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胡說八道,這是合理猜測。”
花辭樹滿臉冤枉地說道。
“一共有兩根絲線,兩個人攜手同行,更容易保持平衡。”顏緒說道。
當然了,攜手同行的對象,必須是互相比較熟悉和信任的。
否則,在這里若是搞點小動作,恐怕性命不保。
眾人听了顏緒的話之後,立馬就開始找搭檔。
顏君羨正要找自家妹妹,就听見沈玄燭已經開口了,“傷口有點疼,我怕連累他們。”
“那你跟著我吧。”顏緒想了想也是,沈玄燭身上本來就是傷口,待會兒上這絲線,腳上肯定會有新傷。
還是得自己看著才行。
花辭樹肯定是要和妹妹花辭鏡一起走的。
那顏君羨就和秦妄。
想了想,顏緒又看向空玉。
空玉多出來了。
好像其他人也都是“成雙成對”的,就空玉一個人多出來了。
顏緒還在想解決辦法的時候,空玉說道︰“我一個人可以的。”
空玉總覺得這絲線有蹊蹺,但是還沒踩上去倒是不知道具體是什麼蹊蹺。
所以,還是得等上去了才知道。
分工好之後,顏緒和沈玄燭便率先上去了。
踩在絲線上的一瞬間,只覺得腳下的鞋子好像一下被割開了。
這是很明顯的感覺。
然後就是一陣刺痛感。
絲線倒是沒有像他們之前說的那樣,將腳板都割開,但是疼痛的確是在同時就起來了。
顏緒倒是能忍,至少這疼痛感還沒有到不能承受的程度。
況且,好像越走,就感覺疼痛感越輕。
屏蔽痛覺這種事情也顯然是被限制住了,完全做不到。
而顏君羨他們握住彼此的手腕,緊隨其後。
其他人倒是沒有顏緒他們這麼決絕。
他們看著絲線上的血跡,只感覺還沒踩上去,就已經有疼痛感傳來了。
但是見他們都走出去一段距離了,眾人也只能跟著上去。
“嘶——”
沒了靈力,提前屏蔽痛覺也沒有用。
有些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覺得雙腳都疼得快要不是他們的了。
而且,因為絲線實在是太細了,他們甚至感覺腳掌都要被分成兩半了!
為什麼!
為什麼前面的人看起來這麼輕松?
走在後面的人都一臉不解和隱忍。
事實上,顏緒他們也並不輕松,只是慢慢的,疼得有些沒有知覺了。
而且,大家都很清楚,不能將注意力都放在疼痛上,而是應該放在絲線上。
畢竟萬一走偏了,那疼的可就不僅僅是腳板了。
萬一腦袋……
咳咳。
眾人連忙將胡思亂想的畫面從腦海中驅趕出去。
然後小心翼翼、認認真真地往前走。
一開始身形還有些虛晃。
幸好這絲線不知道是如何制作而成的,就算是這麼多人一起踩上去,也沒有絲毫搖晃和向下彎。
不然的話,走起來就更加麻煩。
眾人幾乎是放輕了呼吸往前走,甚至連疼痛都努力盡量去忽略。
一旦注意著腳下的疼痛,疼痛就會被無限放大。
走鋼絲般的心情,倒是沒有影響到顏緒。
她牽著沈玄燭的手,只感覺疼痛越來越輕,就像是腳下的絲線越來越粗了,對腳底的傷害也就越來越小了。
當然,這也只是顏緒的感覺而已。
或許是錯覺也未必。
直到顏緒和沈玄燭走到了第一道光點之前,兩人才停了下來。
第一道光點在下方,如果需要去觸踫的話,還得蹲下來。
蹲下來的動作對腳部的傷口傷害會更大。
但是顏緒和沈玄燭對視了一眼,還是停下來了。
“試試。”顏緒躍躍欲試地說道。
腳下的疼痛感很輕,蹲下應該也不會出事。
顏緒本來想要松開沈玄燭的手,但是沒想到沈玄燭牽得很緊,顏緒也只能拉著他一起蹲下。
後面的顏君羨等人見他們蹲下來,便也停了下來。
顏君羨幾人距離顏緒他們很近。
而其他人距離他們倒是還有一段距離,就算是顏緒他們停下來了,也暫時影響不到他們。
顏緒牽著沈玄燭,兩人的手指觸踫到了兩條絲線中間的光點。
她只感覺在觸踫到光點的那一瞬間,一股暖流涌進身體里。
腳下的疼痛感徹底消失了。
若不是現在不好抬起一只腳看,估計顏緒都得看看傷口是不是也痊愈了。
暖流在涌遍全身之後,就消失了。
但是顏緒感覺體內的力量好像是又多了一分。
于是,顏緒開口說道︰“這光點對身體有好處,大家忍一忍疼痛踫一下。”
顏緒的話傳到後面,所有人都應了一聲。
顏緒和沈玄燭緩緩站起身來。
繼續往前挪。
然後稍微等了等後面的人。
才繼續往前走。
就這樣一路走,每一次觸踫到光點,身體都會感覺更舒服一些。
而疼痛感也會暫時消失。
雖然在過了金光之後看,還是會有疼痛感,但顯然比之前更小了。
一直到對岸,所有人額頭上都是冷汗。
再看腳底下,鞋底都被分割成了兩半,倒是腳底一點兒傷口都沒有。
顯然是光點的緣故。
“我要突破了!”不知道是誰說了一聲。
眾人立馬看過去。
要突破的人不僅僅是一個,而是將近一半的人都要突破了。
包括顏君羨他們。
也是在這時,眾人算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過絲線的好處。
有一半人要突破,這對于他們整體來說,是一件大好事。
于是,一半人在突破,另外的人便在旁邊護法,同時也觀察四周的情況。
這對面的懸崖和他們剛才所在的斷崖其實沒有什麼區別。
都是綠樹成蔭,花草繁茂。
看著倒是很美麗的場景。
但是誰都知道,若是真的被這里的美麗所欺騙,那就完球了。
等到眾人都順利突破,也已經是一日一夜之後了。
“這里的時間流逝不太對。”花辭樹說道,按照體內靈氣運轉的情況來看,他們肯定是已經在這里待足了十二個時辰的。
但是這里的天空還是亮堂堂的。
沒有絲毫要暗下來的意思。
“沒事,按照靈力運轉來算。這里的一切都可能是幻境。”顏緒不甚在意地說道。
“一切?”花辭樹看了看四周,感覺有些頭皮發麻。
“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