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你究竟怎麼了?”
听見畫月的詢問,周鈞慢慢轉過頭來,勉強笑道︰“沒什麼。”
畫月︰“你的臉色很難看。”
周鈞在甬道中找了塊地方,坐了下來,長長吁了一口氣︰“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費翁和穆謝赫一起走了進來,二人盯著周鈞,許久沒有說話。
周鈞抬頭看向那二人。
費翁思忖片刻,問道︰“漢、唐二朝,我自然知曉,之後的宋、元、明、清,又是何朝?”
周鈞勉強的笑了笑,答道︰“你們二位,怕是已經猜到了答案。”
費翁變了臉色,驚駭莫名。
穆謝赫閉上眼楮,低聲說道︰“從前我就一直覺得那預言蹊蹺,如今再看,倒是有跡可循。”
費翁腳步不穩,也找了一塊空地,坐下來發呆。
穆謝赫看向費翁,說道︰“隱門之宗,在于尋求天神大同,從前苦于無憑無證,眼下有了這處洞窟,能夠證明各派神靈,只不過稱呼不同,最後都是殊途同歸,費老應當覺得慶幸才是。”
費翁听了穆謝赫的話,不住的點頭,接著大聲說道︰“沒錯,沒錯!什麼宗教,什麼派系,說到底不過是換了個稱謂罷了。這世間的神靈,有且只有一位,便是萬宗歸一!”.
說完,費翁從地上爬起身,大步流星的朝深處走去。
眼前二位老者離去,畫月朝周鈞問道︰“二郎,你還要向前走嗎?”
周鈞輕輕抓住畫月的手。
出乎畫月的意料,周鈞的手心全是汗津。
周鈞︰“我不知道前方究竟是什麼,但說實話,我心中有些畏懼。”
畫月︰“所謂害怕,就是這樣一回事。當你不知道的時候,你會怕得要死,但是當你真正知道了,卻又不怕了。”
周鈞聞言,心中一亮,笑了起來,說道︰“說得有理。”
說完,周鈞站起身來,帶著畫月也走向了前方。
第一道石門後方的甬道,干淨而又整潔,但依然散落著幾具白骨。
不過,這里看不見任何與佛教有關的東西,反而零散放著一些用來陪葬的裝飾品。
畫月一邊走一邊說道︰“布置這里的人,看起來是一位生活井井有條的人。”
周鈞穿過柱窟,遠遠看見又有一道石門。
比起第一道石門,這道石門更加巨大。
而且,石門上方依然有一個羅盤,其大小是第一個羅盤的數倍。
費翁和穆謝赫站在第二道石門前,呆呆的看著地上的什麼,神色沮喪,意氣消沉。
畫月見狀,湊過去看。
當她看清地上的事物時,不禁發出一聲驚叫。
在第二道石門前方,靜靜躺著一具男性干尸,看樣子在那里已經有好些日子了。
周鈞走過來,看了看費翁和穆謝赫的表情,問道︰“你們認識他?”看書喇
穆謝赫捂住額頭,長嘆一聲︰“這位便是隱門的門主。”
周鈞听見這話,睜大眼楮,一臉的不敢置信。
費翁單膝跪地,眼中隱隱有淚光,他將身上的長袍解了下來,將干尸裹了起來,看著尸體說道︰“門主似乎是毒發身亡。”
畫月不解︰“毒發身亡?他武藝高強,又精通閉氣法,怎麼會中毒?”費翁左右看了看,搖頭說道︰“閉氣法有時限,不能長時間停留在毒氣之中。倘若感覺體力不支,只需出了洞窟,打坐片刻,等待毒氣被風吹散,便可以返身再試……老夫也奇怪,門主怎麼會在此中毒的?”
周鈞又提出了另一個問題︰“第一道機關有那麼多的組合,他是怎麼解開的?”
穆謝赫撿起掉落在一旁的書冊,翻開一看,里面寫的密密麻麻,都是文字的組合方式。
費翁湊過去,一邊看一邊說道︰“門主也算是機智多謀,他先將羅盤上的所有偏旁和部首,全部摘抄下來。接著,將能夠組成正常字體的可能,全部列成表單。最後,再一個個去嘗試。”
畫月︰“那也有數不清的可能啊?”
費翁︰“那羅盤的內部,有機巧零件,就和鑰匙的卡尺一般。一旦拼出了正確的字,倘若功力深厚者,就能听見極為輕微的 噠聲。但是,僅僅有了對應的字還不夠,還需要嘗試正確的組合,並放置在對應的槽位里。”
畫月看向那具干尸︰“所以,他費盡千辛萬苦,先找出了正確的字,再擺正了順序,但還是死于毒氣。”
周鈞回頭看向來路,說道︰“我剛剛也看到幾具白骨,看起來這數百年間,利用這法子,成功穿過第一道機關的人,並不止他一人。”
抱著干尸的費翁,轉身面朝第二道石門,看著上面那個碩大無比、滿是卡槽的羅盤,不禁頭皮發麻︰“這第二道機關,要比第一道困難許多。”
周鈞朝羅盤看去,只見上面有二十個卡槽,這就代表答案是二十個字。
畫月也看出了其中的奧妙,想了想,對其他人說道︰“當初制造機關的人,是否有想過,這種機關其實是有漏洞的?”
費翁︰“哦?說說看?”
畫月︰“既然可以通過听聲挑出正確的字,那麼只要有一人,每天過來嘗試幾次,再將錯誤的答案排除出去,那麼日積月累,哪怕花上數年,也能得到正確的答案。”
費翁︰“是個笨方法,但的確有效。”
穆謝赫看向不遠處的那些白骨,冷冷說道︰“你的這個方法,或許有人想到了,但是他們還是死在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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