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主任！我們承認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我們這樣做，也是逼不得已。”一旁的林副廠長听到姚主任的提成的問題，不等劉廠長開口解釋，搶先承認他們偷梁換柱。
姚主任听到林副廠長的回答，這才將注意力轉到林副廠長的身上，好奇地對劉廠長問道︰“劉廠長！這位是？”
“姚主任！我給您做個介紹, 這位是我們廠，分管生產的副廠長林潤華同志。”劉廠長听到姚主任的詢問，連忙將林副廠長介紹給姚主任認識。
姚主任听到劉廠長的介紹，假裝好奇地對林潤華問道︰“林副廠長！你剛才說，你們幫榮耀制造公司代工的時候偷梁換柱，利用鋁線更換銅線，然後賺取其中的差價, 那是因為逼不得已, 那就請你跟我好好說說，你們為什麼會逼不得已！”
林潤華听到姚主任的詢問，想到他們事先已經想好的應對措施，連忙開口解釋道︰“姚主任！情況是這樣的，我們廠這幾年的效益一直都不是很好，財務方面更是拆東牆補西牆，甚至還有的時候，連工人要報銷醫藥費都沒錢。”
“因為這個緣故，我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試圖在不損害榮耀制造公司的利益前提下，從中多賺一些利潤，還彌補我們廠早現年的虧空。”
由于市場競爭非常激烈，再加上韓城縣的工廠負責人, 壓根就沒有危機意識, 為了做成績，更是盲目的生產，造成大量的庫存積壓，從而導致工廠幾乎處于虧損經營的階段。
因為這個緣故，韓城縣的幾家工廠, 除了少部分一兩家以外，其他工廠都已經處于停產狀態，而電機廠因為幫榮耀制造廠代工的緣故，非但不用擔心產品滯銷的問題，反而還能夠獲得一筆可觀的代工費。
林潤華的解釋，可以用冠冕堂皇的來形容，但是姚主任卻不相信林潤華介紹的情況，面對林潤華的解釋，姚主任笑吟吟地問道︰“林副廠長！據我所知！你們幫榮耀制造公司代工，不但不用負責工人的工資，還能夠從榮耀制造公司，獲得一筆代工費。”
“而你剛才卻告訴我說，這幾年來，你們電機廠一直都處于虧損狀態，那我想問問你們，你們到底是怎麼個虧損法？你們賺的代工費又用到什麼地方去了？”
“姚主任！去年我們廠更新了一條生產線，花費了三十幾萬，這筆錢就是我們從榮耀制造公司獲得的代工費用。”站在一旁的劉廠長, 听到姚主任提出的問題, 馬上就意識到不妙，連忙對姚主任解釋道。
姚主任雖然是第一次到電機廠來，但是他對電機廠的情況，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當他听到劉廠長的解釋，想到電機廠目前的經營狀況，好奇地對劉廠長問道︰“劉廠長！據我所知，幾年前縣里曾經通過榮耀制造公司，幫你們電機廠采購了幾條非常先進的生產線。”
“先不說這幾條生產線采購回來沒有幾年，就說這幾年你們電機廠，除了幫榮耀制造公司代工，根本就沒有其他業務，你們為什麼要耗費重資，去升級一條無用的生產線呢？”
劉廠長之所以會在這種結果來應付調查組，就是仗著調查組，對電機廠的情況，並不是很了解，結果姚主任提出的質疑，讓劉廠長的心底頓時“咯 ！”了一下。
意識到事情將要穿幫的劉廠長，腦子一轉，立刻回答道︰“姚主任！我們升級的設備，就是專門幫榮耀制造公司代工的設備，不行我可以親自帶您去車間看看。”
姚主任听到劉廠長的解釋，看到對方那一臉自信的表情，仍舊是沒有完全相信劉廠長的解釋，同時讓他隱隱的感覺到，林副廠長口子，這筆三十幾萬的改造費用，很可能存在巨大的貪腐問題。
盡管姚主任的心底已經產生這種想法，但是他並沒有馬上安排人去落實劉廠長的解釋，開口對劉廠長說道︰“劉廠長！無論你們是出于什麼原因，當初你們跟榮耀制造公司，曾經簽過合同。”
“你們在代工的過程中以次充好，導致榮耀制造公司的名譽受到損失，榮耀制造公司，已經向縣里提出抗議，現在你們說說看，該咱們解決這件事情？”
在劉廠長的潛意識里，他們電機廠是縣里的企業，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導致劉廠長壓根就沒有把榮耀制造公司放在眼里。
因為這個緣故，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榮耀制造公司借車，在得知榮耀制造公司，向他們提出索賠的時候，由始至終都沒有重視過。
林潤華听到姚主任的提問，看到劉廠長看向他的眼神，再次開口說道︰“姚主任！提到榮耀制造公司，我就想說說我的個人看法。”
劉廠長和林潤華之間的小動作，姚主任完全看在眼里，當他听到林潤華的回答時，假裝好奇地對林潤華問道︰“林副廠長！你有什麼看法，那就說出來，咱們大伙一起听一听。”
林潤華听到姚主任的詢問，一臉憤慨地說道︰“姚主任！我們電機廠好歹也是縣里的企業，而榮耀制造公司，只是一家私人企業，讓我們公家的工廠，幫一家私營企業代工，本來就是本未倒置。”
“另外榮耀制造公司，如果沒有我們幫他們代工，根本就接不了那麼多的訂單，榮耀制造公司不感謝我們給他們提供的幫助，反過來要我們賠償，我覺得非常不合理，也反對向榮耀制造公司進行賠償。”
林潤華不清楚，林潤華的想法，是他個人，還是電機廠所有管理成員的想法，但是林潤華的這個想法，讓姚主任感到非常無語。
姚主任看著林潤華那一臉憤慨的表情，電機廠其他管理人員贊同的表情，開口對林潤華問道︰“林副廠長！你是不是認為榮耀制造公司，如果沒有你們幫他們代工，就無法獲得那麼多的訂單？”
“那我想問問你，如果你們電機廠失去榮耀制造公司的訂單，你們還能生產什麼？還能養活那麼多工人？還能像現在這樣，過著尸位素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