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周鈞站在龍部營地的沙丘上,抬頭望向夜空。
畫月來到他的身邊,輕聲說道︰“孫阿應帶上書信,已經連夜離開,去往了敦煌。”
周鈞︰“那封信是給柳載的。我在信中讓柳載去尋文仲俞,商議沙州大漠驛站人員的官身。沙州境內,所有胥吏和役夫的任命,都需要敦煌刺史的首肯,身為互市監,想來文仲俞不會駁了我的面子。”
畫月嗯了一聲,抬起頭來,不再言語。
周鈞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嘴角露出了笑意。
畫月問道︰“怎麼了?”
周鈞︰“說起互市,我突然想起了你我初次見面的場景。”
畫月皺起眉頭,問道︰“那時怎麼了?”
周鈞︰“初見你時,你就像一只受傷的野獸,對外界的一切都抱存戒心。”
畫月撇過頭去︰“你或許永遠也無法理解,那時的我,心中是如何的悲傷和絕望。”
周鈞︰“事實上,當年我在奴市上看見你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我仿佛從你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畫月轉過頭來,疑惑的看向周鈞︰“故人?你說的是誰?難道你指的是,身為先知時的經歷……?”
周鈞嘆了口氣,慢慢坐了下來,示意畫月也坐下,開口說道︰“我猜到你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我的事情……作為你口中的先知,在另外一個世界里,我曾經眼睜睜看著,非常親近的人,就那樣死在自己的眼前。”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