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什麼？”
突然間听到這句話，孫大牛的臉色頓時一怔，下意識的反問道。
在他身旁，李狗蛋的神色卻早已興奮了起來，只見他直接從垛口下鑽了出來，冒著可能被石塊砸到的危險朝著遠處張望，尤其是當他瞧見了城外發生的一切，心中的猜測更是得到了印證，興奮的喊道︰“大牛，你快出來看看！”
“咱們的人開始反擊了！”
在李狗蛋的視線當中，原本正在那些西域戰士的控制之下，朝著千岩城投擲石塊的眾多投石器，此時已然成為了南墨火炮的重點打擊目標。
盡管投石器的位置比較遠，處于千岩城外近乎一里的位置，可是它們的距離卻仍舊處于火炮的攻擊範圍，只不過相較于近距離的目標，火炮的精準度會稍差一些，需要花費更多的炮彈才能打中。
盡管如此，千岩城外的火炮轟鳴之聲依舊沒有停下！
對于此時的南墨先鋒軍來說，即便他們的火炮彈藥數量有限，需要盡可能的減少使用上的消耗，可是面對西域大軍的強攻之計，卻也無法讓他們坐視著對方不斷地使用投石器轟砸著己方的城牆防御。
畢竟，火炮的彈藥沒了，南墨將士還可以使用火槍、手榴彈等諸多火器，甚至于就算是所有的火器都被消耗殆盡了，他們也還可以使用手中的利刃進行攻擊，可若是千岩城的城牆被那些投石器給砸塌了，這對于南墨大軍的防守……
無疑將是一個最為不利的事情！
“主將有令，轟碎投石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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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將有令，轟碎投石器！”
“主將有令，轟碎投石器！”
就在李狗蛋滿臉激動，望著城外的炮火連天有些蠢蠢欲動的時候，從遠處的城牆防守處傳來了一道道高喝吶喊之聲，只見一名身手矯健的漢子在城牆上不斷地奔跑著。那是專門負責傳達軍中高層命令的傳令兵。
他一邊奔跑，一邊嘴里還在不斷地重復著先前的話語！
“老周，主將說什麼了？”李狗蛋認識這個人，先前軍中好幾次的命令都是由對方來傳達給眾人的，一來二去，兩者也算是混了個臉熟，“我瞧著城外的這個動靜，主將是不是準備讓咱們直接開炮干這些西域人了？”
由于軍中的火炮彈藥數量有限，先前徐離林便已經下令，除了用來對付諸如攻城車等重型攻城器械之外，在其余的情況之下，若是沒有獲得軍中高層的示意，皆不能擅自使用火炮進行攻擊，違者將會受到軍規處罰。
因此，火炮的使用頻率其實並不頻繁！
如今城外炮火轟鳴，震天動地，很明顯是大規模使用火炮才會造成的景象，再結合傳令兵口中的主將之令，李狗蛋幾乎是一瞬間便有了想法。
“你說的沒錯，”瞧見了熟人，老周暫緩腳步，點了點頭，證實了李狗蛋的猜測，“千夫長吳志義得到了主將的傳令，讓眾人操縱火炮將城外的那些投石器全部轟碎，絕不能讓西域大軍的陰謀得逞。”
談話間，老周將發生的事情簡單的給李狗蛋說了一遍，听完了他的這番敘述，李狗蛋整個人都有些熱血沸騰了。
這段時間以來，南墨眾人一直都處于被動防御的狀態，早就把他給憋壞了！
前不久李狗蛋好不容易放松一次，投擲西域戰士的人體沙包將對方用來攀爬的雲梯給直接砸碎了，也算是小小的出了一口胸中的郁氣，結果還沒等他多試幾次，好好的爽上一把的時候，對方居然就直接撤兵了！
這給李狗蛋帶來的感覺，就像是自己好不容易捏緊了拳頭，準備重拳出擊的時候，結果卻是一拳頭直接打在了輕飄飄的棉花上。
壓根就不盡興，沒有半點意思啊！
“行了，我也不和你多說了，”簡單將事情說了一遍之後，老周便重新邁開了自己向前的腳步，給李狗蛋留下了最後一句話，“你們這里也有一門火炮，等會你看著自己安排幾個人操作就好了，不過千萬要記住了……”
“小心空中的那些石塊！”
話音落下，聲音還回蕩在李狗蛋的耳邊，老周卻是已經向前跑得不見了人影。
作為從南墨軍中特意挑選出來的傳令兵，老周的身體素質可謂是超過了軍中大部分的普通士卒，尤其是他的奔跑速度，更是先鋒軍中數一數二的存在，如此才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軍中高層的命令傳給眾人知曉。
“嘿嘿，操縱火炮嗎？”眼瞅著老周離開，李狗蛋頓時樂呵呵的笑了起來，語氣當中的激動之意更是溢于言表。
只見他有些興奮的搓了搓雙掌，對著身旁的孫大牛說道︰“你去周圍將隊伍里的其他人都給喊回來，這一次可是好不容易的機會，咱們一定得好好的表現表現！”
“明白了！”孫大牛點了點頭，隨後轉身召集眾人去了。
等到他再次出現的時候，身邊已經站著另外的八名成員！
“老大，听說咱們可以開炮了？”說話的人是一名身材精瘦的男人，他的名字叫做衛玉山，年齡比起李狗蛋要大出許多，可是在見到李狗蛋之後，嘴巴里卻是一口一個的老大喊著，臉上更是布滿了討好的笑容。
“怎麼，你有想法？”听見衛玉山的詢問，李狗蛋瞥了他一眼。
“嘿嘿，不瞞老大，小弟我從小就有一個願望，那就是想要親手操縱著火炮在戰場上好好的過一過癮，”衛玉山的語氣有些激動，試探性的將目光看向了李狗蛋，“這不正好咱們負責防守的地方有一尊火炮嘛，眼前又是這些西域的賊子，如此機會實屬難得，咱就想著這一次能不能讓我來操縱火炮……”
說話間，衛玉山的聲音愈來愈小。
因為，他已經瞧見了自家老大看向自己的尖銳目光。
“呵呵，從小到大的願望？”听見這個詞，李狗蛋當場冷笑了起來，他的眼神就像是一把銳利的刀刃一樣刮在了衛玉山的身上，“陛下將這火炮設計出來的時間，總共都還沒有超過五年，你這幾年里長得可真是夠快的啊，比我都要顯老了！”
“這……”衛玉山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然而，他停住了，李狗蛋卻是沒有停下。
“還是說……”只見李狗蛋將說話的聲音拉長，語氣也變得格外冰冷。
“這就是所謂的未老先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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