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玄燭退開的時候，空玉便立馬上前。
那女子只看了一眼空玉，便道︰“找死。”
她一劍刺來，速度極快，“死在本座劍下，也是你這螻蟻此生最大的榮幸。”
但是，讓女子意外的是，空玉竟然險之又險地躲開了，甚至還反手想要嘗試攻擊。
空玉能成為沈玄燭的心腹，自然是有些能力在身上的。
雖然，這些能力在這個怪異的女子面前，顯得無比拙劣。
但是，能出其不意一次，便也很不錯了！
只是，面前這女子顯然是實力太強了，空玉的一擊對于她來說，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
反而是她的劍尖，直直地往空玉的喉嚨刺去。
沈玄燭的一擊即將到來。
但是一道身影顯然更快。
她不知何時動起來，閃身到空玉身邊，抬手飛快地握住了劍鋒。
同時另一只手將空玉推開，推到女子的攻擊範圍之外。
與此同時，蔓蔓也現出真身，血紅色的藤蔓拔地而起，張牙舞爪，與天空的血紅色先是融為一體。
看到這一幕，那女子面色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這是連跟沈玄燭比試的時候，都沒有出現過的臉色變化！
可想而知，這一幕對于女子的心靈沖擊來說，到底有多麼的巨大！
“你！你……”女子難以置信地看著那死死握住了她劍鋒的顏緒，說出來的話幾乎都要不成語調。
“靈湫，你好大的膽子。”顏緒歪了歪腦袋，驀地一下，將靈湫手上的長劍掰斷。
她掌心的鮮血滴落在地上，造成的視覺沖擊很大很大。
至少，這一道聲音和這個眼神，落在靈湫的眼里，就像是噩夢重演一般。
顏緒的語氣其實也沒有多大的起伏，像是只是在簡單地陳述一件事情。
可是，正是因為這一句話。
正是因為顏緒語氣平常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才會讓靈湫大驚失色。
她連忙退後，身體不受控制地戰栗。
在心里，她不斷地讓自己冷靜下來。
又無比痛恨這樣只是听到了聲音，就開始恐懼的自己。
但是……
怎麼可能呢！
魔尊早在萬年前就已經死了！
她明明得到了魔尊破碎的靈魂！
她明明已經將那靈魂都消滅了的！
怎麼會這樣！
她怎麼會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顏緒的相貌其實真的很像。
但是一開始她就忽略了這一點，心里自動屏蔽這一點認知，或許就是因為不願意承認魔尊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這一件事情。
“是主神！主神欺騙了我們！”靈湫忽然開口，難以置信地開口。
當年，那破碎的靈魂還是他們從主神大殿里搶回來的！
靈湫好不容易又將魔尊的靈魂給偷到手，可誰能想到，他們竟然是從一開始就中了主神的陰謀！
那所謂的破碎靈魂，根本就不是魔尊的靈魂！
他們怎麼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靈湫想到當時的場景。
主神將那破碎的靈魂溫養在大殿之中，四周是布下了無數的法陣。
起初他們都不知道主神這麼做的原因，後來只猜測，主神是想換一種方式折磨他們的魔尊？
所以，其他魔將便怒然發誓一定要奪回魔尊殘缺的靈魂。
然後，他們成功了。
然後，直到現在，靈湫終于發現，他們被騙了！
被主神騙了！
兩人的對話，其他人根本就听不懂。
但是，唯一知道的事情是，顏緒認識這個女子，還知道她的名字。
而那女子在看到蔓蔓、听到顏緒的話後，頓時面色都變得慘白和驚恐，顯然……是在懼怕顏緒？
所有人都很是疑惑好奇。
但是此刻也都不敢輕舉妄動，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們依舊警惕著，就怕那女子忽然發瘋。
這很像是那女子能夠干得出來的事情。
“潛淵？”顏緒不知道靈湫怎麼忽然說到主神的名字。
但是這個名字她肯定是不會忘記的。
靈湫沒有應聲，只是死死地盯著顏緒看。
像是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一個洞來。
顏緒見她不說話，也就沒有揪住這一點。
她想到夜弦城里的環境。
又想到剛才那源源不斷地涌入體內的力量，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
“所以，一切都是你策劃的？什麼四陰之女、復活魔尊，都是你在背後一手操縱。”顏緒看著這個自己曾經的麾下大將。
七大魔將之中，僅有一個女子，就是靈湫。
顏緒當時在想到底是哪一個魔將鬧事，只是，她一直不太願意去懷疑自己的手下。
但是，現在親眼看到，便很難不正視了。
听到顏緒口中的話，靈湫驀地瞳孔一縮。
“你……”靈湫忽然想到之前婁刃等人返回來的消息，他們的一系列計劃，不斷地被一群人破壞，“是你！將四陰女帶走的人、破壞乾坤宗的人都是你們！”
听到顏緒的這句話，顏緒絕大部分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果然是靈湫。
而且，另一個問題的答案，也得到了解答。
若是靈湫真的想要復活自己，那麼，現在在知道自己還活著的時候，就絕對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那麼，她果然只是借著復活自己的名義去做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而靈湫也在思考，自己現在應該怎麼做。
要和顏緒虛與委蛇，還是要直接撕破臉？
虛與委蛇的前提是，顏緒恢復了所有的力量。
但是現在看來，顯然並沒有。
顏緒的力量很強，但是完全沒有到徹底恢復的程度。
所以……
她為什麼要伏低做小呢？
她應該趁著現在，殺了顏緒！
殺死她！
只要殺死她，就不會有魔將知道自己在暗中策劃這些事情。
也不會有人再來阻攔她的道路！
她要做萬魔之上的新魔尊！
都是女子，顏緒可以，她靈湫也可以！
靈湫曾經也有過十分敬佩顏緒的時候。
可後來，靈湫發現顏緒這個魔尊做得一點兒也不稱職。
她什麼都不管，每天只想著跟主神比試，卻又誰都殺不死誰。
但是，即便是這種情況下，所有的魔頭還是唯顏緒的命令是從。
總是在她面前夸贊他們的魔尊。
感慨魔尊的強大。
後來，靈湫終于忍不了了。
她按照假意向一些一直企圖鏟除魔族的神族投誠，一同策劃了那一次的神魔大戰。
多麼成功又完美的大戰？
所有魔將都被她施計謀攔下，沒能及時前去營救。
若不是主神忽然出現，靈湫的計劃絕不僅于此，絕不會戛然而止。
一切，都是主神和魔尊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