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核廢水危機爆發以來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東瀛人發現。
    天神並沒有拋棄他們。
    包括海產品在內的多類行業被國際市場抵制,但是他們卻內部開花,股市竟然不可思議的開始升溫了。
    國貨之光的卡樂素還在被津津樂道,可哪知道隨後發行的幾只股票同樣成績喜人。
    新股上市會漲,這是規律,不值得希奇,可關鍵不止上市當天,這些股票持續的漲停。
    這特麼的。
    天照大神顯靈了。
    就像氣球觸底後開始反彈,整得只要近期成功買到股票的人,就等于坐上了財富快車。
    當躺著都能賺錢後,誰還願意站著。
    越來越多人開始關注股市,哪怕從不炒股的股民,甚至就連苦哈哈的社畜,居然都敢在上班時間偷看股市行情。
    一只股票的確影響不到大盤,可是接二連三呢。
    再加上外部環境嚴峻,為了穩住經濟,拉動內需,東瀛政府及時采取了應對措施,大規模開展降息,使得企業更容易拿到貸款,而存款的收益變低,在宏觀上促使更多的錢流向市場。
    東瀛政府的出發點自然沒問題。
    想為企業減負,讓企業擴大經營,讓民眾把錢從銀行取出去消費,可是他們忽視了一個關鍵點。
    當全社會一片萎靡,企業哪里還有信心搞生產建設,哪有膽量盲目擴張。
    錢是更容易從銀行貸出了,但是卻並沒有用來進行經濟建設。
    企業和普通人一樣,哪里容易賺錢,就會往哪鑽。
    現在股市眼看著正引來大復甦,誰特麼還傻乎乎的搞生產?
    于是乎。
    多米諾骨牌效應產生。
    越來越多的錢涌入股市,從新發的股票,範圍開始擴大,其余上市企業也被福澤。
    頓時。
    東瀛形成了一個相當離奇的景象。
    明明社會一片蕭條,但是股市卻開始欣欣向榮。
    好吧。
    金融規律果然不受自然法則約束。
    荒野怎麼就不能開出絢爛的花?
    企業很開心,普通民眾也是心花怒放,大街上能夠撿到錢,誰不得嘴巴笑歪。
    一時間,關于核廢水的抗議都消退了一些。
    官方壓力驟減。
    好像東瀛上上下下都得到了好處。
    “國中之國”,東京的一座別院。
    作為外國人,國際上赫赫有名操盤手艾菲梅爾也與東瀛同樂。
    當然。
    身為尖端人士的她肯定察覺到東瀛股市的異常,可是她哪里會在乎。
    玩弄金融的人,本來就無情冷血,更何況她對東瀛這個國家本來就沒有任何好感。
    舉手之勞就能撈錢,誰會拒絕。
    “東瀛的股市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很開心,可唯獨這棟別院的主人除外,哪怕連鎖效應下抗議活動的減弱對于瀛東電力也有好處。
    “東瀛人在進行一場自我麻痹的狂歡。”
    金融規律再怎麼獨樹一幟,同樣掙脫不了最基本的一條定律。
    那就是能量守恆。
    錢不會憑空消失,也不會憑空產生。
    而現在所有人都在賺錢。
    那麼問題來了。
    錢哪來的?
    不過瘋狂中的東瀛人不會去想。
    紅眼的賭徒能夠被叫醒嗎?
    注定了絕無可能。
    假如試圖阻止他,他反倒或許會和你拼命。
    “只是東瀛人嗎。”
    辛西婭言簡意賅。
    薇拉口中的“打手”,艾菲梅爾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背後有人在推波助瀾。”
    “查。”
    “小姐,和我們沒有關系。”
    艾菲梅爾沒有盲從,作為國際資本市場的尖端人士,當然不可能是言听計從的僕從,必須具備一定的自主性。
    “東瀛人自私自利,無信無德,自作主張將核廢水排海,強行脫我們下水,小姐,我們沒必要多管閑事。”
    “而且,就算我們插手,東瀛不一定會領情。現在的局面很大程度是他們自己造成的,為了轉移矛盾,擺脫責任,他們縱容了股市的虛假繁榮,就和喝藥一樣,明知可能有副作用,但是起碼能緩解目前的傷勢。”
    “這個副作用他們承受不起。”
    艾菲梅爾微微皺眉,忍不住問了句︰“小姐,你為什麼這麼在乎東瀛人?”
    在此之前。
    她好像並沒有發現小姐對這個國家有太多好感。
    辛西婭沒有解釋,“神州那邊有沒有異常。”
    “沒有發現神州資本有異常流動。”
    得到艾菲梅爾的回復,辛西婭隨後又叫來黑人保鏢。
    “薇拉情況怎麼樣?”
    “一切正常。薇拉小姐回去後和以前一樣,大部時間都在逛街購物,以及和她的名媛朋友聚會。”
    匯報完畢,黑人保鏢離開。
    “小姐,你是在懷疑什麼?懷疑薇拉小姐嗎?”
    艾菲梅爾試探性詢問,隨即道︰“我覺得薇拉小姐沒有這樣的……手腕。”
    形容得還是委婉了。
    她想準確的表達的應該是“能力”才是。
    “現在東瀛的股市雖然反常,但是以東瀛的體量和底蘊,應該不會有太嚴重的問題。”
    並不是天真。
    一個在國際資本市場縱橫的人。怎麼可能天真。
    因為要知道,東瀛可是排在世界前列的經濟體,得有起碼的尊重。
    而此時此刻。
    半島酒店。
    江辰和辛西婭一樣,也在面對類似的情形。
    “江辰,你真的有能耐整垮小八嘎嗎?”
    雖然對金融肯定沒艾菲梅爾那麼專業,可這是一個國家咧,卯兔即使再厭惡它,也得正視對方“不容小覷”的現實。
    “我肯定不行。”
    江辰不假思索。一點面子都不在乎。
    這段時間,端木道長和卯兔待在一起,又學會了一項新的本事。
    下五子棋。
    江辰現在就在陪道姑妹妹下。
    誰他媽說五子棋先手必贏的,他盤盤要求先手,可是未嘗一勝。
    不過他有一個優點,不管怎麼輸都不會紅臉。
    當然有可能也是因為打不過。
    “天下失道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禮失則天下崩……”
    “說人話。”
    江辰舉棋,“人話就是,革命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坍塌的。”
    “啪。”
    落子。
    端木琉璃面如止水,清理棋盤。
    終于贏了。(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