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詭世界,我能修改命數

第四百一十八章 先天跟腳之說,攫取七條命數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白特慢啊 本章︰第四百一十八章 先天跟腳之說,攫取七條命數

    天運子那雙重童如層疊門扉,劇烈地閃爍,霎時間布滿條條血絲,顯得猙獰異常。

    他死死地盯住那襲大紅蟒衣,眼中充斥不敢置信的震駭神色,咬牙切齒擠出幾個字來︰

    “陰司正神!削減祿命!”

    這樣的變故,委實出乎意料!

    誰能想到,一個此前籍籍無名,遼東軍戶出身的泥腿子,竟然可以操持陰司正神之權柄!

    這種荒唐事說出去,恐怕都沒人相信!

    要知道,陰司沉淪已有數劫之久。

    那些被供奉于廟宇的正神早就消亡,合于道則。

    只剩下靈性殘余,根本不可能顯聖人間!

    “地藏護法,增損二將……好手段!原來這才是你的殺招!”

    天運子不愧是奇士門下,看到冥冥虛空呈現出來的古老城池,以及從中走出的陰司正神,立刻瞧出來歷,叫破名諱。

    他強忍劇痛,按捺起伏心緒,不由思忖著道︰

    “難不成真龍命格的氣運,已經強盛到皇天地感應庇護的離譜地步?

    可是這個遼東軍戶,壓根沒有半點的帝王之氣!

    憑什麼配得上這樣的尊貴之命!?”

    天運子又驚又疑,瞬間有些失去方寸,心神再也穩固不住。

    太古年間,陰司與天庭稱霸寰宇,宰執諸界!

    這兩大萬古巨頭的權柄之隆重,根本無法想象!

    其中,陰司勾銷陽壽、陰壽,增減天壽、人壽!

    五仙五蟲,十類生靈,各自的真名、跟腳、來歷皆被記錄于十殿閻君的那卷生死簿上!

    只需判官大筆一落,便有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前去拘拿三魂七魄。

    除非極少數的五仙之屬,或是功德圓滿,或是神通廣大,或是跟腳不俗。

    才能超脫冥府,不受轄制!

    天運子哪怕身為大宗師,仍舊沒有跳出五蟲之類,屬于無鱗甲毛羽的蠃蟲。

    如今撞到增損二將的手上,正像落網的江洋大盜,遇上了升堂審桉的刑部尚書,實難有什麼反抗的手段。

    只能任由那尊青面獠牙,手持三叉尖槍、三角令旗的陰司正神,硬生生削去自身祿命!

    損將軍一聲又一聲,怒喝如悶雷滾滾,響徹于天運子的識海之內。

    那具體魄堅固的鐘山照暝聖體暫時並無大礙,可化為十份的三魂七魄卻像被丟進油鍋。

    經過 火煎炸,爆出一陣陣 啪響動,好似寸寸融化,千刀萬剮!

    “紀九郎!你好歹毒的心腸,居然削貧道的祿命!”

    天運子一手攥住那支無極箭,一手捂著擂鼓般劇烈跳動的胸口,幾乎把腰身彎成大龍蝦,精血像不要錢似的,大口嘔出!

    束緊的道冠、木簪齊齊炸碎,披頭散發之下,俊美道士猶如厲鬼,再無雲澹風輕似的從容態度!

    所謂祿命,代表著人之盛衰、福禍、壽夭、貴賤等等。

    放在太古之時,也被稱作“先天跟腳”。

    祿命越重,際遇越深,甚至可能引來異寶自投,靈禽認主,名師收徒!

    風水一門當中有個說法,祿命與氣運相合,便是萬靈那虛無縹緲的命運變化!

    相傳太古的仙佛道場,若無非凡跟腳,連大門都進不去。

    曾有一樁語焉不詳的過往隱秘,說得是原初之時,混沌未分,萬類生靈皆在追逐成道成聖之機緣。

    彼時,無上大尊開壇講道,台下分別放著十個蒲團,除非先天跟腳極為深厚,才有緣分佔據一席。

    據說這也是諸天十帝的真正來由。

    可見祿命之貴重,凡夫俗子有個百余,便足以封妻蔭子,富貴一世。

    但天運子足足近三萬之數,無愧于滅聖盟應運而生的護法聖子!

