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蘭愣愣地看著跟自己過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她忽然覺著眼前的趙有財十分陌生。
感覺王美蘭在看自己,趙有財卻淡定地用大勺子懟著鍋中土豆。
“你……”王美蘭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西屋房門突然被人拽開,趙軍從屋里走了出來。
“媽、爸。”趙軍回手關上房門,低聲向王美蘭、趙有財打招呼,說︰“你們起來啦?”
趙有財沒吭聲,甚是連看都沒看趙軍一眼,似乎那鍋里熬的不是狗食,而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啊……”王美蘭怔怔地應了一聲。
趙軍看了看趙有財,又看向王美蘭。趙軍感覺到這倆人有些異樣,但他只當是老兩口又拌了兩句嘴。
隨即趙軍攥著衛生紙出門,準備去茅房。而他剛從屋里出來,王美蘭就追了上來。
“兒子!”王美蘭追上趙軍,道︰“你爸不去!”
“啥?”趙軍被王美蘭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搞愣住了,緊接著就听王美蘭補充道︰“�_植桓 忝欽冶Ρ慈ャ! br />
“為啥呀?”趙軍滿是疑惑地問︰“媽,我不告訴你了麼?重賞之下,必有匹夫。”
說著,趙軍抬起的右手微微攥拳,大拇指搓著食指指肚,做著數錢的手勢,道︰“你給他上錢兒啊!”
“上啦!”王美蘭皺眉,道︰“人家不要!”
“啥?”趙軍聞言,瞬間瞪大了眼楮。而這時,王美蘭還補充說︰“我剛才說給他拿二百塊錢,那他都不干呢!”
听王美蘭這話,趙軍就像昨晚的王美蘭一樣無比震驚。
不是瞧不起趙有財,平日里的趙把頭可是個因為兩三塊錢都能上演一出變臉的主,如今面對二百塊都能無動于衷了?
“兒子。”王美蘭歪著頭,一邊尋思,一邊對趙軍說︰“這兩天你觀察著他點兒,我感覺他不對勁。”
“嗯?”趙軍向王美蘭投訴探詢的目光,就听王美蘭道︰“你瞅他現在跟我倆說話都杵倔橫喪的,又跟以前似的。”
王美蘭無意間的一句補充,讓趙軍陷入了沉思,他剛重生那會兒的趙有財就是高冷、嚴肅的。
那時候的趙有財下班回來就往炕上一躺等吃飯,早晨醒了也不起來,得躺到六點多,王美蘭做好飯叫他才起。
家里的活兒,趙有財也不管,甚至連狗都不喂。家里的大事小情,趙有財管的也少,但只要他說話,家里就都得听他的。
那是什麼時候,這一切發生了改變呢?
趙軍回憶了一下,是那次和徐長林上山獵猞猁之後,自己和寶玉下山去賣皮子,發現了趙有財、李大勇中飽私囊的事實。
然後,趙有財小金庫被繳,幾千塊錢的贓款被沒收,並且在家接受勞動改造。
從那時起,趙有財的高冷人設崩了。再以後,趙把頭就像掉進了錢眼兒里,談錢色變而且總想著證明自己的實力。
該說不說,趙軍也得承認趙有財的槍法在自己之上,怎奈運氣總是不眷顧趙有財。
其實,趙有財已經稱得上意志堅定之輩了。兩個月打死兩頭牛這樣的戰績,換做趙軍心里也會承受不住的。
但那麼堅強的趙有財,在二番屠牛之後,首戰就來了個黑熊掛樹。
這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趙有財負氣上班,從那以後就宣布自己不打獵。
不打獵也就罷了,這兩天的他竟有重立人設的苗頭。
這對趙軍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高冷的趙有財不惹禍、不上山、不圖財,還不好對付。
不同年代,父母和子女的相處方式是不一樣的。這年頭,父母打罵兒女實屬正常,尤其是父親,很多老頭兒七八十歲還打兒子呢。
兒女也是真怕爹媽,畢竟有再大的出息也不能打爹罵娘,挨打受罵也得受著。
趙軍重生之初,就挨了趙有財兩頓胖揍,所以說如果趙有財嚴肅起來,趙軍還真怕他。
等趙軍從茅房回來,走到門口時,正遇上趙有財端盆從屋里出來。
“爸,我來!”趙軍伸手要去接盆,趙有財側身躲了一下,道︰“今天不用你。”
“我跟你倆喂。”趙軍樂呵地跟過去,將黑虎它們的狗食盆一一挪到了一起。
趙有財往一個個狗食盆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