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克和寧青筠隨秘書張雲軒在療養院里走了一會，很快就接近了一處綠樹成蔭的院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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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走進去，就听到了一陣嘰嘰喳喳的小孩子聲音，里面似乎有十幾個小孩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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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青筠見秦克有些意外，便低聲解釋道︰“我爺爺在這里無聊，閑暇時會給附近孤兒院里的孩子們講故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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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克微微點頭，從這點來看,&sp;&sp;寧爺爺似乎不會太難打交道。<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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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孩子的老人家一般會比較慈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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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入院落，便听到一個女孩問道︰“叔叔，你說你是米國什麼耶魯大學數學系畢業的，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大家要學數學呀，數學好難，一點意思也沒,&sp;&sp;我從來都學不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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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便听到一個略帶低沉的男子聲音道︰“數學是人類認識自然的中介,&sp;&sp;任何具有規律和預測的學問全部是在數學成立的基礎上得出來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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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sp;&sp;沒意思，你說的和我老師說的一樣，我知道它有用啊，可是它一點意思都沒。我還以為你從米國畢業回來，就會說出什麼不一樣的話呢！不外如是，不外如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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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扮了個鬼臉，引得四周的孩子們哄堂大笑起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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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這時秦克三人走了進來，一下子就看到了院子里的情景。<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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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張輪椅之上，坐著個高高瘦瘦的老爺子，個頭不高，頭上的白發稀稀疏疏，雙眼一直眯著，還戴著厚厚的黑框眼鏡。<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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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旁邊還坐著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老者看著起老爺子要年輕得多，一身筆挺的西裝，花白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sp;&sp;正與老爺子談笑風生。<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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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西裝老人旁邊還立著一個年青人，看著二十四五歲左右，穿著剪裁得體的白色西裝，戴著無框眼鏡，相貌端正，給人一種溫文爾儒、極有修養之感。<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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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被十幾個年紀在歲到十三四歲的孩子圍著提問，臉上有些尷尬與難堪，有還些許的惱羞成怒。<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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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扎著單馬尾的、年紀與秦小殼相訪的圓臉女孩顯然就是剛才始作俑者，她一邊囂張得意地朝年青人扮著鬼臉，一邊又鼓動別的孩子向年青人發問。<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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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笑眯眯的也不干涉。<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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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個年紀最小、頂多七八歲，剃了個光頭的男孩問道︰“叔叔，你是學數學的，我問個問題啊？一家三口吃飯，需要六根筷子不對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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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青人勉強擠出溫和的笑容道︰“對的。”<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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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男孩笑道︰“可是我不用筷子啊！正確的答案應該是四根筷子加一個勺子！”<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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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又是一陣大笑，單馬尾女孩撇嘴道︰“就你這樣的，居然還想追寧姐姐？我們可不同意！”<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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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听到腳步聲，眾人的目光立時全落到了秦克、寧青筠等三人身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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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孩子看到寧青筠，立時歡呼起來︰“寧姐姐！寧姐姐來了！”嘩啦一下的全圍了過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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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裝老者和年青人看到寧青筠，也同時眼楮一亮，不同的是，老者目光是欣賞和滿意,&sp;&sp;而年青人眼中閃過的卻是驚艷與覬覦之色。<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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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單馬尾女孩一下子撲到寧青筠身上,&sp;&sp;寧青筠只好松開拉著秦克的小手，抱住了小女孩︰“小玲，你又長高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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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他的目光落到秦克和寧青筠握在一起的手上，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不過他極為克制，居然還能勉強保持著微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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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寧姐姐你還是這麼漂亮呀，我們都很想你！上次你寄給我們的故事書我們收到啦，謝謝你！”<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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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女孩長得不算漂亮，但笑起來小眼眯眯還是挺可愛的，寧青筠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你們喜歡就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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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寧青筠旁邊的秦克吸引了，叫小玲的單馬尾女孩眼珠滴溜溜地轉著，抱緊了寧青筠，板起小臉沖秦克問道︰“喂，你為什麼和我們寧姐姐一起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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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孩子也紛紛帶著審視與警惕的目光盯著秦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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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克半蹲下來，與小玲目光平視，笑嘻嘻道︰“我猜你這表情和發型，一定是想模仿你寧姐姐，對不對？”