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而嵩山兩個太保費斌、鐘鎮的犯罪事跡里面都有一條,賄賂舊城鎮巡檢司白銀三百五十兩。
方正朝著蹲在一旁啃窩窩頭的費斌招了招手,費斌正在專心致志的對付窩窩頭,根本沒注意到方正的動作。
方正拿起一塊雞骨頭丟了過去。
費斌茫然的抬起頭,正好對上方正犀利的眼神。
他腰子一顫,忙不迭的爬了過來
“大人,有什麼吩咐。”
費斌態度諂媚,就差給方正舔腳底了。
方正問道
“說說,今天的馬匪是什麼情況?”
盧劍星、沈煉二人頓時停下筷子,目光灼灼的盯著費斌。
費斌只感覺喉嚨一陣發緊,他咽了一口唾沫,艱難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三日前,掌門師兄把我叫到書房。”
“他神色凝重,說我們嵩山派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地步。我當時心中嗤笑,掌門師兄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小心謹慎,屁大的事情都能搞得雞飛狗跳。”
費斌現在是階下囚,雖然一口一個掌門師兄叫著,可是態度上卻沒有恭敬之色。
“說起我這個掌門師兄,那是極為強勢,派中大小事務,事無巨細,他全都要插手,我們幾個師兄弟是苦不堪言。”
“我們日盼夜盼,終于盼來了大人,我看左冷禪好日子也到頭了。”
費斌在那夸夸其談,大倒苦水。
盧劍星和沈煉听的津津有味。
方正一腳踹在費斌的肩膀上,踢得他滾到一旁,費斌立時住嘴。
“我t是過來听你拉家常的?”
費斌爬起來,跪在地上,磕頭道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方正端坐,看著不停磕頭的費斌。
“我讓你說,馬匪是怎麼回事!”
費斌是嵩山派的三太保,平日里眼楮長在頭頂上,除了左冷禪,誰都沒放在眼里。
可是眼前的這個小白臉,卻讓他有些腰疼。
“你們是不是早就接到,我們要從此地經過的消息?”方正目光如炬,
“還有,你們賄賂舊城鎮巡檢司又是怎麼一回事?”
“啊?巡檢司的事情大人也知道?”
這下費斌傻眼了。
賄賂舊城鎮巡檢司的事情是他和鐘鎮二人去辦的,此事只有掌門左冷禪,舊城鎮巡檢司司長王法從知曉。
這方正雖是錦衣衛,可他萬萬不可能知道自己聯合巡檢司假扮馬匪的事情啊。
難道眼前之人不是人,是鬼?
想到這里,費斌再看方正,就覺得他臉色白的嚇人,在燭光映照下,泛著 人的慘白。
方正拉著臉,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要不要我將你偷看左冷禪老婆洗澡的事情也說出來?”
費斌聞言,整個人如遭雷噬。
他雙眼暴突,驚駭莫名,
“你,你怎麼知道?”
費斌說這話的時候,牙齒都在打顫,如果說賄賂巡檢司的事情還有可能泄露,自己偷窺一事,絕對是無人知曉。
方正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
“如果我將此事捅給左冷禪,你說他會如何處理?”
費斌想到左冷禪那張陰騭冷酷的臉,面露驚懼
“大人,饒命啊大人!在下是大人的手下敗將,早就將一片真心獻給大人,在下願為大人肝腦涂地,死而後已。”
听到費斌表忠心,盧劍星和沈煉都是滿臉鄙夷。
盧劍星道
“三弟,此人反復無常,妄議掌門,非是善類,我看還是一刀殺了。”
沈煉也瞧不上這種趨炎附勢的人,附和的點頭。
方正卻說道
“大哥說的有理,只是垃圾就是放錯地方的寶物,費斌雖然無恥了一些,可是他現在是我的人,對我表表忠心,也無可厚非。”
“更何況,咱們對嵩山派一無所知,有費斌做向導,拿下左冷禪,就容易得多。”
費斌听著三人對話,早就將盧劍星和沈煉記恨上了。
只是他隱藏得很好,怨毒的眼楮掩蓋在陰影之中。
“今日之仇,他日定當百倍償還!”
費斌听到方正替自己說話,心生感激,他說道
“大人看得起在下,在下就唯大人馬首是瞻,嵩山派,小的早就呆夠了,懇請大人收留。”
說完,費斌又磕了幾個頭,等他抬起頭時,腦門上已經紅腫一片。
對于費斌的話,方正也是有選擇的听。
不過人心是個很復雜的東西,有人夸贊,總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方正問道
“左冷禪讓你假扮馬匪,截殺朝廷命官,有沒有說明時從哪得到的消息?”
