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詭世界,我能修改命數

第三百零三章 氣血染穹天,赤旗立寰宇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白特慢啊 本章︰第三百零三章 氣血染穹天,赤旗立寰宇

    過得幾日,雪越發大了,將天京城裹成茫茫白色。

    青龍渠旁的紀府,院內,閣樓之上。

    充滿滾燙熱氣,好似一座熊熊火爐。

    身披單衣的紀淵,盤坐于冰涼的硬木地板。

    嘎 ,嘎 ,好似骨節拔升,往上竄起。

    隨著這一連串清脆的炸響,支撐身軀的脊柱大龍急速抖動。

    平穩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

    嗤嗤,嗤嗤嗤,好似射連珠箭一樣,沖開大片氣浪。

    紀淵舌抵上齶,雙目緊閉,胸膛飛快地起伏。

    凝成一塊的五髒六腑,不斷收縮張開。

    鼻息化作兩條蜿蜒的小蛇,時長時短。

    同時,牽動的強烈氣流,宛如風箱來回鼓蕩。

    像是大蟒盤踞,仰天吞月,發出“  ”聲音。

    這般可怕的吐納之下,墜入胃袋的化龍大丹。

    受到磅礡氣血反復沖刷,滴溜溜滾動著。

    滋滋滋,如同被猛火熬煮一樣,釋放出濃郁的藥力和養分。

    絲絲縷縷,粘稠如漿的金色液體。

    一點點熔煉出來,迅速地融入寸寸血肉。

    距離紀淵服用這枚大丹,已經過去三日了。

    從吞下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有些托大,錯誤估計此物的珍貴與效果。

    以自己虯筋板肋的堅固體魄,再加上傾盡洞天鑄成的十道氣脈。

    竟然未能第一時間,碾碎青玉獅子所送的化龍大丹,將之完全煉化吸收。

    包裹外面的丹衣堅固,猶如厚實鐵石,需要徐徐圖之。

    于是乎,紀淵別過李姓冬官。

    很快離開社稷樓,回到自家府中。

    一連閉關數日,不見外人。

    氣血急轉,好似水滴石穿,消磨這股藥力。

    “不愧是洗髓伐骨的上等珍品,能夠給血肉之軀提供巨量養分。

    哪怕幾天幾夜,不吃不喝,也沒有任何關系。”

    紀淵輕舒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眼。

    難怪只有朝廷和江湖,才能盛產頂尖高手。

    武道高峰,越到後頭,越難以攀登!

    若無雄厚的底蘊,龐大的勢力,作為自己的靠山和進身之階。

    恐怕舉步維艱,嘗盡奔波勞苦。

    試想一下,那些四境、五境的厲害人物。

    他們每次閉關動輒數日,甚至要數年之久。

    期間還得保證水米不進,維持血肉純淨,無有半點雜質。

    這樣的話,除非服用丹藥,填補身體虧空。

    否則,根本沒可能撐下去。

    “由此可見,窮武富文,的確不是虛言。

    一枚大丹,抵得上十幾日的打坐練功,保得住五六天不餓不渴。

    倘若氣海真罡的四境,位列宗師的五境。

    閉上一次關,那得消耗多少資糧?

    這才是真正的花錢如流水!”

    紀淵心下了然,所以殺生僧才會說,天底下絕沒有籍籍無名的宗師。

    要麼欽天監榜上有名,要麼就是委身屈于四神座下。

    像是尋常的門戶,經得起一尊先天高手坐關多久?

    一次,兩次,積攢的家底就要耗盡。

    尤其是氣血武道攀得越高,練功消耗就越大。

    尋常吃喝所提供的養分,根本支持不了四境、五境的吐納呼吸。

    必須依靠大丹靈藥,天材地寶。

    才能充實氣海,填補四肢百骸!

    “所以,臨濟大師平日只用色身示人,法身鮮少外露。

    是否也因為消耗太多氣血,靠打坐練功很難填補回來?”

    紀淵若有所思,體會良多。

    那枚好似鴿子蛋的化龍大丹,經過幾日的努力。

    已然縮小幾圈,只剩下果核大小。

    估計,再等個五六日的光景,他就能出關。

    到時候,突破換血四次,便是水到渠成。

    “那頭腦子不太聰明的青玉獅子,還真夠仗義!

    這麼好的一枚大丹,說給就給!

    既然承了人家的情,就要找機會還回去。

    之後跟臨濟大師說一聲,讓他別敲人家的腦袋了。

    實在不行,可以改成抄寫經文。”

    紀淵神思飛揚,嘴角掛起一抹笑意。

    略微出神了片刻,他又收攏雜亂心念。

    開始苦修!