<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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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還是第一次看到有比自己大幾歲的男生如此細心地半蹲下來說話，平等而溫和的目光、灑脫而自信的笑容，一下子讓她生出了幾分的好感，這家伙比剛才那個整天裝模作樣用鼻孔看人的“叔叔”好多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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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仍傲嬌道︰“算你猜中了！寧姐姐是我們的偶像！我問問你，你學習成績怎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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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寧青筠想開口，秦克朝她微微一笑，示意自己來解決，然後看著小玲道︰“我學習成績不行哦，總比你寧姐姐差一名。哎，沒法子，你寧姐姐成績太好了，永遠的年級第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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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們寧姐姐當然厲害了！”見秦克表揚寧青筠，小玲等孩子們露出得意的神色。<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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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玲又發起了“攻擊”︰“噢，你成績不行，怎麼敢和寧姐姐站一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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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克笑得更歡樂了︰“因為我和你們一樣，也將她當成偶像。你都敢抱她，我怎麼就不敢和她站一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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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孩子都眨巴眨巴眼楮，覺得似乎很有道理，但又有哪里不對勁，一時居然全都被反問倒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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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想了想︰“不對，我剛才看到了，你拉著寧姐姐的手對不對？你一定是想追寧姐姐！想追寧姐姐，就得過我們這關！我問你，數學這麼難，為什麼還要學數學？它一點都不有趣！”<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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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剛才年青人回答過，換回來的是孩子們的一陣哄笑。此時眾人的目光不由一下子全落到了秦克身上，包括那年青人帶著隱隱敵意的目光，連那老者和張雲軒都饒有趣味在看著這個高中生年紀的男生。<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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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克笑著問道︰“你叫小玲對吧？今年上初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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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別轉移話題，快回答！”<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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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問你一個你一定認為自己會的問題。”秦克從背包里取出一張紙和一支筆，用筆在紙上面畫了兩個圓點︰“小玲，怎麼將這兩個點連在一起，距離最短？”<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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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當我是笨蛋呀？我數學學得不好，也知道‘兩點之間線段最短’。”小玲拿過筆，直接用不太標準的直線將兩個點連在一起。<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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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為什麼兩點之間線段最短？”<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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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一怔，說道︰“書上這麼寫的，而且看也看得到啊！曲線當然比直線長！”其余孩子也跟著點頭。<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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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克又笑道︰“你們知道嗎？這個線段公理還有個很厲害的出處。”<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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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小就給妹妹秦小殼講故事，這時表情配合話術，輕易就讓孩子們全神貫注起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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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年的8月，世界著名的大數學家希爾伯特在巴黎國際數學家大會上提出了極為著名的‘希爾伯特的23個問題’，被稱為世界級最難以證明的數學難題，直到現在，這23問還沒能全部證出來，其中就包括第四問‘兩點間以直線為距離最短線問題’。”<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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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克看著小玲和其余孩子︰“你認為理所當然的事，在數學界卻是未完全解決的難題，是不是覺得很驚訝？”<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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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等孩子完全被吸引住了，紛紛點頭，這確實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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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數學界只能證明這個公理適用于平直空間，但並不影響到它的應用，我們的城市規劃、道路規劃，乃至鐵路、航空線路的設計，甚至各種精密機械，都應用著這個公理來節省人力物力、時間。你們說，數學的用處大不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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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最有意思的是，它不只是有用，也很有趣。我們繼續說回‘兩點之間線段最短’。如果我說，這兩點之間的距離，如果變成弧線，會更短，你們會不會覺得很矛盾。”<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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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方臉男生道︰“會啊，弧線就不是直線了，和這公理矛盾啊。”<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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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克把紙一彎起來，原本畫上紙上的直線立時變成了弧線，兩點的距離一下子變近了︰“你們看，兩點之間最短的是曲線還是直線？”<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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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全愣住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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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直線，居然可以變成弧線，兩點的距離卻變短了。這就是數學最有意思的地方，它的前提條件一變，結論就完全不一樣了，而且它還可以與別的學科融合，產生出很多有意思的理論。”<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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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你們平時常看的科幻片里‘時光機’，實際上應用也算是‘兩點之間線段最短’的延伸應用，只是這時空間的黎曼曲率張量為零，連接兩點的最短線段改稱為測地線，‘時光機’就是‘封閉的類時測地線’。”