費斌苦思冥想,回憶著左冷禪和自己說話時的細節。
“回大人的話,小的好像听見,大人要來嵩山的消息,是從京師那邊傳過來的。”
京師?
盧劍星和沈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楮里看到了震驚。
還真有人要陷害他們。
盧劍星急切道
“那人是誰?”
費斌搖頭
“他們用的時飛鴿傳書,這事只有掌門一人知道。”見幾人的目光都盯著自己,費斌委屈道
“左冷禪對這些事把的很緊,我們雖然是他的師弟,可是這些事情,他從來不跟我們透露。”
提起左冷禪,費斌就咬牙切齒。
“左冷禪規定,每旬都要召開一次例會,匯報自己上旬的工作和下一步的工作打算,我們早就煩透了他,只是他武功高強,威望也是極高,嵩山派根本沒人能挑戰他的權威。”
眼見費斌又要細數左冷禪的不是,方正趕緊打斷道
“這些事我不感興趣,你說一說,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在不驚動嵩山派門人的情況下,拿下左冷禪。”
費斌道“雖然我不喜歡左冷禪,可是他武功既高,城府頗深,尤其是他野心勃勃,一心想當武林盟主,未達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拿下他,難度很大。”
方正皺起眉頭
“難道真的要調動大軍,圍攻嵩山?”
方正摸著胸口的詔書,心中激烈掙扎。
他當然可以使用這個保命的東西,可是一旦使用,其所帶來的連鎖反應,不是他這個錦衣衛小旗能夠承受的。
魏忠賢是舍不得他李家這唯一的一根獨苗斷絕,可是大明此時的境地,並非魏忠賢一言堂。
若是因為這件事情被政敵抓住把柄,恐怕會給他日後的人生埋下隱患。
“左冷禪就一點弱點沒有?吃、喝、嫖、賭他總要沾一樣吧!”
費斌搖搖頭道
“這也是我佩服他的地方,左冷禪醉心武功,經常一閉關就是兩三個月,除了練功,他最喜歡給各大武林門派安插間諜,除此之外,我還真的想不出他有什麼弱點。”
方正沉默了。
難道這左冷禪真的是聖人?
等等,醉心武功?
方正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起左冷禪人生滑鐵盧事件,不就是練了林平之的假劍譜,遇到岳不群的真劍譜,被刺瞎雙眼嗎?
自己何不用這做文章?
只是自己手上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武功秘籍,方正思來想去,決定偽造一本。
說干就干,方正讓老掌櫃取來紙筆,開始在紙上落筆。
盧劍星和沈煉圍攏過來,他們听了方正的計劃,也忍不住想看看方正能寫出什麼絕世武功出來。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余。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陰陽之候列,變化之由表,死生之兆章。”
方正按照腦海里的記憶,將以前看過的小說、電視劇里面武功口訣一一寫上。
盧劍星和沈煉壓根看不懂,他們修煉的是最基礎的內力版本。
就好像一個看連環畫的人,一下子接觸到了微積分。
每個字他都認得,但是連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倒是費斌,看到這幾句話,頓時跪倒在地,恨不得抱住方正的大腿不撒手。
“大人,您這是極高深的武林秘籍啊,小的眼拙,不知道這是什麼功夫?”
方正神秘一笑
“九陰真經。”
方正鼓搗了半夜,絞盡腦汁,終于湊夠了一千字的經文。
甚至為了故作高深,他還將前世背誦的一些文言文給加了進去。
什麼道可道,非常道,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總之一句話,就是要讓人看不懂,讓人覺得這是一本絕世武林秘籍。
準備好一切,方正跟著費斌上了嵩山。
盧劍星和沈煉二人握著詔書和魏忠賢賜予的腰牌,在山下靜候。
方正昨夜與二人密謀
“二位哥哥,這是我舅舅在聖上那里求來的詔書,可以調動一府的營兵,這是我舅舅賜予的腰牌,大明境內暢通無阻。明日我與費斌上山,你們在山下的客棧等我,若三日不見我回來,你們就持此詔去河&nbp;南府找鎮戍軍統兵游擊瞿子勛,讓他領兵來攻。”
盧劍星和沈煉望著方正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二弟,三弟此去凶多吉少,咱們這是拖了他的後退啊!”
沈煉喉骨受損,暫時還不能發聲,只是他的眼楮里滿是堅定。
他在心里暗暗發誓,若方正陷于敵手,自己絕對會將嵩山派夷為平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