    識海之內的九竅石人,日夜參悟《不動山王經》的山字印,《三陰戮妖刀》的水字印。

    心神全部沉浸于武功、武學的探索之中。

    白天用來搬運氣血,打坐吐納。

    五髒六腑猶如磨盤,狠狠地碾壓那枚化龍大丹。

    晚上就觀想存思,蓄養精神,縮短睡覺的時間。

    把自己的行走坐臥,暗自冥合周天道場。

    將身前的三尺之地,融入千山萬水的圓滿氣韻。

    一時之間,不知日夜長短。

    屋外的風聲嗚嗚,肆無忌憚吹打在門窗上。

    院內的大雪越發厚了,約莫兩指之深。

    這幾天,殺生僧都會過來。

    靜靜地站在樹下,抬頭望向閣樓。

    區區門窗,自然阻隔不了一位佛門宗師的平靜目光。

    看到紀淵穩中有進的閉關修行,他很是滿意。

    雙手合十,輕聲道︰

    “阿彌陀佛,善哉。”

    換血三重天,本來是打磨積累的關鍵一步。

    可誰也沒有料到,紀淵鑄成了十道金色氣脈,堪稱前所未有的大圓滿。

    使得他一舉踏破關隘之後,反而更加勇猛精進。

    突破層次如同吃飯喝水,幾乎毫無難度。

    “淬煉須彌法骨,可得心內芥子。

    依老衲之見,九郎離這一天也不遠了。

    只是,要鑄斗戰勝佛體,卻就沒有這麼簡單。

    要與魔斗,戰而勝之,借助那股欲比天高的超拔心氣,凝成一縷不滅的神意!”

    殺生僧眼皮耷拉,眉目之間有些擔憂。

    他所修持的《斷三世如來身》,乃皇覺寺隱脈最深奧的一門神功。

    但,紀淵修煉的《不動山王經》,從苛刻程度上未必遜色多少。

    虯筋板肋之體,陸地龍象之力,宿慧佛性之根。

    身具這些難得稟賦,才能勉強入門,可見之難。

    其次,斗戰勝佛是法界三十五尊之一。

    這個名號的本意,並非好斗好戰。

    而是,人心私欲難消,我執甚深。

    時刻都得跟“我要、我想、我厭、我畏”作斗爭,直至戰勝一切,不再沉迷,方能成佛。

    “俗話說,強敵易過,心魔險惡,想要鑄就佛體,必定經過重重磨難,且看九郎走到哪一步。”

    殺生僧低頭誦了一聲佛號,大袖飄飄,轉身離去。

    他已經把半個衣缽,傳給紀淵了。

    至于後者接不接得住?

    亦或者,會不會被壓死?

    這不再考慮之內。

    哪怕是護道人。

    也無法事事兼顧萬全,排除一切危險。

    再者,武道本就坎坷難行,並非通天的坦途。

    參天大樹的清涼余蔭,可以遮擋烈日,卻攔不住狂風暴雨。

    想要成長,有些苦頭必須自己咀嚼。

    這一日,天光晴朗,驕陽橫空。

    堆積的雪水,緩緩地融化。

    咚,咚咚,咚咚咚!

    猶如天鼓擂動,聲震內外。

    正在飲茶的紀成宗,以及縮在地龕的安老頭。

    無論是人,亦或者陰魂。

    都感受到了,那股虛空泛起的劇烈漣漪。

    好似巨石落于平湖,掀起萬丈狂瀾!

    一團濃烈的血光噴薄出來,彌漫四方天穹。

    棉絮似的雲氣似被侵染,化為殷紅之色。

    散開的氣血,緩緩收攏成形。

    彷如赤旗直插,獵獵招展!

    霎時間,風雲攪動,天地變色。

    “千戶大人家中,走水了?”

    紀府之外的茶樓,童關和李嚴正在吃喝閑聊,忽然瞥見那道竄起幾丈高的炙熱火光。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神色大變,立刻就想起身。

    旋即……

    他倆腳步一頓,眉頭緊鎖,似是反應過來。

    那道好似火海翻騰的赤紅光芒,隱隱可見幾分虛幻。

    “原來是……武道突破。可,三重天能有這樣的氣象?”

    裴途難以理解,他曾經在墜龍窟,親眼見到紀淵突破換血關。

    滿城風雨隨之動搖,洶涌靈機滾滾如潮,簡直是撼天動地,陣勢大到駭人!

    可現在……

    赤光巡天,大旗燎原!

    這一幕轟動的異象,比起墜龍窟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畢竟,此處可不是洞天福地,靈機稀薄。

    想要引動天地相合,實在難如登天。

    “千戶大人非凡夫俗子,乃人中龍鳳。

    舉手投足,異象連連,也在情理之中。”

    經過黃泥大崗的半道截殺,還有梟首國公之子討還公道,童關差不多就死心塌地,甘願效命。

    滿腦子只想跟著紀淵效犬馬之勞,好博一個光宗耀祖的富貴功名!

    而且,奇怪的是。

    他不知為何,之後再面對那位年輕的千戶大人。

    竟然由衷感到臣服,沒有任何多余的心思!

    “紀千戶人又沒在,更听不到,這時候就別拍馬屁了。”

    裴途面皮扯動,擺手說道。

    論及才情,手段,以及心性。

    自家千戶定然是上上之選。

    但好鋼用在刀刃上。

    好話也要留著當面說。

    背後夸人有什麼意義?

    “裴哥,我當真是這麼想的。

    北鎮撫司好幾位千戶,誰能比得過咱們家大人!

