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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徐徐,月光如輝;
夜影婆娑,蟲鳴如歌。
一台織布的機杼正在吱吱作響,雪非音與林翎一起在一架老舊的織布機前,揮動著梭子,編制著一塊薄如蟬翼,透過燭光閃耀著五彩繽紛花紋的布。
這時,嵐風步履蹣跚的來到了大堂內,他虛弱的身體還沒有恢復,所以腿腳有些乏力。
雪非音見到嵐風突然出現,立即過來扶著他來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關懷道“嵐公子你怎麼起來了,你現在還非常虛弱,不宜走動。”
“雪姑娘,我沒事。還以為我必死無疑了,原來又是雪姑娘救了在下。”嵐風起身抱拳道“救命之恩,嵐風沒齒難忘。”
“若不是嵐公子出手相救,非音也是在劫難逃。”雪非音又扶著嵐風坐下“所以公子不必客氣,不然非音可要生氣了。”
“額,好吧!”嵐風見雪非音都這樣說了,只好應承了她。
雪非音微微一笑,然後轉向林翎,吩咐道“林翎你去端些吃的過來,嵐公子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想必是餓了。”
“你這人知道姐姐做了好吃的,就馬上跑出來蹭吃蹭喝了。”林翎又調侃著說道“不過看在你救了姐姐的份上,多喂你幾頓也無妨。”
嵐風抱拳道“那多謝林姑娘了。”
林翎去廚房端吃的去了,雪非音向嵐風致歉道“嵐公子你別當真,林翎這丫頭最近越來越放肆了,不過她只是鬧著玩,沒有別的意思。”
“嵐風明白,雪姑娘不必在意。”嵐風看了看雪非音的臉,此時,雪非音沒有戴著面紗,嵐風覺得她跟昨晚那個身上長出無數白色枝蔓的少女有些相似,但如此離奇之事,也不好開口問。
雪非音見嵐風神色有些扭捏,于是問道“嵐公子是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嵐風搖了搖頭道“不知雪姑娘是如何把在下救活的,記得當時我已經毒侵五髒六腑,無藥可救了。”
“我見嵐公子你的功力深厚,當時就說過可能還有一線生機,沒想到真的可以救活。”雪非音雙手合十道“真是謝天謝地了。”
“也許、可能真的是神仙搭救。”嵐風把昨晚迷迷糊糊看到的向雪非音說道“昨晚我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個白衣少女,身上長出無數發光的枝蔓來,刺入我的周身,為我拔毒,還為我運氣續命。”
“昨晚,昨晚我一直在為你施針。”雪非音眼神有此詫異,道“我想你看到的應該是幻覺吧!你看我像身上長滿枝蔓的怪物嗎?”
“不像。”嵐風起來的時候看過全身,沒有什麼大的傷口,只有一些小的針孔,致歉道“雪姑娘,不好意思,我不該懷疑你的醫術,還將這麼離奇古怪的幻覺跟你聯系在一起。”
“沒事。”雪非音為嵐風倒了杯茶“也許那是一種讓人產生幻覺的劇毒吧!”
“嗯。”嵐風點了點頭,又看了雪非音幾眼。
一個聲音突然道“你這人色眯眯的盯著姐姐,想干嘛!是不是見我姐姐有傾國傾城之貌,起了非分之想。”
嵐風和雪非音二人突然被林翎這麼一說,瞬間都臉紅了起來,轉過頭去不敢看向對方。
雪非音向林翎訓斥道“臭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膽敢調笑姐姐,看我不把你的舌頭給割下來。”
林翎把手中的食物放在桌上,吐了吐舌頭“姐姐,以後我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哼!”雪非音佯裝生氣“看你以後的表現。”
“我以後一定像只乖巧的小貓咪,姐姐,你別生氣了,喵、喵、喵。”林翎假裝貓的樣子在叫。
雪非音破怒為笑,銀鈴悅耳的笑聲甚是動听“你別叫了,免得被嵐公子誤以為你是發春的小貓,那就貽笑大方了。”
“嵐公子,你沒有誤會吧!”林翎用和善的眼神看向嵐風詢問道。
嵐風趕緊吞下手中的糕點,搖手道“不敢,不敢。”
“那就好。”林翎又回到之前的那台織布機前,跟雪非音一起去織布了。
嵐風確實有些餓了,就又吃了幾塊糕點充饑,不過有一盤的糕點,嵐風一塊都沒有踫,因為那盤糕點跟他第一次來雪霖堂吃的那種糕點,極其相似。雖然有排毒功效,但他怕吃了之後放屁,所以就一塊都沒有動。
嵐風看了看雪非音他們織的那種布,自己平生從來都沒有見過,于是問道“雪姑娘,你們織的是什麼布啊!我在京城各種大小布店,都沒有見過你們織的這種布料。”
雪非音柔聲回答道“這是一種失傳的織布技巧,我們用來提煉藥材,而特制的布料。”
“原來如此!”嵐風深深的佩服雪非音姐妹倆,不禁贊道“二位姑娘的見識果然是非同凡響,不僅會做唐代就失傳的糕點,還習得失傳的絕學醫術,更是會織失傳的織布技巧,如此卓絕的才識,說出來都不會有人相信。”
“嵐公子過獎了。”雪非音停下手中的織布機,向嵐風說道“不過是我本家的先人生前喜好收藏一些稀世之物,特別是失傳的絕技,我們姐妹二人也是閑來無事,學著玩玩而已,沒有嵐公子說的那麼厲害。”
“就算如此,通常女子也難及二位姑娘才智之萬一。”嵐風由衷的說道。
林翎突然說道“姐姐,這人老是拍你的馬屁,肯定是想圖謀不軌,你一定要小心哦!”