    並且,他所修持《萬業尸仙論》,以【十惡大敗】命格,吞食萬類之祿命,竊取五蟲生靈氣數。

    再加上生而一雙重童,可謂得天獨厚!

    這也是他從長生府、再到魔教,乃至于滅聖盟,都混得如魚得水的原因所在。

    但如今畢生修持奪取的祿命、氣數,甚至連同運轉功法根基的因果絲線,皆被那尊陰司正神削去!

    自身氣運一跌再跌!

    甚至隱約要從“封王”向“封侯”墮去的趨勢!

    此種情況無異于鈍刀割肉,令天運子心痛難當,滴血不止!

    他那雙重童倒映出鷹視狼顧的冷峻面龐,恨不得當即動用氣血真罡、靈機法念,將其一巴掌拍死!

    “紀九郎,你真該死啊!”

    短短幾個字,蘊含著無窮無盡的狂怒恨意,好似白山黑水的肅殺寒風,讓人背 發涼!

    “你先活下來,再來尋我的晦氣吧。”

    縱使被大宗師惦記上,紀淵神色依舊平靜,坐鎮命格的增損二將,持續削滅天運子的濃重祿命。

    與此同時,雙臂再次發力挽動撼天弓,如同漩渦扯動,吸納萬千氣流,凝聚出一道又一道鋒銳箭芒!

    好似暴雨攢射, 頭蓋臉澆了過去!

    他為人處世,想著秉承著要麼不做,要麼做絕的原則。

    一旦與之結怨,像百戶林碌、千戶孟長河、國公義子楊休,便是不死不休,必須除盡!

    哪怕如今面對的仇家,是一尊道武雙修的大宗師,也沒有半點改變。

    “好!好得很!貧道現在有多痛不可當,日後就要成倍奉還與你!”

    三魂七魄如滾油鍋的天運子大袖一揮,憑借肉身聖體勉力震散漫天箭芒!

    身形踉踉蹌蹌,不住地後退。

    他雙眸盡赤,恨欲發狂,若非孟玄機封住氣血真罡、靈機法念,何至于淪落于此?

    堂堂大宗師被一個換血三重天的小輩壓著打!

    堪稱奇恥大辱!

    “今日之辱,銘記于心!

    孟玄機,你真個欺、人、太、甚!”

    天運子眼角幾乎裂開,一邊忍受祿命被削、氣數大損的慘痛代價,一邊望向作壁上觀的欽天監正。

    他心下已有決斷,面露狠色。

    反正退無可退,干脆斷尾求生!

    “長痛不如短痛!”

    天運子宛如層疊門扉的重童四目,好像被針扎破一樣,瞬間流出兩行血淚。

    雙手的拇指、食指彎曲,中指、無名指、小指並攏,置于額頭眉心。

    隨即,一段段晦澀拗口、佶屈聱牙的古怪音節倏然響起。

    宛似巫蠱祈禱,給人一種陰森森的可怖感受。

    “……諸行無常,天機莫測!

    ……求知若饑,虛心如愚!

    ……唯奇有智,母為所困!”

    深邃虛空蕩起層層漣漪,好似巨石墜落平靜湖面,逐漸地擴大,化為滔天大浪!

    嘩啦,嘩啦啦!

    轟鳴如雷的可怖波動,席卷開來!

    “奇士……果然有著後手。”

    孟玄機眉頭微皺,他布下的封禁天地籠罩百里,眼下卻像是受到外力擠壓,無比劇烈的抖動起來!

    他深深瞥了一眼披頭散發,宛如瘋魔的天運子,卻似乎並不意外。

    但凡為四神爪牙,身陷絕地無計可施,往往就只剩下以身為引,感召主子這一條路。

    沒什麼稀奇。

    “自以為氣運濃烈、天資橫溢、把握一切的天運子,最後被出身微末的紀九郎逼到舍去肉身的地步,造化真是弄人。”

    孟玄機笑了一笑,他本來也沒有把天運子徹底留下的堅定心思。

    這人的保命手段實在太多,撕裂三魂七魄,練成“借尸還魂”和“起死回生”這兩道難度極高的奇異道術,還有數量不明的鼎爐容器,又拜倒于奇士門下,深得四神垂青,可以隱入虛空。

    作為滅聖盟三大氣運驕子,天運子最為活躍,蹤跡明顯,屢次踏入景朝,卻也屢次從譚文鷹、宗平南、道劍仙宇文鳴等當世絕頂的手中逃得一命。

    正是憑依好像無窮無盡的保命之法!

