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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譚素素身上的確沒了力氣，應了一聲就回去攤著了。
這次的感冒實在是太古怪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頭疼，胸口發悶，渾身上下都不舒服，那種感覺一陣又一陣，在最高點落下，感覺快要給你緩和的機會的時候，又一下子強烈起來。
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難受，還有心理上被這種感覺折磨的疲憊，卻又睡不著。
她看向手機，試圖做點別的什麼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才剛剛打開手機屏幕，跳出來的就是之前她存唐今手機號的頁面。
她指尖在上面停留了片刻，最後還是沒能按下去。
因為生病難受所以去找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也太離譜了。
她最後將這個頁面劃過去，翻找其他能夠轉移她注意力的事情。
晚上只吃了一點粥，喝了一碗湯。
譚素素就躺在床上試圖睡過去。
被窩被她捂得越來越熱，不停的在出汗，但出汗也只是讓她渾身上下更加難受不舒服而已。
她這一覺到半夜，睡得昏昏沉沉。
睡覺前喝了好多水，就難免半夜驚醒。
她感受到自己身上依舊灼熱的溫度，燒還沒退。
她可能要換一家醫院看看了。
這麼想著，她拖沓著步伐起身去了廁所。
客房內安安靜靜，夏江南已經睡熟了，里面只亮著一盞小燈，譚素素將門給關好，一步步往回走。
今天沒有月亮，周圍黑的深沉純粹。
她才往房間走了兩步，就听見背後傳來一點奇怪的聲響。
刷刷刷的聲音很輕微，在很安靜的夜里卻听得很清楚，像是什麼東西摩擦地面的聲音。
在漆黑的深夜里莫名有些駭人。
她忍不住加快了步伐，也不敢回頭看，三兩步回到臥室，躺回床上，將被窩拽好。
譚素素睡覺的時候不喜歡開燈，所以除了大燈，屋內沒有別的可以當床頭燈的小燈。
她在床上躺好，目光落在門口，又仔細听了听，確定沒再听見什麼奇怪的聲音，才稍稍放了心。
“看來最近這病的我都要產生幻覺了。”
她帶著點苦笑。
當然了，也可能是昨天白天听見的事情太駭人听聞，要知道那人可是剛從她家店內出去沒多久就被人砍死了。
而且听說砍人的家伙一直盯著他，跟蹤著他，精神也很不好，一開始直接是無差別攻擊，也就幸好當時沒人離得他特別近，而且旁邊就是兩個小區的保安亭，里面都配備了防暴器材，這才及時控制下來，不然又是一件相當惡劣的社會新聞。
幸好沒發生在茶樓。
譚素素心慢慢平穩下來，黑夜中，將自己的視線從門口收回來，先閉了閉眼楮，又覺得那頭疼惡心的感覺泛上來，她難受的睜開眼楮，目光正好看向天花板——
譚素素朋友多，平時喜好的東西也多，家中的裝修很多方面都是根據她的喜好設計的。
以前她就一直覺得天花板往內抬出一塊隔斷來，在周圍裝上各種各樣顏色的小燈，打開的時候氛圍感直接拉滿，而且還能藏攝像頭，將整個天花板布置成星空。
當然了，做出來的效果還是很好的，不管是那種小燈營造的氣氛還是星空給人的氛圍感，讓她很是喜歡了一陣子。
但也就是一陣子，等過去那個稀罕勁，她就再也沒用過這些小燈和星空投影儀。
而此刻的天花板，漆黑一片中，有些不對勁，乍一看像是一個腦袋從隔斷旁邊探出來，兩點亮光是它的眼楮，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正直勾勾的從正上方盯著她。
她這一眼正好跟它對視上。
且這個影子形狀真的越看越像。
本就被汗濕透的後背瞬間又冒出不少冷汗來，她瞪大了眼楮，頭暈目眩和驚慌無措的加持下她一動不敢動，呼吸都不自覺放輕。
是錯覺吧？一定是錯覺吧？
她心中默念著。
卻見那東西慢慢的伸出了手。
那手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影子。
明明周圍已經是很漆黑的夜，按理來說看不見任何東西才是正常的，但譚素素就是看見了，那影子逐漸向她探過來。
“給我——給我——”
黑夜中那些細小的摩擦聲落在人耳邊慢慢的變成了兩個字嘶啞的字音。
外面明明沒風，卻比風聲更加滲人。
隨著那影子越來越近，譚素素的汗不停的冒出來，她想要叫，想要離開床榻，但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只能驚恐的睜大眼楮看著那些東西靠近。
那影子停留在她眼前十幾厘米處，沒辦法再靠近，周圍的話語變得煩躁起來。
譚素素只覺得一股劇烈的疼痛襲擊了她的腦袋，一瞬間沒有其他想法，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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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素素？”
“啊！”
譚素素猛地睜開眼楮，撐起身子來，額頭的汗不斷的冒出來。
“素素你還好嗎？你嚇死我了，我差點就打救護車了，早飯做好了，但怎麼也叫不醒你。”
譚素素猛烈的喘息著。
“是做了噩夢嗎？”
夏江南擔憂的看著她，微微皺著眉頭，又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今天好像是退燒了哎。”
她身上還帶著一股子咸香的氣味。
譚素素摸了摸額頭，果然沒有那麼燙了，那種頭昏腦漲的感覺也好了很多。
“再量個體溫吧。”
是做夢嗎？
她應了一聲，接過體溫計夾在胳肢窩里，道了一聲謝謝。
“看來我是做了噩夢了。”
她扯起一絲蒼白虛弱的笑，抬手撓了撓頭。
“可能是好久沒這麼生過病了，感覺難受死了。”
“現在看來已經好轉了，沒事，你再休息休息，我看你就快好啦，等會兒吃點飯，再睡一覺，我們就去醫院打針，今天我做了青菜粥，你喝一碗粥再吃一個雞蛋，前幾天你都沒好好吃飯，今天得多吃點，多吃點才好得快。”
譚素素還在回憶昨天晚上那過分真實的夢境。
她此刻都有點不敢抬頭去看天花板。
想了想她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都多大了，還跟小時候一樣，做噩夢將自己嚇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