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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包子案發當場。
單青與沈七統領著十幾個紅衣緹騎,一起安頓好喬子興家僕們的尸首之後,就沿著包子這個線索一路追查去了。
單青向所有緹騎高聲喊道“所有人听令,把京城所有的包子鋪都盤查一遍,遇見可疑之人,立即帶回錦衣衛。”
“是。”
沈七揮手制止道“不必那麼麻煩,只查開府一路回到難民營,這幾條街的包子鋪就可以了。”
“听到了嗎?先去朱雀街,福臨西街,光明街,東正大街,這四條大街附近盤查,一有消息立即通報。”單青更正的喊道。
所有緹騎立即動身去盤查了,單青在地上撿了幾個帶血的包子,收在懷里“等抓到下毒之人,我要親手將這些血包子塞進他的嘴里,讓他也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走吧!下毒之人不會自己跳出來,讓你塞包子的,撿那麼多干嘛!”沈七轉身向光明街走去。
“不撿干淨,讓難民營其他的人撿去吃了,後果不堪設想。”單青將地上的包子全部撿完,用一個包袱背在身後,然後快步跟上了沈七。
他們一路沿街搜查了幾家包子鋪後,來到了光明街,一個緹騎上前匯報道“大人,前面有家包子鋪,大白天的關著門不做生意,甚是可疑。”
沈七握著腰間的佩刀“很好,帶我前去查看究竟。”
“是,大人這邊請!”
沈七他們跟隨這個緹騎一路來到了這家包子鋪,單青上前敲了幾下門,過了許久都沒有反應,于是命幾名緹騎撞開了門,眾人提刀沖了進去。
包子鋪里面黑乎乎的,沈七用火折子點燃油燈後,發現地上躺著一個曲卷著身體的男人,而旁邊的椅子上還綁著一個婦人,他們倆都死了。
沈七檢查那個男的尸首,手上還有半個包子“他是吃了毒包子毒發身亡的。”
單青檢查那個女的,發現脖子上有折斷的痕跡“她是被人扭斷脖子而死的。”
沈七看著這對男女一身白色面粉的衣服,推測道“看來這對夫婦應該就是這個包子鋪的主人,凶手以包子鋪的老板娘做威脅,脅迫老板做毒包子,然後賣給喬子興他們,接著又逼迫包子鋪老板吃下自己做的毒包子,等他毒發身亡後,就扭斷了老板娘的脖子,將他們二人殺了滅口。”
“手段竟如此歹毒。”單青一拳重重的打在做包子的桌子上,剎那間塵土飛揚,白色的面粉如迷霧般四處飛揚,單青若隱若現的臉,殺氣騰騰。
“還是仔細查找一下線索,早日捉拿真凶歸案,才能出了這口惡氣。”沈七在包子鋪夫婦身上仔細查驗一遍,看看還遺留什麼線索。
“嗯。”單青平復了憤憤不平的心緒,也一起查看四周,仔細查找凶手留下的蛛絲馬跡。
就在單青、沈七他們查找線索之時,中毒的喬子興被雪非音施針醒了,然後說出了可能是凶手的人;這時,嵐風和管長繼已經知道了仇衍就是下毒的凶手。
單青他們仔細的查看了整個包子鋪,凶手留下的線索不多,根本無法做出判斷,只好作罷,決定先回鎮撫司去看看嵐風他們回來沒有;如果回來了就看看嵐風他們從喬子興那里查到了什麼線索,還有身中劇毒的喬子興還能不能救活,但單青和沈七卻不知道喬子興此刻已經死了。
隨著馬兒一聲長嘶,馬蹄止步,嵐風和管長繼回到了錦衣衛鎮撫司,嵐風命一名紅衣緹騎將喬子興的尸首放到義莊去。
嵐風他們回到衛所後,見單青和沈七還沒有回來,于是就在大堂內坐下來一邊喝口茶,一邊等他們。
這時,段斌氣勢洶洶的來到了嵐風他們的衛所里;嵐風和管長繼立即上前參拜道“卑職參見百戶大人、、、、、、!”
“哼!”段斌怒目看著嵐風他們,冰冷的說道“原來你們還知道我是上司啊!”
“不知大人何出此言!是我等做錯了什麼嗎?”嵐風疑惑的抱拳問道。
“哼!少裝糊涂了。”段斌冷冷的斥責道“昨晚我命令你們不要再追查刑部的那個案子了,你們卻還在查,是不是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啦!”
“大人,您誤會了,我們沒有再追查那個案子了啊!”嵐風靈機一動,說道“我們如今在查之前劫殺過開濟開大人的一伙匪徒。”
“還想狡辯!”段斌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目光銳利的看著嵐風,喝道“你們不要忘了我手上的密探比你們的要多得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干什麼!”
