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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萬里,天空中,依舊沒有一絲下雨的跡象,幾片薄薄的雲,隨風緩緩游動著。
院落中,甦婉兒坐在石桌前嗑著瓜子,喝著茶,反觀秦亦頭頂一個茶碗,肩上扛著一個扁擔,腳下金雞獨立,後背被汗水浸濕,但是他仍在堅持著。
事情要從采藥那日後說起,秦亦想要學習一葦渡江的技能,但是甦婉兒自然不會輕易的教給他,好不容易找到秦亦不會的東西,那自然要從他身上找回點面子。
甦婉兒說如果你想要學習那麼首先要拜我為師,秦亦自是不願,但在幾日前的下午,秦亦來到江邊洗衣,再一次被甦婉兒刺激到了。
甦婉兒站在水中身姿飄飄舞動,如玉的素手婉轉流連,裙裾飄飛,一雙靈動的水眸欲說還休,整個人在江中翩翩起舞,清風帶著衣袂飄飛,宛若仙女來到凡塵。
望著水中的場景,秦亦滿眼都是渴望,心中再也壓制不住學習的。
一曲舞畢,甦婉兒回到岸邊,輕輕一躍回到岸上。
“想學嗎?”
“想!”
“那你應該叫我什麼?”甦婉兒背著手踱著步子仰著頭道。
“師…父!”秦亦憋了半天才把這兩個字說出口。
“還有呢?”甦婉兒繼續道。
秦亦一想到甦婉兒說過的話,羞恥的感覺毫無來由地侵襲了他,他漲紅著臉,低著頭,好像是在跟內心做對抗。
甦婉兒見到他這幅模樣頓時感覺有戲,再次加了一把火道“好好想清楚哦,想一想在江中任意游蕩的場景!”
這話一出,秦亦的內心瞬間戰勝了羞恥,發出聲若蚊蠅的聲音
“好…好姐姐,能…能教教我嘛!”
“聲音大一點哦,我听不清!”甦婉兒見到他妥協,隨即莞爾一笑,做什麼事情只要有第一次,那麼就有第二次。
不出甦婉兒所料,秦亦猶豫了一下,然後眼楮一閉,大聲道“好姐姐,能教教我嘛!”
甦婉兒滿意的點了點頭,只要這第一步邁出去了,那接下來就都好辦了。
秦記。
月日,我把這一日記作七二二之恥,秦明誠啊秦明誠,你怎如此墮落!怎能屈身于女子身下,不可如此繼續下去!
月日,跟著甦婉兒學習渡江基礎。
月日,學習基礎。
月日,學基。
月日,基。
月日,秦明誠啊,先前的話你都忘了嗎?不能在這樣下去了!
月日,。
……
“小亦啊?”
人未至,聲先聞。
甦玉生面帶笑意的走進院子,然後看到眼前的一幕,愣在了原地。
“還有一刻鐘!”
秦亦想要放下身上的東西迎接甦玉生,然而甦婉兒抿了抿茶,看到他的動作,隨口提示了一句。
甦玉生站在原地,冷靜思索,仔細分析,欲言又止,還說不是弟妹,這都被娘子罰了,跟他以前被罰的時候一模一樣!
“玉生哥有事嗎?”秦亦無奈的繼續站好,微微喘著粗氣道。
“哦!這不前幾日邀你去家里吃飯,你說有事有時間再去!”
“但是轉眼都過去這麼久了,你也沒來,我爹還以為我沒跟你說呢!”
“我就不去了吧!”秦亦瞥了眼甦婉兒嘆了口氣,總不能丟下便宜師父去人家吃飯吧,關鍵是這麼多天,他也發現甦婉兒並不會做飯。
甦玉生顯然是誤會了他的意思,笑道“帶上弟妹一起,我爹釣了不少的魚呢!”
“真不是弟妹!”秦亦連忙否認道。
“加一刻鐘!”秦亦話音剛落,甦婉兒語氣淡淡道。
甦玉生看到這一幕,不禁搖了搖頭,小亦這孩子哪都好,就是嘴太硬了。
你就說這幅場景,這種語氣,她不是弟妹是什麼,難不成還能是師父啊!
秦亦欲哭無淚,她還真就算個師父啊!
“那就說好了啊,晌午來家里吃!”
說完話,甦玉生便走了。
中午的太陽猶如一顆大火球,熊熊燃燒著,不斷地向大地傾瀉著光與熱,整個大地就像是蒸籠一般,令人渾身冒汗。
秦亦趴在床上,甦婉兒面色微紅的為他涂抹著藥酒。
秦亦感覺自己渾身就沒有不疼的地方,嘴里不停的發出哀嚎,听的人心煩意亂。
“閉嘴!”甦婉兒手上的力度加大幾分,惡狠狠道。
秦亦嘴里倒吸了口涼氣“嘶~你輕點!”
“忍著!”甦婉兒秀眉一挑,語氣很平淡,但是手上的力氣小了許多。
不一會兒,藥酒的效果顯現了,疼痛轉化成了舒服,甦婉兒的手涼涼的,按的秦亦直犯困。
甦婉兒見他這麼舒服,便停下了手!
“繼續,別停!”秦亦迷迷糊糊的說道。
喊疼的是你,喊停的是你,喊繼續的也是你!
