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兒，你真不用如此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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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洛陽後，老董一臉不敢相信地看向蔡琰。神色間，似乎又很有幾分期待。<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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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天下百姓，若連這點犧牲都做不到，又怎能與你……”蔡琰先堅定搖頭，又羞紅了臉，接著擺手︰“不必多說，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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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便開始寬衣解帶，羞答答地脫下寬袖褙子，露出里面素白短衣和襖裙。<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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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讓老董看到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身段兒窈窕綽約，柔柔給人一抹說不出氣質韻味。<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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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哪兒看呢你？”看到那毫不避諱的目光，她忍不住嬌嗔一聲，含羞帶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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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老董便傻笑，道︰“這種事，不看著怎麼能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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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想想也是，弄到自己身上就不好了︰“那，那我們這就開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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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開始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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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老董揮汗如雨。蔡琰剛開始還咬著牙，沒一會兒就開始求饒︰“不行，我還是沒做好準備，受不了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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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堅持一下，琰兒，很快就好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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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太快了，我，我要吐了……”說完，放下釘耙在田地里吐起來，眼淚都流出來了，可憐巴巴地看向老董︰“你確定，這樣做能讓作物增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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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木鍬翻整大糞的老董，這才露出了作孽的笑容。<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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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典韋也挑著兩桶大糞過來，不厚道地也笑了︰“蔡小姐，為何非要站在下風處，不覺得臭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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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讓我……”說到這里，蔡琰猛然雙目噴火，看著沾糞的釘耙，很想抄起來給老董開個瓢兒！<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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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要講道理，老夫說不讓你干吧，你非不听……”<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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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董先倒打一耙，然後快速轉移話題︰“但是！……這堆肥確實能讓作物增產，老夫敢拿一身的肥肉保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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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個，他就很郁悶。<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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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業商城終于開啟了，里面非但有土豆、番薯、南瓜、玉米美洲四大皇，還有花生、向日葵、辣椒、番茄、菜豆、菠蘿、番荔枝、番石榴、油梨、腰果、可可、西洋參、番木瓜、陸地棉，甚至連煙草都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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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農業工具和種植技術也不缺，且連畜牧業都包含在內。林林總總、琳瑯滿目，廣義農業上的東西，無所不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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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都需民心值才能購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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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土豆的價格，不貴，也就是再開個農業商城的民心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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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土豆的種種好處，真心不算貴。<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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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老董沒民心值了，一滴都沒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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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首次開啟商城，系統免費附贈了一項技術︰沒錯，就是碓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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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如此？……”一提到攸關天下、黎庶蒼生的大事，蔡琰這位胸懷偉岸的女子總是容易中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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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清老董拿一身的肥肉擔保，頓時有些清醒︰“我也曾讀過農業著作，為何不曾听過施糞還需如此？”<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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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明眸中全是不信任，匯成一句話︰我讀書多，你可不要騙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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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怎會騙你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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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這個，老董就很委屈，抖了抖手中的木鍬︰“老夫何等好吃懶做、驕奢淫逸之人，若非真對天下黎庶有利，又豈會親力親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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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頓時哭笑不得︰就很佩服老董非但對自己，有著清晰明確的認知，還會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出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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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兒既然讀過一些農業典籍，總該知道‘多糞肥田’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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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兩千多年前，華夏農耕民族通過觀察經驗，便認識到糞便可以充當肥料維持並增進地力。到先秦時代，施糞已普遍應用于農業種植。<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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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點頭，隨即又搖頭。<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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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糞肥田，雖乃農夫眾庶之事，但此做法已被證明不可行。前漢宣帝時，便有百姓言地里糞非不多，力非不勤，然所入不當昔之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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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別管是啥好東西，也不能逮住了一個勁兒猛補。”