覺到奇怪。如果你去的是六宗的哪個秘境，沒理由一點風聲也沒有，如果是某個還沒有現世的神秘秘境，宗門怎麼會允許你獨自前去犯險呢？”
周玉雪把這段日子所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開始起疑之後，再想想你孤身一人殺上御靈宗，挑戰所有秘境的事，就顯得更加奇怪了。老哥說，如此急切不像是你的性子，你一定有著我們所不知道的目的，而且這個目的定然和你突然消失有關！但我們詢問過師傅和宗主，都沒有得到什麼線索，又放心不下你，就只好在宗門內等你了。”
“一直到今天他的氣息突然在宗門出現，”她指了指墨玨，“我們匆匆趕過去，就听到了宗主說的魂符，還沒來得及考慮呢，看見他啟動靈符，我們就直接沖過去了。”
說完，她舔了舔略顯干澀的嘴唇。
這時，一個小水囊遞到了她面前。
“喝口水潤潤嗓子吧。”陳瀟聲開口道。
周玉雪有些驚喜，接過水囊咕嚕嚕喝了幾大口。
“好甜呀~”
陳瀟聲憨厚的面龐暈染開淡淡的褐紅︰“你喜歡就好。”
周青肅危險地眯起了眼楮，但想到他剛才還算體貼的動作，到底是忍耐了下來。
少年冷冰冰出聲︰“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看著楚然。
“這里是什麼地方？這些家伙，又是什麼人？”
“是啊，師傅。”藥衡玉也忍不住開了口︰“這些家伙也太奇怪了，像幾輩子沒見過魔獸似的，見到雪狼一個個都跟瘋了一樣，還沒見面就吼著要殺人搶獸。雪狼雖然很厲害，但和神獸比，還是弱了些。他們至于這個樣子嗎？”
蒼萬燕在一旁跟著點頭︰“這一點的確十分古怪。然然，你可知道原因？”
楚然輕掃過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武者。
他們身上都負了傷，有的被靈符炸傷，有的被靈力刃擊穿，有的被雪狼撕碎，有的則身中劇毒，奄奄一息。
身上穿的衣袍，沒有神王殿的標志，但在他們手背上，都有相同的圖騰，顯然是來自同一個勢力。
楚然取出煉制的化尸水，毀尸滅跡。
這些人既然有賊心敢動手，那就應該承擔後果！
“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我同你們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