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er_ip"><b></b> 何太後有些慌,曾經百試百靈、也是她唯一的手段,在這個男人面前居然失效了,令她感覺無計可施“太尉,這寢宮中沒有他人,不會外傳的。”
老董便點點頭,笑道“老夫知道。”
“那太尉你……”
“老夫知道太後的想法,但太後卻好像不了解老夫。或者說,你好像並不了解男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听到這里,何太後翻身而起這可是她的專業,豈能容老董質疑?
“有什麼不可能的?”老董便繼續笑,笑中漸漸有了絲不屑“假如太後真正了解男人的話,就知道男人都有一項十分可貴的品質。”
“什麼品質?”
“不忘初心。”老董語氣平靜,在何太後耳中听來卻如天塌地陷“我們男人呢,從始至終,都喜歡年輕漂亮的女人。”
“太後您都三十多了,還帶著那麼一個麻煩的拖油瓶。真以為單憑一點美色,就能讓老夫接盤麼?”
“接,接盤?……”何太後不懂這詞的意思,但也能猜出來“太尉,你……”
“你要是再不正常點,我可要走了。”老董轉身欲走。
“太尉留步!……”何太後這才徹底慌了,跑過來拉住老董的袍角,哭求道“求太尉可憐下哀家母子。”
“自辯兒被太尉廢了後,我等在這冷宮中受盡欺凌,莫說是使喚的宮娥寺人,便是連衣食都短缺……”
這些,老董已看出來了。
也知像何太後這種處尊養優慣了的人,一下從雲端跌入淤泥,簡直不啻于一種酷刑。即便,他們的生活比起貧寒百姓,已經好上太多了。
“太後,”掌握了主動權,老董這會兒就從容很多,笑著扶起何氏道“你也知道,大漢如今風雨飄搖,內憂外患不斷,朝廷賦稅很是緊缺吶。”
“太後若想讓老夫增加些供應,總得拿出些相應的回報,對不對?”
何氏聞言蹙眉,然後又要拉自己的錦緞衣領。
老董頓時臉就黑了之前還想著如何勸誘這女人跟自己合作,看這情況,根本不用闡述什麼‘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道理。
就簡單點,簡單點挺好。
“太後,老夫的意思,是以後你和弘農王要听話,能不能做到?”
這下何太後就不說話了,還用關懷智障的眼神看向老董老娘剛才連褲子都要脫了,還能有啥不听話的?
反應過來的老董,神色有些訕訕“呃……老夫懂了。既如此,便先告辭了。”
言罷起身,如渣男般堅決離去。
何太後便望著他的背影,眼中盡是說不出的哀怨與失落,忍不住拿起一張銅鏡顧影自憐“哀家,真的已人老珠黃了麼?……”
“可是剛才靠近他的時候,明明感覺……”
“哼,天下就沒有不偷腥的貓,差點被他騙了去!……如今我母子安危榮辱皆系于他身,遲早要讓他原形畢露!”
回到溫泉宮的老董,便發現八號技師還在等著。看到自己回來,不由雙眼一亮欣喜道“靚仔,你總算想通回來了?”
“沒錯,老夫想通了!”
說著,便在這不過雙十年華曼妙少女的明眸疑惑中,老董重重關上門,喉中發出一聲悶悶的低吼撲了上去。
……
入夜,洛陽城東南的一家酒肆,仍舊亮著燈火。酒肆佔地十分豪闊,三進四通,最後邊院里還有供人過夜休息的廂房。
此時第二進的一處偏廳中,僕役們正忙著打掃杯盤狼藉的宴會,幾張案幾上還剩著許多吃食,看起來客人們漫不經心,並沒太多食欲。
偏廳後轉過一條走廊和一處小花園,便是一處隱蔽的廂房,幾名黑衣僕從在庭院里或隱或現。
廂房中,一人面露擔憂,道“太傅,我等被董賊識破身份,已如厝火積薪,自當謹小慎微才是。今日為何還要?……”
“藏頭縮尾便能安然乎?”