    孟玄機讓紀淵出手,為的就是想看看氣數同樣不凡,貴為封侯層次的紀九郎,究竟可以把天運子逼到哪一步。

    因為【十惡大敗】的極凶命格,唯有至尊至貴的大氣運者,才能鎮壓得住,不受其害。

    “小心,他用這一身聖體血肉喚得奇士目光垂落,你不要被侵染了。”

    孟玄機適時地踏出一步,抬手勾動周天星斗,降下道道璀璨精光,護住挽弓射箭的紀淵,提醒道︰

    “天運子屬于狗急跳牆,你能削掉他五成祿命,毀掉這一具鐘山照暝聖體,挫敗大宗師的道心……足夠了。

    傳揚出去,幼鳳榜必然登頂!”

    紀淵雙眸亮如大星,好像不在意名動天下,只是搖頭道︰

    “監正,可否借我一道大先天的真罡氣血?我有六成把握讓天運子付出更大代價。”

    識海內的皇天道圖光華蕩漾,時刻映照感召奇士的天運子,尋找機會所在。

    一尊道武雙修的大宗師,底蘊雄厚到令人發指,即便陰司正神怒喝連連,削去祿命。

    也不過奪去半數!

    耗費這麼多道蘊,只斬殺一具肉身聖體,攫取一道命數。

    對于紀淵來說,卻像是做了一筆不賠不賺的小買賣,委實差了點意思。

    “大先天級數的真罡氣血,你受得住麼?”

    孟玄機面露詫異之色,他沒想到自家這個記名弟子殺性如此之重。

    把一尊道武雙修的大宗師逼到舍身求死,居然還不滿足?

    要知道,位列四神序列高位的爪牙,除非無路可走,否則絕不會輕易發動感召儀軌。

    這不僅要以血肉為祭品,更會讓三魂七魄再受虛空侵染,有“失我”之風險。

    即便天運子這一次能夠逃出去,也得元氣大傷,十年之內無法興風作浪。

    “還請監正借力!”

    紀淵眸光一動不動,緊盯著血肉聖體如蠟油融化的天運子。

    對方的三魂七魄即將化入深邃虛空,就連陰司正神削其祿命的手段,也開始失效了。

    既然自己招惹一尊滅聖盟的大宗師,若不想盡辦法損其根基,遲早像十惡大敗命格批示一樣,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你真個跟那老和尚一樣的性情,凶狂桀驁,哪怕是面對大宗師,也敢動殺心、下殺手!”

    孟玄機似是無奈,輕笑一聲。

    那道化身五指掐訣,好似踏罡步斗,將周天星斗之力引灌而下。

    轟隆隆,磅礡無匹的真罡氣血如同江河傾瀉,源源不斷沖進紀淵周身毛孔。

    絲絲縷縷宛如霧氣的粘稠光焰,寸寸卷過筋骨皮膜,好似烈火煉真金,熊熊燃燒著!

    “這就是大先天的真罡氣血?意念與血肉凝練到了極點,貫通虛空,感應星辰,一拳打出,無所不至!

    哪怕是我虯筋板肋的體魄,十道氣脈的積累,擦過拳鋒,當場粉身碎骨,死的不能再死!”

    紀淵眉目平靜,心若冰清,分毫不受真罡焚體的痛苦影響。

    他如同稚子持大錘,布出周天道場,山、水、地、火、雷五方大印徐徐旋轉,試圖駕馭這一道超出自身境界的真罡氣血!

    撼天弓挽成滿月,千年大蟒鞣制的筋弦卡卡作響,幾乎斷裂一般!

    “還妄想留下貧道?很好,你這樣濃烈的殺意,也堅定了貧道必須除掉你的心思!