老董又開始忽悠，道︰“據老夫多年種地得來的經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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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當初在塞外，不是一直游歷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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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口，就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合著全天下的人啥都發現不，就你勤于思考、善于觀察、敢于試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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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還一干啥啥就行，弄啥啥有經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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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老夫游歷的間隙，偶爾也回家種種地，不要在意這些細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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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董一擺手，輕描淡寫地揭過這茬兒，繼續道︰“首先老夫發現，糞的確有助于增強地力，但到後來又發現，並非施糞越多越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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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人吃飯一樣，明明兩碗就飽了，非塞給他吃四碗，你說能不撐得慌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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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道理我都懂……”<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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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韋臉色就有些難看，但剛說完這句，老董一回頭︰“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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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吧……”一下被戳穿，他只好有些委屈地承認︰“道，道理我是不懂。但不管懂不懂，咱能不能別對著這一堆糞，說吃飯的事兒？”<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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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剛才還沒感覺，一听典韋這話，當時就覺得……又想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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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早飯還沒吃，吐也吐不出來，只能恨恨地瞟了老董一眼，問道︰“所以呢？……”<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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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回了洛陽後，這不正趕上春耕？”老董又掄起木鍬鏟了兩下，道︰“老夫猜測著既然用糞如用藥，便打算先把這些糞碓熟。”<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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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掌握了生肥與熟肥的區別、用肥的先後、追肥時的作物長勢後，開始推廣‘看苗施肥’耕種法，幫民助民、實現鄉村經濟的振興。”<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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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老董已有些盲目信任的蔡琰，听這麼一番忽悠，覺得事情好像還真有一定的可行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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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主要的是，就算失敗了，也沒什麼損失。<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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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她是真的懂，但還是有些不明白︰“叔父身為當朝太尉，日理萬機。這些事交由屬下研究推廣便可，為何非要親力親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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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活了十八年，讀了很多的書。還是第一次見當朝太尉大早上起來，飯都顧不上吃，就屁顛顛跑來碓糞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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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話一出口，老董神色忽然就很興奮、很激動。<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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杵著木鍬擺出個造型後，還撩動一下額角的發絲，似乎覺得整個人都在發光︰“琰兒，你覺得我朝的公信力如何？”<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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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信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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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百姓對朝廷的信任力度。”<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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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百姓質樸，對朝廷的信任……還行吧？”蔡琰不敢確定。<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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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董也沒 她，繼 問道︰“那假如朝廷發布詔令，讓百姓突然改變多年的耕種方式，你覺得他們會依詔行事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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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恐怕是不會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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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搖了搖頭，思忖道︰“此事應以倡導為主。單純發布詔令的話，一來百姓大多不識字，二來也不會輕信。”<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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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假如此時站出一位深得民心，在百姓當中極有聲望之人，以身作則推廣此等耕種法，會不會增加幾分百姓的信任度？”<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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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會……”說到這里，蔡琰忽然看向老董，好看的眼眸不由眯成彎月，手也不自覺輕掩櫻唇，忍不住想笑︰“叔父 不會覺得那位深得民心、在百姓中極有聲望之人，就是自己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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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還未笑出來，神色又不由一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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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便看到老董微微點頭，自信反問道︰“在這洛陽城中，難道還有人比老夫，更得民心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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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笑不出來了︰不錯，老董入了洛陽後，雖在世族豪門那里聲名狼藉，又是廢立天子又搞政治傾軋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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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些關百姓屁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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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他先改革商制，又整頓吏治，還為百姓作主洗刷冤案。如今，更率兵擊潰了侵擾洛陽的關東士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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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百姓心中，已然是創造商機的財神、貪官惡吏的克星、田地的歸還者、洛陽東大門看守員，董尼古拉斯凱旋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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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此番所為，莫非便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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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老董一舞還沾著大糞的木鍬，自豪而驕傲︰“老夫要作這大糞的代言人，只有讓百姓一見這大糞，便想到老夫，他們才會由衷感到親切和信任！”<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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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唯有老夫以身作則，帶領各級官吏層層指導推廣，百姓們才會打破心中成見，科學地用上這大糞！”<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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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一陣春風徐徐吹過，帶來濃烈芬芳的味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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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和典韋對視一眼，隨即再看向老董，不由肅然起敬︰“叔父（主公）！……為天下百姓，汝犧牲實在太大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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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驕傲！”<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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