周毖看來已喝了不少酒,憤懣道“董賊一日不死,我等終日難安。伍校尉,難道連如此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我等今日喬裝聚此,乃為漢室公器,非是私仇小恨。”正首上的袁隗開口,忍不住望了眼門口,面露一絲焦慮。
就在這時,房門外響起兩長三短的叩門聲,袁隗面色一松道“進。”
來人是身穿僕役裝束,躬著腰、端著一些吃食。
可他並未恭敬地將吃食奉上,而是放置空閑的案幾上,隨即昂然挺身露出真容曾經的太尉長史,何 !
周毖、伍瓊、鄭泰三人盡皆失色前些時日何 被董卓免了長史一職後,只得了議郎的閑差,終日閉門自守,沒想到今夜又在此出現。
袁隗倒一點都不意外,凝沉道“伯求,今日如此緊急聯絡我等,究竟有何要事?”
“余不才,又有一條可置董賊死地的消息。”時間緊迫,何 也不再買關子,直接道“今日董賊入畢圭苑,鴆殺了陛下和太後!”
“什麼!”
此言一出,石破天驚!
非但周毖、伍瓊、鄭泰三人聞言齊齊色變,一向古井無波的袁隗也跌落手中酒爵,灑濕茵毯。
“消息可屬實?”反應了一瞬,袁隗才追問道。
“屬實!”何 十分篤定點頭,道“余之前在太尉府中已安插好了眼線,今早董賊先入了畢圭苑,後李儒便帶著侍衛和鴆酒前往……”
幽禁劉辯與何太後的畢圭苑,董賊和李儒還先後前往,再加上鴆酒……不用何 再說,這事兒明顯已實錘了!
隨即,見眾人開始要哀傷痛惜,何 趕緊阻止道“此大逆不道弒君之舉,人神共憤,天理難容。”
“然此刻還非我等痛惜哀悼之際,需先籌謀好如何用此消息,予董賊致命一擊,才可使先帝和太後不至于白白枉死吶!”
說完,何 掩面假泣一聲,又端起空盤匆匆道“董賊如今監視甚緊,余不宜久留,萬望諸公莫要辜負余冒死送來的消息!”
何 一走,廂房里頓時一片死寂。
雖然漢代歷史上已發生過弒帝的先例,可事情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這有多麼……樸實無華且枯燥。
沒錯,皇帝死了。
然而天沒塌、地也沒陷,白天外面依舊熱鬧非凡。甚至,自從董賊改革了商制後,還漸漸更繁榮熱鬧了。
老天怎麼就沒降個雷,劈死他?
也省得自己枯坐在這里,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如何利用這條很重大、很炸裂,似乎又不是那麼重大炸裂的消息……
還是喝高了的周毖,率先憤而拍案而起“可恨董賊如此大逆不道,為把持朝綱竟敢以臣弒君,我等當速速將消息傳諸關東群雄,發布檄文號召天下共討之!”
“壯哉!”伍瓊當即響應,道“既如此,便由仲遠兄派遣密使,告知關東群雄!”
周毖一愣,隨即破口大罵“伍德瑜,爾母婢也,汝什麼意思!”
誰不知道董賊手下可能有支神出鬼沒的暗探,要是自己的密使被截獲,呂布還不連夜扛著方天畫戟、騎著赤兔馬從邙山趕過來?
那場宴會,他們可親眼見識了呂布的恐怖。
就在三天前,周毖還會在睡夢中猛然驚醒。好在有溫柔可人的小妾呵哄,這兩天才能勉強睡個囫圇覺。
“夠了!……伯求甘冒性命之險,才將此消息告知,汝等百無一策卻先在此內訌,不知羞乎!”
袁隗怒而斷喝,冷然看向吵嚷不休的兩人。
直至兩人羞愧告罪後,才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繼續道“上次我等小瞧了董賊,事泄不密才被他反戈一擊。此番定當痛定思痛、獨闢蹊徑,直指董賊軟肋要害,方可一擊必中!”
“太傅,計將安出?”兩人不由目光一亮,深覺這番話頗有見地,想必隨後的謀略亦會驚艷絕倫。
沒想到,袁隗隨即面色訕訕,又坐了下去道“容,容老夫……再思忖思忖。”<div id="cener_ip"><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