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沒談啊。”
小羊看著發過去微信，心里無限唏噓。
她感覺這句話就是自己跟小何友誼小船上的一個洞。
等這個洞被小何發現的時候，也是友誼小船翻的時候。
“我明白了，汪川還真談了新女友啊。”
小何的微信跳了出來。
“？？？”
小羊又是三個問號發了過去。
你明白什麼了？
你怎麼就明白了？
小羊想了半天，自己哪里暴露了？
可惜小何這次還是過了很久都沒有回復。
小羊又看了下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也不知道要等汪川在楊雪雉家里待多久啊
“啊啊啊, 我感覺沒臉見桔子了。”
“哈哈哈，我把你抱進來的時候關上門了啊，我剛才出去給你拿手機的時候，它就等在門口，一直在看我。不過我本來打算先吃中午飯的，誰知道你這麼主動。”
“明明是你先親我的。”
“好吧好吧，你冰箱里有菜嗎？你先休息會兒，我去給你秀一下廚藝！”
“有吧！”
“我最近剛學了一手鍋包肉，就是還沒試過，今天你有福了！”
“什麼鬼？”
“要我帶上門嗎？”
“關上關上吧，別讓桔子進來。”
門關上後，房間里只剩下一個人的楊雪雉看著天花板，剛才嘴唇觸踫的感覺和身上沒有消退的溫度都是鮮活的。
一切都挺好的，為什麼越來越矯情，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你冰箱里的菜也只能算是有，”汪川推開門無奈道，“我讓助理買了菜送過來吧，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哎哎哎，桔子你快出來，你怎麼跑進去了！”
“哈哈哈！就知道桔子關心我！我什麼都挺喜歡吃的，不挑食，特別好養活！”
“好吧。”
門再次被關上。
桔子本來跳到了床上，等汪川關上門後，才才跑到楊雪雉身邊，用頭蹭了蹭楊雪雉躺在床上的臉。
有桔子有汪川，桔子在陪自己，汪川在準備做飯, 理想生活啊
楊雪雉想著，往床邊蠕動了一段距離，夠到床頭的手機，找出剛才沒得顧上听完的專輯，點開第九首歌——十年。
失落了很久的阮秋水繼續听歌。
“游泳館，理發店，公園，酒吧，電影院，地鐵，公司，餐館吃飯，上下班，听歌，看電影，聊天，喝酒，散步，抽煙, 剪發, 游泳和朋友。”
就沒見過汪川去游泳。
如果那兩個字沒有顫抖，我不會發現我難受。
怎麼說出口，也不過是分手。
這是又和新女友分開了啊
還是分手，還是離婚，不出阮秋水所料。
所以啊，人就不可能在還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強行去喜歡另一個人。
十年之後，
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
只是那種溫柔，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情人最後難免淪為朋友。
如果連問候也沒有呢？
甚至還住在上下樓。
在沒有談戀愛之前，阮秋水就認為真正分手後還能做朋友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想想，還是如此認為。
幾乎大半張專輯都是自己不認同的價值觀，可阮秋水很確定自己是汪川一開始說的第二種人。
汪川顯然也是如此，所以再次證明這張專輯不是寫給自己的。
阮秋水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情緒。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
才明白我的眼淚，不是為你而流，
也為別人而流。
听到最後，阮秋水皺起了眉頭。
這首歌像是順帶介紹了前邊被專輯主角將就著在一起的新女友的身份。
兩人可能因為主角心里一直有最開始的那個人還是分手，做了多年的朋友。
但歌詞總覺得很怪，這個最後的“你”和“別人”究竟哪個指的是這個朋友，哪個是最開始的戀人