“臭丫頭,我看你的舌頭是嫌太長了,要修理修理了。”雪非音伸手拿起旁邊的剪刀,向林翎揮去。
“啊、、、、、、。”林翎立即起身向後院跑去,邊跑邊喊道“姐姐,我去睡了,明早見。”
林翎走後,雪非音有些尷尬的向嵐風解釋道“林翎那丫頭,惡習難改,嵐公子請不要放在心上。”
“嗯。”嵐風點了點頭道“雪姑娘放心,我不會在意的。”
雪非音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天色已晚,我扶公子回房休息吧!”
嵐風見自己的氣力還沒有恢復,只好在雪非音的雪霖堂借宿一宿;“那在下就在此打擾一宿,等明日恢復氣力之後,便立即離開。”
雪非音把嵐風的手靠在自己的肩上,扶著他起身,微笑著柔聲道“嵐公子不必客氣,雪霖堂的客房有很多,多住幾日也無妨。”
嵐風聞到雪非音身上淡淡的香味,如初放的百花,芬芳伊人,清新無比,心中不禁一顫,不自覺就應承她了“嗯!”
嵐風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問道“之前的那位白發老人,怎麼沒有看到他啊?”
“哦,他平時很早就睡下了。”雪非音扶著嵐風邊走邊說道。
嵐風轉頭看了看院子里,看到有只動物在走動“雪姑娘快看,那是什麼在走動?”
雪非音看了看,然後說道“那是一只豪豬,很溫順的。”
“哦!”嵐風靠著雪非音的肩膀繼續向前走,突然一根白色的東西閃電般飛來,嵐風迅速往後退了一步,還好他身手了得,躲開了那件‘暗器’。
雪非音抬起手上的燈籠一看,原來是一根豪豬的刺,有些尷尬的說道“平時它很溫順的,今日不知怎麼了。”
“呵呵。”嵐風連忙打圓場“也許它是怕生。”
嵐風趕緊走過院子,來到了客房,他怕自己剛撿回來的性命,又會被豪豬刺成篩子,一命嗚呼。
雪非音扶著嵐風來到客房後,向嵐風說道“嵐公子此次中毒非比尋常,可能會讓你的修為有不可挽回的損失。”
嵐風剛才躲避那根‘飛刺’時,已經感覺自己身體的靈敏度確實大不如從前了,于是運氣試了試,果然感覺自己的內力消失了一大半,突然一下卡頓,嗆得他直咳嗽。
“嵐公子你沒事吧!”雪非音見嵐風強行運功,慰問道。
嵐風揮了揮手道“沒事。”
“你身上的劇毒剛解,不宜動用真氣。”雪非音扶著嵐風到床邊坐下“嵐公子,我家先人有一套養生的吐納之法,配以密制丹藥,若常習此法可讓你盡快恢復到昔日的功力,一年半載可恢復一大半。”
嵐風知道自己這次死里逃生,已屬不易,只損失一大半修為,應該要謝天謝地了,于是向雪非音謝道“多謝雪姑娘如此體貼入微,嵐風感激不盡。”
“嵐公子,不必客氣。”雪非音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粒紅色的藥丸來,說道“我現在就教你這套吐納之法,你先把這顆藥丸服下。”
“好。”嵐風把雪非音遞過來的那顆紅色藥丸服下,然後盤腿而坐,根據她指點的方法來進行吐納呼吸,氣息一進一出,從容平穩,張弛有度,心神瞬間如天馬行空,遨游在天地之間,看眾生沉浮。體內還源源不斷的涌出一股暖流,如無窮的天地,如不竭的江海,如日月的光輝,周而復始,照耀著宇宙萬物之靈。運行一個周天下來,嵐風感覺全身說不出的酣暢淋灕,心境前所未有的平和,身體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掌控感,神奇無比。
難怪每每見到雪非音時,都覺得她的氣質如仙,超凡脫俗,連遠望都有些褻瀆之感,想必是修習此法所得的功效吧!
雪非音見嵐風回過神來後,就把手里的小瓶子遞到了嵐風的手上,叮囑道“按照此法每七日修習一次,每次修習前都要先服一顆此藥,切不可忘記。”
“多謝雪姑娘指點,嵐風謹記。”嵐風接過瓶子,起身作揖道謝。
“嵐公子客氣了。”雪非音拿起剛才放下的燈籠“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
“嗯,你也是。”嵐風看著雪非音離去的身影,回想起她被林翎調侃時,嗔怒嬌羞的樣子,少了幾分之前的那種端莊高雅、大方得體,卻多了幾分俏皮嬌氣、愛恨靦腆的少女情懷,有了幾分人間煙火的氣息。
嵐風躺在床上,所有思緒慢慢清空,漸漸的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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