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對此很是懷疑。
听到她的話,丑婆的眼楮瞪得更大了,“你們到底是誰!”
“現在是我在問你!”楚然眸光一厲。
少年四周立刻浮現出無數星火。
“別動他!”丑婆驚聲大叫,牽扯到身體的傷勢,她忍不住彎下腰,猛烈的咳嗽起來。
等緩過氣,她才啞著聲音道︰“只要我說了你們就會放過我們?!”
“你這是在和我談條件?”楚然心念微動,幾團火星立刻竄上少年的身體。
“啊!”他慘叫一聲,皮膚被火焰燒得焦黑。
“不!不!”丑婆再也不敢有別的任何想法,“我說!我說什麼都說!”
她咽了咽口水,帶著滿心的恐懼,說︰“當年主子的死,的確和夫人脫不了干系。那時夫人正受寵,在府里風光無限,主子卻倍受冷落,府里甚至有傳言說,只要夫人有孕,老爺就會將她扶正,抬她做平妻。”
說著,她偷偷瞄了眼楚然的臉色。
少女神情冷漠,看不出什麼異狀。
她接著又道︰“可偏偏就在那個時候,主子被診出懷有身孕。我還記得當時已有多日不曾到過摘月閣的老爺,親自帶著大夫前來為主子復診。也許夫人是怕主子母憑子貴,所以她就在暗中做了手腳。”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我只知道沒過多久,主子的精神開始變得恍惚、嗜睡,到生產的重要關頭,主子忽然靈力潰散,全身無力。撐著最後一口氣生下小姐以後,她就咽了氣,怎麼叫,也叫不應了。”
話到最後,她竟又一次哽咽了起來。
“不知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楚然說罷,空中星火忽閃。
丑婆驚得呼吸驟停,急忙出聲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我當時就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才會被夫人收買,可我只是按照她說的,偷偷換了主子的安神香,每次親手為主子拿安胎藥包煎藥而已,除了這些,別的我什麼也沒有做過!”
楚然冷冷地看著她。
跳躍的火光為她清秀的面龐隴上一層陰影。
那沉默而又危險的姿態,讓丑婆心慌不已。
頭頂上仿佛懸著一把死神的鐮刀,隨時都要斬落下來。
“我真的只做過這些,我沒有想到主子會死,我以為夫人只是想對付她,讓她小產而已。我沒想過讓她死的”她哭著說道,那些壓在她心底十七年的懊悔,此刻在極度的恐懼下,徹底爆發。
“夠了。”楚然一聲厲喝,可怕的威壓如山一般,向她壓去。
丑婆瞬間癱倒在地上,被這股壓力壓得爬都爬不起來。
“除了讓你做這兩件事,她還讓你做了什麼?在你主子生產前後,可有什麼異常的情況出現。”楚然冷聲逼問道。
醉夢有異味,就算參雜進安神香和安胎藥里,要想不被原主母親發現,劑量一定極少。
如此低劑量的長時間接觸,雖然也會讓她中毒,但絕對不會造成靈力潰散的情況。
這其中絕對有鬼!
而且,要完成這整件事,鄭妗華要收買的人不少。
除了璧羅,還有其他能接觸安神香的人,以及為原主母親診脈開方的大夫。
她當時只是一個妾,勢力遠不如現在,她絕不可能在不驚動楚天的情況下,完成這一切。
“只只有這件事”丑婆的臉被壓到變形,她極其艱難的說道,“異常有!有的!就在主子生產的時候,她啊!”
丑婆放聲大叫。
“閉嘴!”楚然一手抓住她的後領,一手緊握逐星劍,揮劍砍向那從地底突然鑽出來的巨大藤蔓。
就在剛才,她敏銳捕捉到地下有靈力波動出現,于是第一時間瞬閃到丑婆身邊。
剛把人拎起來,這藤蔓就破土而出。
若她晚到一步,丑婆必會被這藤蔓刺穿胸口。
劍氣斬斷藤蔓,綠色的液體從斷裂處噴射而出,濺灑之處,響起滋滋的腐蝕聲。
楚然揚唇冷笑,長劍在手中卷出一個劍花。
火焰猶如潑墨傾瀉,瞬間便將那巨大的藤蔓吞噬。
烈火中,藤蔓瘋狂扭動,無數綠液濺落,就像在垂死之際拼命掙扎一般。
“來了。”耳畔忽然飄來男人的聲音。
楚然凝眸望向密林,手起劍落,又是一道含著熊熊烈火的劍氣,飛射出去。
群樹轟塌,整片林子頓時淪為火海。
幾聲慘叫後,火海之中猛地亮起淡金色的法陣光暈。
“是傳送陣,他們想逃。”墨玨眸光冷沉下來,長臂輕揮,墨色的氣浪奔騰著涌入火海。
陣法光暈突然消失,緊接著那黑浪飛出密林,將幾個血淋淋的人吐了出來。
落地的瞬間,這幾人氣息忽然大變。
“小心。”墨玨身形一閃,來到楚然面前。
“砰!”
爆炸聲接連響起,強勁的氣浪裹挾著碎裂的血肉,狠狠砸在兩人身前幻出的罡罩上。
等到于波散去,墨玨才撤去保護罩。
此時地上只剩下一片散落的血肉。
“那幾人自爆了。”楚然沉下臉,轉頭看向丑婆,“陳傾鳳生產時發生了什麼?”
丑婆臉色煞白,一雙眼瞪得很大,渾身抖如篩糠。
她的樣子不對勁!
楚然心頭咯 一下,立刻給她喂了顆修復丹,然後一邊替她把脈,一邊道︰“快說!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有有一個產婆夫人力竭時她給夫人喂過藥我我沒見過她她”話戛然而止,她瞪著一雙銅鈴大的眼楮,斷絕了生息。
死狀極其恐怖,渾身血管爆凸,隱隱能看見有什麼東西在其中涌動。
“是毒蠱!”楚然的臉色難看得可怕。
丑婆的心脈被毒蠱蟲咬斷,就算是修復丹,也只能勉強讓她多活那麼一瞬。
楚然檢查過丑婆的尸體,在她的鞋底有蠱蟲鑽出的小洞。
顯然對方是趁那些人自爆之時,讓蠱蟲從地底鑽進她腳掌,從而咬斷她的筋脈!
“以為這樣我就查不下去了嗎!”楚然眼中掀起濃烈的不甘,目光看向墨玨,“我們現在就回皇城。”
那里還有一個最大的知情者,在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