“大人。”嵐風依舊否認還在追查那個案子的事情,含糊道“卑職所言句句屬實,您不信的話,可以親自去問開大人。”
“哼!你們還真的以為我是那麼好糊弄的嗎?”段斌把桌上的茶杯摔了出去,橫眉怒目道“我問你,你們為何要去開濟那請他幫忙?別告訴我你們只是去喝茶的。”
看來自己去見開濟的事情段斌知道得一清二楚,依照開濟他們與錦衣衛的聯系來看,應該是石從銘指派段斌來質問自己的,而段斌為了自保就成了石從銘的傀儡;不管怎樣,如今嵐風他們已經很難將事情撇得一干二淨了。
嵐風解釋道“回大人,今日卑職只是去詢問開大人那些匪徒的線索,不過隨口問了一句那個案子的事情,僅此而已!還望大人明察。”
“就知道你們會拼死抵賴。”這次段斌沒有再動怒,而是從懷里拿出一紙公文來,命令道“嵐風听令,本官命你們從即日起,啟程去調查江西一帶的水患治理是否有偷工減料之處,然後再順便清剿一下那里的水寇。”
原來段斌不是來責問自己的,原來他是來把自己調離京城的,沒想到開濟、石從銘他們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嵐風正猶豫著,段斌突然盛氣凌人道“怎麼,你敢抗命不從?”
“卑職不敢!”嵐風立即過去接過段斌手上的那一紙公文,叩拜道“卑職領命!”
段斌指著嵐風他們厲聲警告道“若明天中午之前,還讓我在京城之中看到你們,你們就不用去了,都回家種田去吧!”
看來他們擔心自己攪局,鐵了心要把自己趕出京城;嵐風左思右想卻還是沒有想到應對之法,只能低頭回答道“請大人放心,卑職一定盡快啟程去江西調查水患治理的情況,絕不敢有絲毫的耽擱!”
“倘若你們還敢再陽奉陰違。”段斌再次警告道“這個衛所你們以後就不用再回來了。”
“請大人放心,您的命令,我等不敢有違!”嵐風和管長繼齊聲應道。
段斌看到他們回應之後,就轉身走出了大門,然後揚長而去。
等段斌走後,嵐風打開那份公文看了看,咬牙切齒道“他們用殘忍的手段,殺害我們查到的證人喬子興,還千方百計的把我們調離京城,就是怕我們攪了他們用薛海華替換錢玉寶的骯髒交易,還真是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管長繼憂心忡忡的問道“總旗,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難道此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嗎?”
“當然絕不可能!”嵐風突然下定決心,成竹在胸的說道“既然我們已經查清了他們貪贓枉法的整個流程,又查到了開濟之流是此案的幕後主謀,還揪出了錦衣衛里的內奸,所以接下來就是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
“那我們該如何收網呢?”
“去抓捕仇衍。”
“嗯,仇衍是七年前上任‘令郎中’的,匡獄官查到的案件中,他應該都有參與。”管長繼根據自己了解的情況,推測道“嚴刑拷打一番,一定能挖出什麼有用的證據來。”
“沒錯,之前我們是不知道能從仇衍身上挖出什麼東西來,而且還會打草驚蛇,讓他們有所防備!”嵐風一如既往的運籌帷幄,道“如今整個案情都已明朗,將這群貪官污吏一網打盡就只差一陣東風了。”
過了一會兒,沈七、單青他們倆從包子鋪一起回來了。
“喬子興家僕們的尸首都安頓好了嗎?”嵐風向他們問道。
沈七向嵐風作揖“回總旗,都安頓好了。”
嵐風繼續問道“順著包子這條線索可有查到什麼?”
“我和單青追查到一家包子鋪,根據遺留的線索推測,凶手是脅迫包子鋪老板娘,逼著包子鋪老板做毒包子,賣給喬子興他們,事後凶手又將這對夫婦滅口了。”沈七將自己查到的一一匯報。
“既然包子鋪老板不是真凶,那真正的凶手可有查到。”嵐風先不說自己知道的,先問問他們知道的。
單青出來搶著回答道“回總旗,凶手實在狡猾,能查到的線索不多,因而我們才沒能查到誰是真正的凶手。”
“嗯!”嵐風應了一聲“知道了。”
單青向嵐風問道“總旗,那個喬子興救活了嗎?”
“沒有。”嵐風斬釘截鐵的回答,聲音卻帶有一絲的愧疚“不過他卻說出了凶手是誰。”
單青、沈七同時問道“是誰?”