    你不知道,回京之後,我每次瞧見紀千戶那雙銳利眼楮,都有種躲遠點的念頭。

    我爺爺小時候是算命先生,他曾對我說過一種面相,叫‘鷹視狼顧’。

    莫非你從來沒有覺得,紀千戶目光銳如鷹,跨步回首神似狼?”

    童關靠在窗邊,望向火爐似的紅光噴薄,籠罩寬敞的院子。

    “越扯越玄乎……不過欽天監之前擬定京華榜,倒是有寫過千戶大人,身懷鷹視之相。

    至于狼顧?涼國公的那個義子楊休才是。

    你爺爺算命很準嗎?”

    裴途交游廣闊,見識也不凡,皺眉問道。

    “呃,鄉野之人,胡謅幾句。

    也許……是我看錯了。”

    童關微微搖頭道。

    他後面還有半句話藏著沒講。

    鷹視狼顧者,豪杰遠之,奸賊近之。

    難不成,自己是……

    “就算做奸賊,也要做手握大權的那個!”

    童關眼神堅定,打定主意道。

    ……

    ……

    呼呼!

    熱風吹散風雪,融化冰霜。

    將整座小院炙烤得像個蒸籠,灼得草木枝葉枯黃,水汽上升翻騰如煙。

    大片的白浪涌動,遮蔽那些窺探的驚奇目光。

    天京城中,從來只听說開闢氣海,凝練真罡的四境,精氣神稍有外泄,演化異象。

    或者宗師出手,內景天地顯出神妙,天人合一嵌合虛空……

    換血三重天,經受天地精氣洗練。

    搞得這般聲勢浩大,確實是頭一回。

    嘩啦啦!

    大風起兮!

    那桿心神與氣血凝聚而成的濃烈赤旗,如血染就,頂天立地!

    劇烈抖動,好似撼動寰宇!

    即便遠在皇城,亦能感受得到!

    “須彌法骨,好像要成了!”

    紀淵端坐不動,恰如老僧入定。

    此時此刻,他的全部心神。

    並不在突破層次,更進一步上。

    勾動皇天道圖。

    內照之下。

    他的眸光聚集于一顆紫光熠熠的命數星辰。

    【燃髓(紫)】︰【人如燈芯血如火,終有燃盡隕滅時。得此命數加持,氣血至強至剛,修煉無有瓶頸,但自身命元消耗劇烈,大限為二十八,乃血神天選之子所得,每突破一次境界,都將得到血神賞賜。】

    這是,紀淵第一條得到的紫色命數。

    來得極為古怪,令人摸不著頭腦。

    他斬殺余東來這名奇士門徒後,卻迎來血神的注視。

    從而被迫攫取這道命數,背上短壽短命的負面效果。

    殺生僧曉得此事之後,至今都頗為擔心。

    反復提及過幾次,害怕衣缽傳人活不到二十八歲,極力思索挽救之法。

    秦無垢之前也看出幾分,不僅找來芝人芝馬,好用來延壽續命。

    還在北鎮撫司內多方打听,氣血消耗,髒腑早衰的相關病癥。

    紀淵原本不想讓他們這麼緊張,耗費心神。

    但又無法直言皇天道圖可以改易命數,每次只能含糊帶過。

    而如今……

    不等他主動抹消,這道好壞參半的紫色命數就有異動。

    那顆大星晃動,彷似墜下虛空,激起滔天巨浪。

    轟隆如炸雷的悶響之中,紀淵雙耳嗡鳴,好似失聰。

    只見血神給過的所有恩賜,悉數發生變化。

    那些字跡漸漸淡化,好似被抹去。

    【獄血咒︰對己身施展,氣血暴增數倍,極大提升戰力,維持一炷香左右】

    【血魃︰通過氣血沸騰,化出炙熱焚焰,融化萬物】

    【赤龍眸︰傳言龍君子嗣,具備前知之力,可從氣血運轉之間,通曉自身把握入微】

    除去這三個時常用到,還有幾個微不足道的恩賜,統統都消失不見。

    唯獨紫色命數【燃髓】繼續晃動,像是竭力掙脫,卻又難以做到。

    “血神……這是不再注視我了?認為我沒有做信眾門徒的資格?”

    紀淵愣了一下,旋即大笑。

    他不僅沒有感覺絲毫的懊惱和不舍,反而還有些慶幸。

    讓一尊無上存在牢牢記住,進入的眼中。

    這又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好事!

    雖然血神的恩賜很好用,對上孟長河的時候起到過奇效。

    但始終都改變不了,這玩意兒催命毒藥的本質。

    過分追求域外邪神的權柄與青睞,無疑是飲鴆止渴的找死行為。

    “只是……被皇天道圖映照的命數,就別想拿走了。”

    紀淵冷笑一聲,勾動【腳踏七星】命格,正欲鎮壓而下。

    卻不料,數行古拙的字跡浮現出來。

    【血神對忠誠的‘行者’,賜予一座點將台】

    【這是晉升‘天選’的必要試煉,亦是成為大魔的唯一途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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