小何看著手機上小羊發來的第二個“？？？”，心里沒有半點兒得意。
小羊還是太年輕，被自己那麼簡單的就詐了出來。
如果汪川沒找新女友，哪個正常的人都不會只發過來三個問號，不進一步澄清解釋。
汪川那個大渣男這麼快就找了新女友，小何就覺得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但氣歸氣，問題是這件事要怎麼給秋水姐說啊唉，還是等到這部戲拍玩吧。
楊雪雉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應該有勇氣把這張專輯听完。
而且這只是一張專輯，自己現在正和汪川在一起，汪川是喜歡自己的！
這首十年听上去其實就不錯，比起上首紅玫瑰的話。
比起不相往來的分手，能夠繼續做朋友肯定是更好的當然最好的是不分手。
十年之前，
我不認識你，你不屬于我，
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
如果早些認識
“喵∼”
桔子開口叫了一聲。
“你也覺得這首歌很好听，是不是？”
楊雪雉摸著桔子的腦袋問。
“喵喵∼”
桔子無奈的叫了兩聲，抗議楊雪雉強行讓它點頭的行為。
“桔子真有品味∼”
楊雪雉開心的表揚桔子。
桔子懶得再開口叫了。
阮秋水放棄了思考。
她開始想，如果這張專輯真的是汪川寫給自己的就好了。
汪川寫歌寫得那麼快，因為跟自己分手，重新加進去幾首歌，或者修改一下很有可能吧
第十首歌自動播放，口哨聲把阮秋水喚回神。
阮秋水看了一眼，這是一首英文歌—— y life。
這首歌的念白就是汪川吹了聲輕松的口哨，接著清唱了一句歌詞。
“ y llife，i lve y re∼”
在我的生命中，我最愛你。
短暫的停頓後，簡單輕松的吉他前奏響起，旋律正是汪川剛剛吹的口哨。
連著听了九首或痛苦或麻木或掙扎的歌，突然進來這樣一個旋律
there are pes i''''ll reeber，all y life，thgh se have hange
有些地方我仍然記得，
所有我生活中的那些改變。
汪川唱得十分放松，又真誠動情。
除了汪川最明顯的聲音外，還能听到跟著他合唱的聲音。
一起吟唱著這首溫柔的歌。
只不過阮秋水听起來，覺得還是有些傷感。
ith lvers an friens ，i still an reall
我仍然記得我的愛人和朋友，
有的已逝世，有的依舊活著。
在我生命中我愛他們所有人，
但他們所有人都不能與你相比。
阮秋水突然淚崩，淚水大塊大塊的往下掉。
這首歌間奏明快悅耳的鋼琴毫無疑問是天下最美妙的音樂了。
阮秋水覺得汪川好像在這段鋼琴里在向自己回頭微笑，就像當初他剛為自己彈奏完那首fler ane的微笑一樣。
又好像這段鋼琴把過往兩年的所有時刻全都壓縮起來，用極快的速度在音符里加速回放了一遍後，驀然消失。
阮秋水並非不敢回憶過往，但為什麼要這麼快，為什麼會是這樣的一首歌，為什麼這首歌里會出現這樣突兀的間奏
“一、二、三、完結撒花！”
淚眼模糊的阮秋水回過神。
剛才的歌曲已經結束了。
那首歌很短，只有不到兩分半的時間。
阮秋水顧不上擦自己的眼淚，連忙把歌曲切回上一首。
“這首歌好听你總該認同了吧！”
楊雪雉擼著桔子的毛，繼續道。
這首英文歌剛響起前奏，楊雪雉就認為這是全專最好听的一首歌了。
雖然楊雪雉也沒有去看歌詞。
听起來英文單詞並不是很難，但听和看比起來，還是需要多听才能鍛煉的听了歌就能直接理解了歌詞的含義，腦海中翻譯的過程楊雪雉現在還省略不了。
而且這首歌的旋律真輕松啊，楊雪雉真的覺得經過前邊的幾連擊後，自己被這首歌拯救了。
而且她看到了桔子真的點頭了！
不是自己按著點頭的那種！
不愧是我養的貓！
中間的這段鋼琴也好好听，應該是汪川彈得吧，真的好帥，要找機會讓汪川彈給自己听那麼家里要不要買一架鋼琴
楊雪雉正想著，歌曲就結束了。
“這歌這麼短，咱倆先循環一遍再繼續往下听吧，好不好。”
楊雪雉摸著桔子的腦袋問。
阮秋水也不知道自己听了這首 y life多少遍，直到淚水終于停下的時候，才想起還有最後一首歌沒听。
