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公會位于晉國與滄國邊境相交的地帶。
背靠九里山,是兩國往來的必經之路,其所在的城池也因此有九連城之稱。
城外布有防御法陣,在城門前,法陣打開一道口子,這里也是九連城唯一的進出通道。
此時,身穿勁裝的散修們進進出出,天上魔獸飛行,城外各處時不時有靈技爆炸聲響起。
三只紙鷹從天而降,五道身影自鷹背上躍下,男俊女俏的組合立刻吸引了門口散修們的注意。
“那是符文獸?”
“這四人一個個如此稚嫩,就算其中有符文師,也不可能有畫制符文獸的本事。”
“多半又是哪個世家出來歷練的天驕,但願他們別像之前那些人一樣,沒兩天就嚇破膽哭兮兮跑回去了。”
她才不會哭呢!
周玉雪氣得鼓起腮幫,小臉在怒意的暈染下,添了幾分粉紅,格外可愛。
“不相干的人,不必理會。”楚然傳音道,鳳目中一片平靜。
周玉雪看了看她,仿佛被她的淡定感染,漸漸的也不氣了。
“嗯!”她用力點頭,一臉甜美的笑︰“我听楚然然的。”
話音剛落,旁邊的人群里傳出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喲,小妹妹不生氣了?”
周玉雪臉一沉,惡狠狠瞪過去,“誰是小妹妹!”
這話一出,頓時引起一片哄笑。
“哈哈哈當然是你啊!”
“老大還是你有本事,一句話就把人惹毛了。”
“你還別說這女人長得還挺標志的。尤其是這生氣的樣子,別有一番風味。若是能弄到床上,那滋味肯定特別爽。”
話落,說話的散修眼前突然一花。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個被靈力包裹的拳頭砸在他臉上。
整張臉瞬間凹陷下去,仿佛被炮彈擊中一般,倒飛出去,狠狠撞上後方的陣法屏障,滾落在地。
“哇!”鮮血噴出染紅了土地,其中還混雜著幾顆白牙!
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後背卻被一只腳踩住。
霎時間猶如泰山壓頂,胸腹貼地,五髒六腑都快要被擠爆了。
“爽嗎?”
女人清冷的聲音,幽幽落下。
男人痛苦地咳出幾口血,“咳咳我我可是銀牌彪虎佣兵小隊的人你傷了我我的同伴絕不會放啊!”
淒厲的叫聲與肋骨斷裂之聲同時響起來。
楚然緩緩彎下腰,抓起他的束發,冷聲道︰“我問你現在還爽嗎?”
男人充血的瞳孔里倒映出她的影子。
“是是你”
“砰!”
頭狠狠掄到地上,砰砰的掄砸聲听得周圍的散修一陣肉疼。
沒有人上前幫忙,這里可是九連城,每時每刻都會有流血事件在城牆外上演。
因為這里不屬于三國,所以不受任何一國的律法管制,只以佣兵公會為尊。
而公會的鐵律只有一條︰不準在城內私斗。
有恩怨通常都在城外解決,即便是將人打殘打死,公會也不會管。
“住手!”一聲怒喝猛地響起。
一個皮膚黝黑,渾身長滿腱子肉的男人如猛虎出籠,飛沖而來。
“是彪虎佣兵小隊的老大。”
“沒記錯他已經是靈師二品了吧?”
“這下有好戲看了。”
圍觀的散修激動不已,站在一旁看熱鬧。
面對男人襲來的攻擊,楚然紋絲不動。
“她難道嚇傻了?”
就在眾人猜疑之際,一道黑影飛撲出去。
“龍虎拳!”
拳風與男人的攻擊相撞,空氣震動,強悍的靈力氣浪席卷過大地。
塵埃翻滾,刮得人睜不開眼楮。
等塵土逐漸散去,眾人只見地上竟被轟出一個大坑。
彪虎佣兵小隊的老大站在坑邊,而他對面,和他隔空對峙的赫然是陳簫聲!
“想動楚姑娘,先過我這一關!”陳簫聲憨厚樸素的面龐,此時一片肅殺。
那老大低頭看了眼自己震顫不已的右手,再看向他時,目光帶著深深的忌憚。
“老大!”其他幾個隊員第一時間趕到他身邊,殺氣騰騰怒瞪陳簫聲和楚然。
“想打架麼?”蒼萬燕飛身落到陳簫聲身旁,一頭通體雪白的巨狼,在她身邊出現!
“是二階巔峰魔獸!”眾人驚呼。
“等等我啊。”周玉雪緊隨其後。
身旁又一道孤冷的身影落下,與她並肩而立。
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三張白色符紙。
紙鷹化作一道道金光,飛入符紙之中。
男人冷冷看著不遠處的彪虎佣兵小隊,氣質清冷孤傲,讓人不敢小覷。
“他他是符文師!”
“他們的氣息”有佣兵不自覺吞咽了一下,震嘆︰“全都是靈師境!”
之前楚然等人有意收斂氣息,眾人見他們年輕,便以為他們修為不高,心中存了幾分輕視。
哪曾想,他們一個個全是靈師!
“他們才多大?”
“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修為,他們必是出身名門世家!”
“這下彪虎佣兵小隊是踢到鐵板了。”
眾人幸災樂禍的說道,甚至有人吹著口哨,嘲諷彪虎老大,讓他趕緊磕頭求饒。
那老大氣得臉色發青,他咯咯握緊拳頭,凝視陳簫聲等人的目光,充滿駭然殺意。
“老大,要打嗎?”一個隊員問道。
“他們欺辱我們至此,若是不打,以後我們如何在佣兵公會立足?”老大伸手一握,一柄巨大的鐵錘出現在他手中。
楚然放開手里已經暈死過去的男人,直起身,一步步走到坑邊,與四人匯合。
泛著寒芒的眸子冷睨對面的佣兵小隊,然後伸出手指輕輕勾了勾,紅唇輕啟︰“想死的,就來!”
那老大怒目圓瞪,揮舞手中巨錘︰“上!殺了這群不知死活的小崽子!”
彪虎小隊全員出動,一道道身影飛過大坑,與楚然等人戰在一起!
周圍觀戰的人群中,不少人神色有些古怪。
“你們覺不覺得那個女人有點眼熟?”
“打傷彪虎隊員的那個嗎。你也覺得她眼熟?剛才我就有這種感覺了,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她。”
“我也是!”
不少佣兵深有同感,他們大多是公會里的老人。
不像彪虎是近日才成立的新人小隊。
議論間,一個巨錘從天而降,砸進坑底,緊接著那彪虎佣兵小隊的老大也被一團火球轟砸下來。
躺在坑底,半天也沒有爬起來。
那女人到底是誰?怎麼能強到這種地步?
自己在她手里竟然連十招都沒有撐過去!
她是變態嗎!
老大捂著劇痛的胸口,咬牙切齒的想到。
就在這時,人群中傳出一聲驚呼。
“啊!我想起來了!你們還記得嗎?前不久公會發下過一張女人的畫像。那畫像中的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