嵐風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仇衍。”
“又是這狗官。”單青怒不可遏,咬牙切齒道“總旗,下令讓我們去把這狗賊抓回來吧!”
“嗯!我正有此意。”嵐風淡淡的應道“你們分頭去追查仇衍的蹤跡,一有消息切勿聲張,速來稟報,等我一起前去捉拿,以免讓他跑了。”
單青沒想到嵐風居然同意了,斗志昂揚道“是,總旗。”轉身就往外走去。
嵐風叫住他“你去那里查啊!”
單青愣了一下“我去他家查。”
“剛犯了案,應該不會回家。”嵐風思索了一下“你去問一下守在開濟府上的那兩個密探,問一下他們仇衍有沒有去過開府。”
“是。”
“沈七你去仇衍府上看看他回家沒有。”嵐風又轉向管長繼“繼叔,你去大理寺官邸看看他有沒有在那兒。”
管長繼在他們中是資歷最老的錦衣衛,對刑部也最為熟悉,所以派他去大理寺,還有就是離鎮撫司最近。
“是。”三人齊聲道。
“還有必須在明早之前找到仇衍,因為我們只有半天的時間了。”嵐風把那紙公文拿給單青和沈七看。
沈七問道“這是什麼?”
管長繼說道“這是石從銘他們把我們調離京城的公文。”
單青看過後,罵道“這些人太卑鄙無恥了!”
“他們那些陰險的手段我們又不是沒見識過,所以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大家立即行動吧!”嵐風又叮囑了一句“找到仇衍的行蹤之後,切勿聲張,馬上回來向我稟報,這次我們一定要悄無聲息的抓捕仇衍,然後去一個沒人打擾的地方嚴刑拷問。”
“是,卑職謹記。”
嵐風見單青背上背著一個包袱,問道“單青你背著的是什麼東西啊?”
“在案發現場拾起的毒包子。”單青拍了拍包袱。
“哦!去吧!”
單青、沈七、管長繼他們出了鎮撫司,各自向不同方向跑去了,嵐風則在衛所里推敲整個案子里的細節,和謀劃下一步的行動。
黃昏。
天邊一道血紅色的晚霞,預示著黑夜即將到來。
管長繼是第一個回來的,嵐風問道“怎麼樣,仇衍在哪嗎?”
管長繼搖了搖頭道“不在。”
不過一會兒,單青回來了,他搖搖頭道“總旗,仇衍沒有在開府,不過就在今日,我們剛從開府出來之後不久,仇衍也從開府出來了。”
嵐風听後嚇了跳“難道、難道、、、、、、。”
單青莫名其妙的問道“總旗,難道什麼?”
“難道仇衍從開府出來是來跟蹤我們的。”嵐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然後听到我們與喬子興的對話,轉而跟蹤喬子興他們去了,在途中用什麼手段讓喬子興買了他的毒包子,從而毒死了所有人。”
“唉!都怪我們太大意了,沒有察覺有人在後面跟蹤我們。”單青自怨自艾的用力捶著桌子“才害得喬子興他們慘死。”
“事已如此!再追悔莫及也是無用。”嵐風平淡的聲音“將這些貪官污吏繩之以法才是正道。”
管長繼也安慰道“是啊!人死不能復生,如今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這些狗賊的血,來告慰那些逝者的亡魂。”
單青默默的抬起頭“單青明白,只是心里有些難受。”
“我們都一樣。”嵐風默默的看向遠方,雖然他一心想要覆滅朱元璋的王朝來復仇,但他不是鐵石心腸,也有惻隱之心,也能感同身受。
這時,沈七回來了,他興沖沖地的跑過來說道“總旗,我找到仇衍了。”
嵐風有些詫異,問道“難道仇衍真的在家?”
“不是,他在醉夢樓。”沈七給出了一個所有人意想不到的答案。
單青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麼找到他的啊!”
“我去仇衍府上暗中搜尋仇衍的行蹤,踫巧在窗外听到他妻妾們在抱怨說,仇衍每晚都要去醉夢樓找那里的頭牌,叫什麼醉馨姑娘。所以我就去醉夢樓的三層都找了一遍,結果在天字一號房真的就找到了仇衍,隨後我就立即趕回來稟報了。”沈七將自己找到仇衍的經過,有條不紊的講述出來。
“當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仇衍你這次插翅難逃。”嵐風看著即將落幕的晚霞,號令道“走,我們立即去捉拿仇衍,捉住仇衍後,押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去審訊。”
單青靈機一動,提議道“總旗,我們把仇衍押到薛家的那座宅院去審訊,不知可否!”
“嗯,很好。”嵐風點了點頭道“大家依計行事,出發!”
“是。”眾人齊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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