先把最後的歌听完吧。
點進下一首。
“一、二、三、完結撒花！”
“噢噢噢哦哦！”
“大家一起鼓掌！”
“啪啪啪啪啪啪！”
“一張專輯的十首歌結束了。”
是一群人說話的聲音。
“是啊。”
終于听到汪川開口說了簡單的兩個字，他的語氣里帶著輕松和笑意。
“我其實挺想知道最後一首歌為什麼要安排這樣一首曲調的英文歌，當然我也感謝這首歌，能讓我們一起參與和聲演唱，有機會參與這張專輯的錄制！我太喜歡這首歌，太喜歡這張專輯了。”
有個人問了個問題。
再次听到汪川開口。
“原本十年是最後一首，但我後來感覺專輯前邊的基調太過致郁，特別是越往後邊，被時間拉長後，那份感情和回憶、生活堆積起來的分量就越重。
“但我總覺得，這種持續一生的執戀，就算是求不得，抱憾終身，也肯定不會只給他帶去那些消極負面的經歷，一定還會有輕松、甜蜜，以及美好在里邊。
“盡管可能是在多年以後的白發蒼蒼才終于釋懷，在夕陽中和一群老友彈著琴一起唱著這樣一首回憶一生的歌曲。那個她不再是人生中難以提起，或者是痛苦的部分，反而會成為人生中最美好的地方。畢竟，愛她愛過了一生。”
汪川很長的一段話講完。
“你這麼一說，確實啊！”
“如果我能喜歡一個沒有在一起的人一輩子，應該也會覺得自己挺偉大的”
“你們都沒有抓住重點好嗎？汪川剛才說他砍了專輯里的一首歌！我覺得一定要讓他拿出來給大家分享一下對不對！”
有個人跳出來吵道。
听著有些亂的講話聲音，阮秋水的心里又好受了點。
看了一眼，最後這首歌的念白版將近十分鐘，應該近一半都是前邊聊天的時間。
“是啊！”
“我也要听！”
“還有我！我！”
一群人起哄半天，終于听到汪川無奈的開口。
“我先定好最後一首歌，不是說前邊的歌都寫好了啊！”
“嘁！”
“沒勁！”
“好吧好吧，我確實砍了一首歌，因為感覺放在專輯里可能不是太合適，準備以後再發出來。既然你們想听，把這首歌也錄出來，額外放在專輯後邊好了。我剛好還有個生如夏花計劃，就安排給這首歌吧。”
汪川的聲音表示妥協。
“歌名？”
“哦，如煙，講的是，一個死去的靈魂在床邊回憶一生。”
汪川最後的話落下。
吉他掃弦帶動的前奏，如同青春的帷幕盛大拉開，炙熱的涌入耳朵。
“歌曲的名字是如煙，很好听的名字啊。”
楊雪雉講給桔子听。
我坐在床前望著窗外回憶滿天，
生命是華麗錯覺時間是賊偷走一切。
七歲的那一年，抓住那只蟬，以為能抓住夏天。
十七歲的那年，吻過她的臉，就以為能和她永遠。
楊雪雉伸出手摸著自己的嘴唇，那天的感受似乎已經在嘴唇上留下了烙印。
阮秋水仔細想了想，汪川親吻臉頰的時候很少，兩人的第一次接吻就是嘴唇。
有沒有那麼一滴眼淚，能洗掉後悔，
化成大雨降落在回不去的街。
阮秋水覺得自己最無可救藥的就是，那天的自己做一百次選擇，應該有九十九次都會和現在一樣。
有沒有那麼一個世界，永遠不天黑，
星星太陽和萬物都听我的指揮。
楊雪雉從小時候開始，直到這兩年，都時不時的冒出來過這種想法。
不過後來想法有時候會變成只要汪川听自己指揮就好了，只是然後就會跟著想，汪川听自己指揮應該挺沒意思的。
有沒有那麼一朵玫瑰，永遠不凋謝，
永遠驕傲和完美，永遠不妥協。
阮秋水把汪川送她的第一朵玫瑰做成了標本，汪川不知道這件事情。
楊雪雉在想，汪川什麼時候會送給自己第一朵花，無論是不是玫瑰。
“秋水姐，要準備去片場了。”
小何走進里間，出聲喊道。
“馬上就做好飯！”汪川推門進來，“不過我可以先送你一個驚喜。 蹬蹬！”
背在身後的手臂送上了一捧艷紅的玫瑰花。
專輯里的最後一首歌剛好唱到了最後。
我坐在床前，
看著指尖已經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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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煙——五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