<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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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克重新打開紙，將一個點畫成太陽，另一個點畫成小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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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舉個應用的例子，這里是我們所站的位置，這里是我們頭頂的太陽，正常來說，我們距離太陽在近日點時的距離是146億公里，哪怕是乘坐最快的火箭（速度為36360公里/時），也需要近167天才能到達太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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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用到同樣由‘兩點之間線段最短’延伸出來的‘翹曲空間’，就可以使得我們和太陽的距離變短，宇宙航行的時間也大大縮短。這就是數學明明很難，卻又很有趣很迷人之處。”<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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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孩子激動道︰“這樣說來，科幻片里的描述的神奇科技都是會出現的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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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片是文學家根據目前的數學、物理知識幻想出來的，有對有錯。而數學的意義，就在于告訴我們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我再和你們說一個小竅門。一枚硬幣向上拋起，落下時是在正面朝上的概率高，還是背面朝上的概率高？”<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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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舉手搶答道︰“概率是一樣高的！老師說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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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對了！不過一樣高的概率，那只是書本理論，實際上，如果你常規用大拇指輕彈的法子拋硬幣，那開始拋時硬幣朝上的一面在落地時仍朝上的可能性大約是51％。想知道為什麼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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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齊聲道︰“想！”<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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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克笑著道︰“想知道的話就要學好數學。哪怕不想知道原因，但從數學學得好的朋友、比如我這里，知道了結果，你們以後和別的拋硬幣打賭時，就會比別人多一點點的勝率了，對不對？”<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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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孩子也齊齊笑了出來︰“對！謝謝哥哥！”<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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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孩子們看向秦克的敵意已完全消失了，甚至有些親近起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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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咬著嘴唇道︰“現在我承認數學確實有用也有趣，可它實在太難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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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將復雜的數學問題簡單化，使之更容易學習，那就是我們這些熱愛數學的人應該肩負起的職責。我最近抽空和你寧姐也在做這樣的事，比如將初中數學簡單化、使它能更好地被推廣和掌握，工作量有點大，我只寫了開頭兩頁，你有興趣可以先看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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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克掏出自己的一個筆記本，遞了過去，幾個孩子高興地接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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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兩頁一會就看完了，小玲眼楮一亮︰“咦，你寫得比課本還要簡單有趣。如果我們的數學課本都像這樣，我就能學會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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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看了眼寧青筠，最終將目光落回到秦克身上，嘟起小嘴道︰“我承認你有資格追我寧姐姐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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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青筠抿嘴一笑，看向秦克的目光充滿了自豪，這拉著他來到爺爺寧景光面前︰“爺爺，我回來看您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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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眼楮眯得更細了，他看了會寧青筠，又看了眼秦克，笑眯眯地指著旁邊的老者和年青人︰“筠兒，這位是馮爺爺，我以前的老同學，這是馮爺爺的孫子馮騏俊，小時候和你一起玩過，你還記得不？”<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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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青人馮騏俊似乎沒看到寧青筠與秦克握在一起的手，溫文爾雅地上前伸出手︰“青筠妹妹，好久沒見。你四歲時，我到過你家里，你還記得嗎？”<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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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青筠卻沒伸手，只是斂起笑容，客氣而疏遠道︰“你好。那時太小，我沒印象了。”<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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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騏俊眼中閃過一絲的惱意，但很快又掩飾過去，將手改為伸向秦克︰“馮騏俊，耶魯大學數學系在讀研究生，不知道怎麼稱呼？”<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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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克依然是一副懶散的模樣，笑嘻嘻地用另一只手與他握了握道︰“秦克，櫻園高中高二學生。”<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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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騏俊伸出的是右手，原本秦克應該伸出右手來握手，但此時他的右手正與寧青筠握在一起，哪會因為與這個陌生的家伙握手而松開女朋友的道理，便用左手來與馮騏俊握手。<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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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騏俊輕哼了聲︰“原來是青筠的同學，不知道打算想考哪所大學？”<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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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克眨眨眼︰“青筠去哪所大學，我就去哪所大學。”<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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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說青筠成績優秀，只會去清北吧？你？”馮騏俊語帶輕蔑。<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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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克轉頭朝寧青筠道︰“這位馮先生似乎覺得我去不了清北。”<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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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青筠朝馮騏俊微微一笑，後者正因為少女露出的漂亮動人笑容而失了失神時，便听到寧青筠用清冷平淡的聲音道︰“你是剛才國外回來吧？可能沒听過我男朋友的名字，不妨先上網搜索一下‘櫻園高中秦克’，就不會再問這樣白痴的問題了。我的男朋友，比任何人都優秀！”<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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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在別人面前清冷有如高嶺之花、的寧青筠，半點不退縮，半點不怯場！攻擊力滿滿！<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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