    白山黑水,就是你的葬身之地,紀九郎……”

    天運子筋骨皮膜寸寸融化,好似肆意燃燒的蠟燭,俊美的面容層層滴落,猙獰似厲鬼。

    堅硬如神鐵的根根筋骨,亦是被暴虐無匹的虛空元氣,燒成焦黑之色。

    仿佛琉璃般脆弱,一踫就要化成飛灰!

    這便是感召四神所要付出的沉重代價!

    以血肉為祭品,呼喚奇士投下目光,破開孟玄機的封禁天地。

    這樣一來,三魂七魄得以逃出生天,也不用再被陰司正神削去祿命!

    “我、等、你、來!”

    紀淵一字一頓,眸光沉靜,竭盡全力將監正賜予的真罡氣血化為搭在撼天弓上的恐怖箭芒!

    風雷激蕩,怒龍咆孝!

    方圓百里的夜色霎時一散,變作白茫茫一片,無窮無盡的光與熱熾烈噴薄,如同大日東升!

    這是以大先天真罡氣血為引,以煉血玄兵撼天弓為兵,所射出的殺伐一箭!

    深邃虛空之上,冥冥漠漠投來的目光包裹住天運子,可只剩下半具殘缺骨架的他,卻是止不住升起寒意!

    這位滅聖盟護法不敢相信,自己會對一個換血三重天的遼東泥腿子感到……害怕?

     虎怎麼可能畏懼羔羊?!

    “你留不下貧道!留不下……”

    天運子三魂七魄凝成光團,齊齊跳出,如魚兒躍入水中,即將融進虛空。

    一股念頭波動震蕩開來,散發激烈的心緒,好似歇斯底里的怒吼與尖叫!

    崩!

    大音希聲!

    原本轟動顫鳴的茫茫天地,瞬間歸于萬籟俱寂,听不到任何雜音。

    蟲鳴、鳥叫、風流、雲動……世間萬物好像都在這一刻靜止下來。

    唯有!

    那道暴烈無匹的恐怖箭光!

    宛似一輪烈陽 然炸開,燦然精芒恍若洪流,以快到難以置信的可怕地步,沒過天運子!

    嗤!

    好似一瓢清水被烈火蒸發,那道肉身聖體殘余而下的半邊骨架,頃刻化為飛灰!

    融入虛空的三魂七魄亦是沒有躲過,沸騰的箭光鎖定氣機,心神好似被極致的鋒銳切割,撕裂為無數片!

    這種賽過世間一切酷刑的劇烈痛楚,讓天運子想起他分離魂魄的那一日。

    “活下去!只有活著,才能擁有一切!

    人死如燈滅,什麼都化為烏有!

    長生不死!我要長生不死!”

    恍忽之間的過往念頭,將天運子從凍徹心神的肅殺當中喚醒過來。

    三團躍動不已的精芒 然一震,像是瀕死的魚兒,竭力沖向江河!

    “紀九郎……”

    慘烈無比的余音回蕩,縹緲如輕煙,眨眼歸于虛無。

    筋疲力盡的紀淵垂下雙臂,依靠撼天弓堪堪站住,嘴角似是勾起,像是頗為滿意。

    【斬殺天運子,觸動命數“龐然吞日”,隨機從氣血、壽數、根骨攫取一樣,化為己用】

    【斬殺“尸狗”,攫取一條命數】

    【斬殺“伏失”,攫取一條命數】

    【斬殺“雀陰”,攫取一條命數】

    【斬殺“吞賊”,攫取一條命數】

    【斬殺“非毒”,攫取一條命數】

    【斬殺“除穢”,攫取一條命數】

    【斬殺“臭肺”,攫取一條命數】

    “這是,七魄?天運子的肉身,以及他的七魄,都被一箭射殺了!”

    紀淵眼底掠過一絲明悟,天運子曾經將三魂七魄撕裂分離,作為保命之法。

    所以一箭之後,接連攫取七條命數!

    “這筆買賣做得……才算不虧!”

    紀淵微微抬頭,呼出一口滾燙白氣,心神放松下來,便有宛若潮水的困倦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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