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于剛剛外面才下了一場雨,所以此時的破廟之中帶著幾分潮濕。
遠遠還能夠听到街上的吆喝聲,與眼前的寂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阿道夫,咱們既然出來了,那麼便好好休息,等下一次機會吧。”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還得麻煩您和陛下好好的交代一下,否則若是讓陛下以為我有異心,那豈不是就不好了?”
雖然阿道夫已經趙辰之間達成了合作。
可是卻沒有足夠的信物,能夠支撐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
在這樣的狀況之下,若不是有著李無雙作為其中的擔保人,
恐怕他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從營帳之中離開。
听到這話兒以後,李無雙則是點了點頭。
“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不過這件事情必須得加快進度,否則真讓他們做好了準備,咱們會陷入被動的。”
“是,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阿道夫乖巧的答應著,緊接著便朝著外面走去。
似乎是在想這些什麼,李無雙跟在他的身後。
看到他那有些單薄的背影,卻無奈的搖了搖頭。
明明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人,可惜被卷入了往事
的紛爭之中。
否則他應該擁有著更加光明的未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成為他們的合作伙伴。
甚至以後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別人面前。
所以呀,這人一生的機遇,終歸是不能夠太自得的。
而另一邊,在軍營之中。
劉錚整個人的身上充滿著許多傷痕。
臉上的血痕化了又凝固在一起。
若非還保留著最基本的一點意識,恐怕連他自己都以為自己是個死人了。
听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下意識的想要抬頭看清楚眼前的人。
可惜,鮮紅的顏色遮住了他眼前所有的目光。
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個身影朝著自己走過來。
“呵,即便你們用了再多的手段,我也不可能按照你們的想法去做,有本事就殺了我,又何苦像現在這般折磨我呢?”
“殺了你,對于你而言豈不是太輕松了。”
“你……”听到這熟悉的聲音,劉錚心中的怒氣不言而喻。
他當初就是因為相信長廣王,所以才會出現在這里。
但是自從來到這兒之後,不僅沒能夠得到任何好的待遇,
反而成為那些人發泄的工具,無論是什麼人,無論品級大小。
都
能夠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甚至用一旁的刑具,對自己一再折磨。
他本就是個極為記仇的人,若非現在的情況不對,恐怕也不會輕易的選擇屈服。
但此時在听到這聲音之後,哪里還能夠忍受下去?
“我要殺了你,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殺了我,以你現在這副身子,就算站起來也很費力,還想要殺我,誰給你的膽子?”
長廣王冷笑了兩聲,慢慢悠悠的蹲下來,看著眼前這已經不能夠被稱之為人的劉錚。
眼中卻沒有任何的動容,反而帶著些暢快。
劉錚曾經在羅剎國之中擁有著極高的地位。
對他們草原上的人更是不放在眼里,甚至一次又一次的出言侮辱。
如果不是旁邊的那些人攔著他,恐怕他根本就不會放他離開。
但是心中卻早就已經將他的名字給記住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
能夠將它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中,甚至看著他在自己的面前掙扎。
心中暢快不已,哪里還想得到其他的事情。
慢慢悠悠的站起來,朝著旁邊走去,似乎是在挑選著趁手的工具。
最後目標竟然放到了一旁的烙鐵
上。
如果他沒有記錯,這羅剎國里面的人擁有著一個規矩,那就是對罪大惡極之人會施以烙刑。
就那些字就這樣刻在他的臉上,如此以來,即便他以後位及人臣。
可是在普通人的眼里,他仍舊是那一個被所有人都嫌棄的罪人。
听上去倒是極為有趣,就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實踐起來有沒有那麼好玩了。
仔細的觀察著自己手上的這個烙鐵,發現上面寫的竟然是一個賤字。
竟然出乎意料的和他極為匹配。
于是,就這樣走到了劉錚面前。
“劉錚,你曾經在我面前耀武揚威,認為自己的實力極為龐大,根本就沒有將我放在眼里。”
“甚至還將我的族人給抓住,以此來威脅我,這些事情你可還記得?”
“沒想到吧,現在你落到了我的手上,在這樣的狀況之下。”
“我又怎麼會輕易的放過你呢?如今只要你乖乖的在我面前磕頭認錯。”
“對于你的那些家人我可以放過他們,這是一件極為合算的買賣。”
“怎麼樣?到底要不要做出你的選擇?還是要我來幫你?”
長廣王的語氣淡淡的,似乎是在說著一件最簡單的事情。
可是一旁的眾人听到這話卻覺得有些害怕。
他們跟在陛下的身邊,見多了那些唯利是圖的人。
甚至有的人為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但那只是因為他們沒有選擇。
長廣王好歹也是草原上的一位大王,並且擁有著屬于自己的兵力。
想要過上好日子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兒,可是他現在的神情實在太可怕了。
那雙眼楮更是想要吃人一般的,看著眼前的劉錚。
如果不是有著陛下的吩咐,他們一定早早的就走上去,阻止了長廣王。
哪里會像現在這般在一旁袖手旁觀?
劉錚更是氣得臉色鐵青,一雙牙咬得很緊。
不敢輕易的抬頭,他害怕會泄露自己眼神之中的恨意,但即便如此也不想要,就這樣低頭。
固執的維持著自己目前的狀態,同時還不忘稍微的挪動著自己的身子。
若非他現在的狀態不好,又怎麼會讓人如此欺辱?
而他的家人既然能夠在都城之中生活,必定會得到更好的照料,對于長廣王的威脅,他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這一切在長廣王的眼里就像是對自己最大的挑釁,剛才還能夠抑制下去的怒火,此時竟然全都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