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楚然已逼近到楚天身前,逐星劍凌空一斬。
“窮奇!”他高喝道。
那與小白交手的魔獸眼中閃爍著強烈的不甘,但它仍舊一甩虎頭,沖著楚然的背部大吼。
靈力混雜在聲波之中,強勁的音浪似銳不可當的狂風,從後方刮來。
砍落的劍刃在風中偏離方向,楚然一咬牙,反手劈出一劍。
異火傾瀉,火浪與狂風在空中相撞。
“蠢貨,竟然會留下這麼大的破綻給我!”楚天抓住她反擊的機會,蓄力朝她拍出一掌。
楚然眼中閃過一抹譏諷︰“踏雲!”
楚天眼前一花,胸口傳來一道涼意。
再一看,眼前哪還有楚然的影子?
他揮出的掌風也因此落空,還沒來得及收手,那與狂風對峙的火焰突然憑空消失了!
沒有了阻礙,狂風瞬間席卷而來。
楚天驚恐得瞪大眼,想也沒想又是一聲大喝︰“窮奇過來!”
話音剛落,背後忽然傳來一股令人背脊發涼的危險感覺。
他正想回頭,只听撲哧一聲響。
一柄銀白的長劍穿胸而過,劍尖從他平坦的胸口冒出。
他緩緩低下頭,看著那不斷滴落鮮血的劍尖。
是她
那個逆女竟然趁機躲到自己身後偷襲!
“咳!”他嘔出一大口血。
而在這時,一道如山般巍峨龐大的身影,落在他面前,利嘴一張,一口吐息便將那狂風吹散。
楚天心頭一狠,一把抓住劍尖︰“給我殺了她!”
窮奇倏地轉過頭。
“回去吧,這里不用你了。”少女清冷的聲音緩緩飄來。
什麼回去?
楚天頓時愣住了,沒等他想明白,就看見那本該是他最大底牌的魔獸腳下,竟出現了一個星芒大陣。
陣法光暈將它的身軀籠罩,隨著光芒的消失,魔獸也不見了蹤影。
它竟然就這麼被召喚回去了!?
“不可能!它怎麼會听命于你!”楚天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當然是用這個。”楚然說著,一把抽出長劍。
劍刃割傷他的雙手掌心,楚天腳下踉蹌了一下,這一劍沒有刺中他的氣海,他還能勉強靠靈力御空。
他回頭一看,只見楚然的手中竟握著一個黑色瓷瓶。
他慌忙伸手去摸衣襟內的儲物袋,卻什麼也沒有摸到。
“我明明把它放進去了,你是什麼時候下的手!”說完,他猛地想起楚然消失時,自己胸口曾感覺到一股涼意。
難道就是那時候!?
“把它還給我!”楚天伸手就要去搶。
楚然一腳將他踹飛︰“你確定這是你的東西?”
她剛才模仿楚天,用瓷瓶中的白色粉末掐訣,成功召喚出契約陣。
這種契約陣是針對魔獸不在主人身邊時用的,只要契約陣一出,不論魔獸身在何方,都會第一時間被召喚過來。
而契約陣的出現也讓楚然更加肯定,那只魔獸並非楚天的契約獸,它的主人是這些白色粉末的主人!
想到方才觸踫到白色粉末時的手感,楚然的氣息變得冰寒刺骨。
她凝視著被自己一腳踢飛到地上,趴著不斷嘔血的男人,冷聲問︰“骨灰,是誰的。”
“什麼!”小白驚呼出聲。
它剛恢復到正常大小,正想舔自己被窮奇抓破血肉的前爪,讓傷口愈合。
可听到楚然的話,它頓時驚了,連替自己療傷都忘了。
“主人,你是說這瓶子里裝的是骨灰?”這得多大的仇,才能干出這種事?
不止把人燒得只剩下一撮骨灰,還要用這些骨灰來驅使其所契約的魔獸為他所用!
“他還是人嗎!”小白心里一陣火大,吧唧一聲跳到楚天身上,將他半跪在地上的身體又給壓了下去。
四肢爪爪不停地在他臉上拼命抓撓。
“無恥的家伙!你這種人還要什麼臉!”
“啊!滾開!滾啊!”楚天揮舞雙手,想要把小白掀走。
但它體型小,又靈火,身負重傷的楚天根本拿它沒有辦法。
沒一會兒,一張老臉就被撓得稀巴爛。
楚然毫不動容,她緩緩從空中落下,冷眼看著血肉模糊的男人。
“哼!”小白兩只小短腿在他胸口的傷口上用力一蹬,直接把人蹬翻在地,然後才回到楚然身邊。
“告訴我,骨灰是誰的。”楚然再次問道,語氣冰冷又危險。
那些骨灰之中殘留的靈力,讓她感覺到陌生,卻又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這種感覺讓她有些不安,她心中隱隱有一個猜想,但又不希望那是真的。
楚天趴在地上吭哧吭哧喘著粗氣。
“不說?”楚然冷笑一下,一把抓起他凌亂的束發,捏碎他的下顎,將一顆墨黑的藥丸塞進他口中。
藥入口即化。
“你給窩吃吃了什麼!”楚天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充血的眸子里滿是恐懼。
楚然松開手,“馬上你就知道了。”
話落,手腕便被人牽了起來。
她偏頭看過去,映入眼簾的是男人精致如畫的面龐。
“髒了。”墨玨一手握著她,一手拿出絹帕,替她將每一個指頭都仔仔細細地擦干淨,腳下順便將那挨著她坐的狐狸踢開。
小白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不高興地鼓起腮幫。
什麼嘛!它又沒有踫到主人,連挨著主人身邊也不行嗎!
這個壞男人越來越霸道了!
它暗暗在心里的小本本上,把這筆賬記下,等待著以後成年,凝化出九條尾巴,再和墨玨算總賬!
“啊!”淒厲的慘叫忽然響起。
楚天整個人蜷成了一只蝦子,痛苦得不斷用頭撞擊地面。
楚然給他吃的,是地品巔峰的毒藥,這種毒不會馬上將人致死,而是會讓他的五髒猶如腐蝕一般,劇痛不已。
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疼痛會開始加劇。
但毒藥之中又摻雜了一味有提神醒腦功效的靈草,能夠讓他一直保持清醒,不會痛暈過去。
楚然垂目看著他,神情冷漠肅殺︰“現在肯說了嗎?”
“我我說說”楚天艱難地開口。
他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折磨,只想快一點解脫!和這相比,其他的全都不重要!
“是你娘那,那些骨灰是你娘的你饒了我把解藥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