甦婉兒滿頭黑線的站起了身,離開了房間,臉上的表情似乎再說本小姐不伺候了。
秦亦睜開眼見屋里沒人了,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撐著爬了起來。
出門後看到,甦婉兒正坐在院子里發呆。
秦亦笑道“要不要去吃飯?”
“哼~”甦婉兒懶得理他,她打算從這里餓到晚上。
“我親愛的師父大人走吧!”秦亦伸出手懸在半空中。
甦婉兒被他的稱呼喊得有點害羞,無視了秦亦的手站了起來,就往院子外面走去。
“你認識路嗎?”
“要你管!”
“等我一下,拿點東西!”秦亦見甦婉兒這幅傲嬌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而且還有點可愛怎麼回事。
秦亦追了上去,一把抓住甦婉兒的手道“帶你去個好地方!”
一時間也不知出于什麼原因,甦婉兒被他抓著手竟然沒有甩開。
秦亦拉著甦婉兒來到水井旁,從地下的冰窖中取出兩壺酒,一壺醉花釀,一壺竹葉青。
對于冰窖甦婉兒並不陌生,但是她不太理解的是,制造冰窖要耗費不小的人力物力。
因此制作冰窖的人一般都是王公貴族,或者是有錢的商人,他還從沒見過誰家院子里做冰窖的呢。
而且這冰窖還不算深,里面的冰難道不會化嗎?
如果秦亦知道她心中所想一定會嗤之以鼻,這可是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出來的。
原理自然是硝石制冰,但是硝石又從哪來呢?
如果認真觀察的話,無論是牆角,地面,都會出現呈皮殼狀或鹽花狀的物質析出來,特別是在豬圈、馬廄、廁所附近的牆角尤多,這就是人們口中所謂的地霜。
秦亦掃取這種含硝的土塊,置于桶內,加水浸泡。經過濾後,將濾液熬煮或曬干,就得到硝石結晶,然後制成了冰窖,想想那段時間他就差住在廁所里!
等到秦亦和甦婉兒到甦玉生家後,村長正蹲在地上教一孩童寫字呢!
察覺到二人後,村長急忙起身拍了拍手迎了上去,你以為他是迎人嗎?
就連甦婉兒都以為村長是來迎接二人的,直到村長從秦亦手中奪過了酒壺。
“拿來吧你,就知道你這臭小子藏著好東西呢!”村長舔了舔嘴唇,懷里抱著兩壺酒,就像是抱著孩子一樣小心。
“早知道您在這我就不來了!”秦亦無語的翻了翻白眼。
“三叔!”秦亦不在理會村長,轉身對旁邊的中年男人打了個招呼,秦亦口中的三叔也就是甦玉生的父親。
三叔笑眯眯的點了點頭,然後將視線轉移到甦婉兒臉上“姑娘叫什麼啊?”
“回三叔,小女甦婉兒!”甦婉兒溫聲細語的回答,一副乖巧的模樣。
“咦,還是本家呢!”村長從一旁插聲,上次他只知道秦亦家來了個女子,但是女子叫什麼他還真不知道。
“快坐下吧,準備吃飯吧,這可是老頭子我釣了一上午的呢!”
“謝謝三叔!”
“真不是弟妹?”甦玉生湊到秦亦耳邊低聲問道。
“真不是!”秦亦無奈的搖了搖頭,為什麼所有人都不信呢!
“這麼溫柔善良大方得體的女子,你還不抓點緊?”
“呵~兔子不吃窩邊草!”秦亦冷笑一聲,心里暗暗道“這都是她裝出來的。”
“那就做一只流氓兔啊!”甦玉生一拍大腿對秦亦道。
……
景王府翠錦園,園內流水潺潺假山環繞,一位華服青年穿過石子過道,來到涼亭之中,對著中年男子躬身行禮,
“父親!”
“延兒來了!”景王揮了揮手,示意一旁的侍女下去。
“不知父親急著找孩兒何事?”魏延端坐一旁,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古語雲大災之後必有大疫,最近那群北方來的流民可好?”景王眺望著園內的古木,眼神深邃無比,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回父親,不出您所料,據最新消息傳來,北方的確出現了小型瘟疫,不過暫時還未影響到這邊,而且有小神醫在,流民尚且安好。”
瘟疫的事鬧的人心惶惶,呆在臨陽城的百姓都听到了風聲,不過有秦亦在,他們倒是沒有太過擔心。
“那小神醫真如這般神奇?”景王古井無波的眼中浮現出一抹驚訝之色,他這段時間幾乎天天都能听到秦亦的名號。
“嗯……”魏延肯定的點了點頭,他調查過秦亦所治之人,其中有些都是只剩一口氣,然後被秦亦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
“那就好,不過還是要提前預防!”景王語重心長道。
“兒臣已知曉!”魏延心中決定一會兒就去拜訪秦亦一番,看看他有沒有預防瘟疫的好辦法。
空氣中沉默了半分鐘,父子相繼無言,最終景王打破沉默道“嗯,倒也沒其他事情了!”
“那兒臣告退!”魏延行了一禮,然後匆匆離開。
望著魏延消失的方向,景王嘆了口氣,站起身子負著手走出涼亭,望著北方的天空,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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