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伙身上。好像確實有股莫名其妙的魔力。
    明明那麼傻不拉幾的行為,卻偏生讓人笑不出來。
    關鍵他做完後,還能若無其事。
    “還不上菜嗎?你們都不餓?”
    轉變真是太迅速了。
    別人還沉浸在上一秒他所營造出來的氣氛中,下一秒他卻開始關心這麼庸俗的問題。
    曹錦瑟默默搖了搖頭。
    “還有客人沒到。”
    江辰意外的挑了挑眉,看了過去。
    倒不是因為還有人。
    而是蘭佩之的用詞。
    客人。
    這個詞雖然很正常,但好像從未听見從蘭佩之嘴里說出來過。
    “誰啊?”
    江辰好奇的問。
    蘭佩之沒有解釋,只是說了句︰“應該快到了。”
    江辰朝曹錦瑟看了眼,沒再追問。
    大概又等了十多分鐘。
    外面傳來腳步聲。
    喝著水的江辰有意識朝門口看去。
    “嘩啦。”
    簾子被掀開。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兩鬢冒出淡淡的斑白,但整個人的氣質卻非常渾厚。
    或許是因為他的衣著。
    正統的中山裝。
    眾所周知。
    這種服裝在神州,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駕馭的。
    就在江辰還在打量對方的時候,旁邊,平時好像都相當平易近人的曹錦瑟已經迅速站了起來。
    “隋伯伯。”
    江辰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悄然震動。
    如果說蘭佩之“客人”的形容,已然足夠反常的話,那麼曹錦瑟的行為,就更加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只要頭腦稍微靈活點的人,此時肯定都能意識到什麼。
    江辰當然不蠢,雖然不認識對方,但也很快的跟著站了起來,繼續認真端詳那張臉。
    “錦瑟,好久沒見你這丫頭了。”
    中山裝男人笑容和煦。
    “是呀,誰怪隋伯伯公務太繁忙了。”
    男人笑容更濃了些。
    “你也不差,現在生意做的越來越大了。”
    寒暄過後,目光移到了江辰臉上。
    “你就是江辰吧?”
    寒窗十年無人問。
    一舉成名天下知啊。
    江辰當然不會直接學曹錦瑟那樣稱呼對方,尊敬的點頭,“您好。”
    “這段時間,我可是經常能听到你的名字。”
    對方不知意味的笑道。
    不止曹錦瑟,就連蘭佩之都站了起來。
    江辰輕輕呼吸下,繼續保持面色不改。
    “都坐吧。”
    曹錦瑟嘴里的隋伯伯笑容隨和的抬了抬手。
    賓主落座。
    開始上菜。
    沒有類似隱蔽會所的高檔珍饈,都是些看上去很尋常的農家菜,菜品也不多,四個人,也就八道菜。
    “隋伯伯,您喝點什麼?”
    “就喝點飲料吧,在佩之面前,我可不敢喝酒。”
    年紀越老氣質卻越加濃郁的男人笑道。
    江辰當然不會莽撞插嘴。
    “他可以喝一點。”
    蘭佩之開口。
    曹錦瑟語氣一頓,于是看向江辰,眼神是江辰前所未見的意味深長。
    那位隋伯伯也看來,沒有端著,隨和的點頭一笑。
    “行,好久沒有和年輕人喝過酒了。不過說好,點到為止。”
    好久沒有和年輕人喝過酒。
    江辰甚至都不想去揣測對方多干的身份,識趣的起身,出去拿酒。
    出門後他才發現,門邊站著兩個精壯漢子,面色古銅,目不斜視,站的如標槍般筆直。
    不僅門邊。
    別院的其他地方也有形象差不多的身影,在江辰出來後,目光移了過來。
    猶如利劍。
    江辰神情自然,若無其事的走出別院。
    挑酒的時候他才發現,這麼一個偏遠的農莊,居然還有茅台售賣。
    不過他沒有選擇茅台,而是挑中店家自釀的酒。
    雖然他沒有來過,但這個農家樂,顯然非同尋常,如果對自釀的酒沒有足夠的底氣,它肯定不會拿出來賣。
    因為是自釀酒,按兩售賣,江辰要了半斤。
    回到戒備森嚴的別院,屋內談笑有加。
    從兩位哨兵般的漢子中間穿過,江辰拿著酒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你哥現在怎麼樣?”
    那位隋伯伯正在和曹錦瑟說話。
    “他啊,好的很,比我還要充實,只不過他教書的本事,應該不怎麼樣,到現在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教師。”
    曹錦瑟毫不客氣的拆兄長的台。
    “你哥他,是不在乎這些,不像你這丫頭,打小爭強好勝。”
    對方貌似教育。
    “隋伯伯。你這話我可不認,我只是做任何事,都想把它做好而已。”
    江辰坐下。
    認識曹錦瑟這麼久,他還很少見到對方如此“孩子氣”的時候。
    哪怕在那位房家頂梁柱面前。
    “酒來了。”
    曹錦瑟起身,“我來倒吧。”
    隋伯伯笑看著,他當然有資格,享受這種待遇,可是很少有年輕人,能夠有這個福分啊。
    “一人一杯,剛好。”
    曹錦瑟分配得很均勻。
    隋伯伯抬起手朝她指了指,“一點都不懂尊老愛幼啊。”
    “隋伯伯,您就別謙虛了,誰不知道,您是酒道高手。”
    曹錦瑟打趣。
    “你這丫頭是打哪听到的謠言?一般情況,我可是滴酒不沾的。”
    “隋伯伯,您能不能不要打官腔了。”
    對方無可奈何的笑了笑,拿起筷子,“吃吧。”
    顯而易見。
    蘭佩之刻意挑這麼遠的地方,是有原因的。
    江辰本來就不是一個愛出風頭的人,更清楚現在不是賣弄的時候,所以較為沉默寡言。
    不過他還是沒忘記基本的禮節。
    “我敬您一杯。”
    他端起杯子,站起身。
    對方壓了壓手,“曹丫頭都說了,不必這麼拘束,坐著。”
    江辰也沒堅持,順從的坐下。
    對方端起酒杯。
    江辰放低杯沿,與對方虛踫了下,沒愣頭青的一飲而盡,適當了喝了一口。
    “曹丫頭,還沒向人家小伙子介紹吧?”
    他似乎看出江辰並不認識自己。
    同時。
    現在好像也沒多少人,有底氣這麼稱呼江辰。
    要知道就連房少,高低都得喊一聲江老板。
    “不是應該蘭姨介紹嗎?”
    曹錦瑟不背鍋。
    也是。
    畢竟蘭佩之才是今天組局的人。
    可是這或許也怪不了蘭佩之。
    可能只是江辰同志太過孤陋寡聞了一些。
    要是經常關注新聞的人,應該听到過這個名字,在新聞熒幕上看過這張臉。
    不用等蘭佩之介紹了,那個沒有任何架子,卻氣場巍峨的男人主動開口,很簡單的一個名字。
    “隋惠民。”(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