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辦法。
    當禽獸很簡單,可怕就怕一點,——經常做禽獸,久而久之很可能會成為真的禽獸。
    不可否認,人是環境的產物,環境會讓人無形中發生變化。
    藤原麗姬是不是精神分裂尚且沒有經過醫學鑒定,但可以肯定的是,施茜茜一定談不上精神健康,起碼存在那麼一點點“病態”。
    因此。
    即便了解她“命門”的江辰對她一直以來都相當慎重,就是擔心日積月累自己也會受到影響。
    今天,委實是迫不得已。
    對方實在是,太過份了。
    這要是性別對調,他變成婦女同志,施茜茜的做法輕則可以形容為得了便宜還賣乖,難听點說,那就是恬不知恥。
    走之前,施董又重新去刷了牙,出門的時候,已恢復高貴端莊的姿態,看不出任何痕跡。
    是嘛。
    既然是以身相許,怎麼能不付出代價。
    世界上哪有無本萬利的生意。
    施茜茜走後,江辰獨自坐在沙發上,岔著腿,還披著寬大的戰袍、不對、浴袍。
    雖然不像某種運動需要耗費巨大的體能,但這是嚴重的內耗。
    嗯。
    必須是得承認。
    這下子是徹底躲不過了。
    遙遠的那個夜晚他撕破對方衣服的那道裂音,終于在今天傳來了回響。
    既然無法遏制命運齒輪的轉動,那麼只能去順應它。
    反正。
    施茜茜應該是唯一一個,不需要向李姝蕊去解釋的人。
    畢竟施茜茜自己都說了,“姐妹倆”已經達成了交易。
    要是真的左擁右抱,那不真是齊人之福了?
    果然。
    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影響了。
    當禽獸這種事情,一不小心完全容易演變成習慣。
    掐斷思緒。
    適當的休息過後,江辰坐直,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撥通藤原麗姬的電話。
    如果不是對方橫插一杠,他相信,和施茜茜這盤棋,他還有操作的空間。
    “江桑現在才醒嗎?看來昨晚睡了個好覺。”
    “為什麼這麼做。”
    單刀直入,開門見山。
    “江桑放心,不會有任何毒副作用,只是讓江桑能有一個充分的睡眠而已。”
    敢作敢當,供認不諱。
    只不過說得有點遲了,檢查都做了。
    平白無故被抽了血,換誰肯定都會不快,扎針多少還是有點疼的。
    “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
    “江桑說什麼呢。”
    藤原麗姬嬌嗔,聲線酥麻入骨。
    “給我一個理由。”
    江辰語氣變沉、變低。
    “江桑在責怪麗姬嗎?那責怪麗姬的理由呢?”
    居然還反問起來了。
    搞不清楚的,還以為她蒙冤受屈了呢。
    “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給我下藥了。”
    “噗嗤。”
    很嚴肅的氣氛,但藤原麗姬听完還是泄露出撩人的笑聲。
    “江桑這麼記仇啊?”
    不是記不記仇的問題。
    第一次給自己下情藥,第二次給自己下迷藥,那麼第三次呢?
    下藥,同樣不是一個好習慣。
    “是你身邊的那個忍者吧。她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知道你太多秘密,是不是到時候該換掉了。”
    安靜了片刻,那邊的藤原麗姬便瞬間領會。
    “江桑不能這麼狠心,櫻對麗姬忠心耿耿。都是麗姬的主意,和櫻沒有任何關系。江桑如果要責罰,那就沖麗姬來吧。”
    “你以為我不敢嗎?”
    江辰同志,果然冷酷,堪稱鐵石心腸啊,如此尤物,竟然毫不寬待。
    電話里傳來令人斷腸的笑音,“江桑當然敢,麗姬從來都清楚,麗姬在江桑心里只不過一個工具,可有可無。”
    “你不是嗎。我于你只不過往上爬的台階,現在是因為你還需要我,當你哪一天擺脫桎梏,可以徹底掌握自己命運的時候,說不準你給我準備的,就是真正的毒藥了。”
    推心置腹了。
    “江桑、是這麼想的嗎?”
    在更長時間的安靜過後,手機里傳來藤原麗姬幽然的話音。
    “不是嗎。”
    江辰冷酷到底,或者說,保持著絕對的理性。
    “呵。麗姬承認,最開始的時候,是這樣。江桑需要麗姬,麗姬也需要江桑。但是麗姬低估了人的內心。麗姬曾經也堅定的認為,自己這一生,不會愛上任何一個男人,所有男人身上都充滿了卑鄙丑陋骯髒惡心的臭味,但是直到麗姬與江桑相遇的時候,嗅到的是一陣清香。”
    “只有江桑看向麗姬的眼神,是清澈干淨的,沒有雜質。”
    任她巧舌如簧,江辰始終不為所動。
    他相信。
    這位妖女對他,肯定對其他男人有所不同,畢竟人非草木,但這並不代表能達到她粉飾出的這種境界。
    還是那句話。
    現在是沒有利益沖突。
    一旦將來產生產生利益沖突、甚至彼此站在了對立面,對方會因為對他的“感情”而手下留情?
    天方夜譚。
    黑寡婦永遠是黑寡婦。
    當必要的時候,是會吃伴侶的。
    不過。
    現在彼此還是利益共同體,可以說實話,但也不能把話說得太過難听。
    “我是在問你,為什麼又給我下藥。”
    怎麼听起來,還是有點好笑呢?
    “昨晚,麗姬已經回答過了,只是不想江桑和別的女人睡覺而已。”
    江辰當然還是無法理解。
    “你是不是有病?怎麼不直接給我下毒藥,讓我再也做不了男人。”
    這話雖然粗俗但是在理。
    頂多讓他暈一個晚上,有什麼作用?
    治標不治本。
    “咯咯咯咯……”
    被罵的藤原麗姬反倒笑了起來,那股與生俱來的媚意即使通過無線電波都能讓人心神搖曳。
    “要是讓江桑做不了男人,那麗姬豈不是也得跟著吃苦。”
    “你還有渡哲也。”
    “不。”
    “江桑還是不願意相信麗姬嗎?麗姬是屬于江桑一個人的,無論心、還是身體。沒有任何人能夠踫麗姬一個手指頭。如果渡哲也不識趣,麗姬會讓他做不了男人,咯咯咯……”
    什麼叫妖女。
    江辰一時間都分不清,她是在“花言巧語”、還是真實想法。
    “記住,下不為例。”
    江辰沉聲道。
    嗯。
    很有威懾力。
    “江桑別忘了,三天後,下一場會議。麗姬等你。”
    江辰掛斷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